“B？……Business？”
    “不是!肯定不是。”
    “A、B，老二？”
    “有可能，可能想表明自己是老二，上麵有老大做主。”
    “你有聽過哪個老二自己說自己是B的……”
    羅鵬額頭三條黑線，應流搖頭，確實沒聽過，太難聽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應流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件事，越想越燥，煩到滿床打滾。
    “Bisexual！”
    羅鵬突然說，應流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床咯吱一聲。
    羅鵬仰麵朝天，看應流的表情，是猜對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導演要潛規則何旭。”
    應流的話，驚到羅鵬差點滾到床下，“導演要潛規則何旭？你聽誰說的？”
    “我猜的。”
    應流發現自己一激動說漏嘴，趕緊否認。
    “猜的？”羅鵬環視應流，“說自己是BI的是不是導演？而且是與何旭說的？”
    “不是……”
    “真不是？”
    應流一撒謊，便會六神無主，眼睛永遠沒定點，來回亂轉，羅鵬一眼就看出來了。
    “是不是何旭去找導演，被導演叫到房間了？”
    “……”
    “何旭是因為我才去找的導演？”
    “……”
    應流不說話，羅鵬就知道自己都猜對了，“何旭去找導演是……”
    “是怕他們後期把你剪成神經病。”
    應流終於憋不住說了出來，惹得羅鵬哈哈大笑，“回去就讓常姐給何旭漲工資，雙倍的。”
    “真的，我去告訴何旭。”
    工資次要，終於猜到BI是什麼意思。
    “回來！”
    羅鵬拉住應流，“等我打個電話。”
    “給常姐？”
    “給台長。”
    “台長？你認識電視台的台長？”應流不信，以為羅鵬騙他，“你知道台長姓什麼嗎？”
    姓陸，羅鵬話音未落，電話已經接通了，直到通話結束，應流都以為羅鵬在演戲。
    姓陸，他們這就有一個現成姓陸的，“你剛才是不是打給陸嘉林的？”
    “打給他大爺。”
    演戲被拆穿就罵人，應流笑羅鵬，看羅鵬一臉認真，突然自己反應了過來，“陸嘉林的大伯是台長？”
    媳婦不會是個傻子吧？
    應流也不管羅鵬的阻攔，趕緊跑出去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何旭，何旭的反應很平靜，完全不在應流的預料之內。
    “你知道陸嘉林的大伯是台長？”
    “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這麼淡定？”
    “他大伯是誰，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這年頭，圈子裏的大大小小的明星，哪個沒背景，一個十八線都有個幹爹撐腰。”
    應流不認同，起碼他們家羅鵬就不是，想著何旭可能是因為導演的事受了打擊，才會有這麼消極的想法。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驚人的事太多，BI的事都忘說了。
    羅鵬靠在床頭看劇本，應流回來半天沒說話，羅鵬覺得不對勁兒，一看應流，垂頭喪氣。
    “怎麼了？漲工資，何旭不高興？”
    “我沒說，何旭今天有點反常，像是受了打擊，很沮喪。”
    “然後就傳染給了你。”
    “沒有啊。”
    “你去看看你眉頭都皺成什麼樣子了，都快打成結了。”
    羅鵬劇本扔一邊，摟著應流到鏡子前，應流看著鏡子中的羅鵬，突然的一股愁緒湧上心頭，似乎隻有年少時才會有的。
    導演被打了，一大早，王津津告訴應流，應流裝作不知道，故意問了一句，嚴重嗎？
    嚴重！
    能有多嚴重？不就摔了一下嗎？應流心裏想，而且何旭也已經道歉了，導演自己也說沒事了。
    淩晨兩三點送去醫院的，我跟著去的。
    導演自己說是踩空了，從樓上滾下來摔傷的。
    摔傷的？怎麼可能？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是被打的。
    應流到院子裏又聽人在議論，繪形繪色，應流趕緊湊過去問，導演怎麼了？
    “得罪人被湊了。”
    “得罪了誰？”
    應流問完，眾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應流，應流趕緊否認，眾人也都連說不可能。
    應流去找何旭，同陸嘉林打了個照麵。
    應流打招呼，陸嘉林帶著墨鏡好像沒看到他，應流手舉在半空，直到陸嘉林從他身邊過去。
    “導演進醫院了，你知道嗎？”
    “進醫院了！”
    何旭這次的反應很不淡定，扔下手裏的東西，就要出去，應流趕忙按住何旭。
    “你幹嘛去？”
    “去醫院。”
    “先別去，導演進醫院，也不一定就是你摔的那一下，也有可能是被別人打的，也不一定，你別著急。”
    “當然不是我摔的。”
    何旭一屁股坐在床上，應流趕忙附和何旭，“就是，就是。”
    “別著急，別著急，看看是什麼情況再說。”
    應流安慰了半天，何旭隻是自顧自的罵了一句髒話，應流也不明白何旭是什麼意思？
    如果導演住院真是被何旭摔傷的，他認識的何旭不是一個不敢承擔的人，一定會想辦法彌補。
    如果不是，為什麼要著急去醫院？
    應流一下子迷茫了。
    何旭這問不出什麼，應流憋了一肚子疑問，路上又碰上了陸嘉林，這次陸嘉林先和應流打了招呼。
    陸嘉林拿下墨鏡，應流嚇了一大跳，右眼眶烏青。
    “你怎麼了？和誰打架了？”
    “導演。”
    導演！應流心底一聲春雷炸響，臉上還故作平靜，“導演是被你打進醫院的？”
    陸嘉林點了點頭。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和導演打架？”
    “看他不順眼。”
    陸嘉林的理由簡單粗暴，再想到陸嘉林紈絝子弟的身份，應流竟無法反駁。
    應流知道了這個大秘密，一路小跑回去，羅鵬正在衝澡。
    應流外麵等了一會，實在忍不住，興衝衝的推開了浴室門。
    蓬頭開著，水花打在地麵，羅鵬站在一旁，打著手機，衣冠整齊。
    應流楞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羅鵬關了淋浴蓬頭。
    “剛誰的電話？”
    應流忍不住開口，但還裝出一副故作輕鬆，不在乎的樣子。
    “姐夫的。”
    “噢，你不喜歡的那個姐夫？”
    應流站在羅鵬身後，羅鵬手機放在盥洗台上，屏幕亮著，應流伸著脖子偷瞄了一眼，頁麵正好停留在通話記錄。
    應流又靠近一點，看清楚，最後一通確實是“姐夫”，時間正好。
    失落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不用羅鵬解釋，應流自己已經想通了，羅鵬肯定是不願意和不喜歡的姐夫說話，所以才演了一出洗澡的戲碼。
    “你是故意亮著手機屏讓我看的是不？”
    羅鵬滿臉洗麵奶沫子，回身將沫子彈了應流一臉，“剛才是不是以為老公背著你和別人偷情了。”
    “切！我才沒那麼小心眼。”
    應流十分沒底氣，為什麼自己的心情能被羅鵬一說即中，趕緊轉移話題，“我剛才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是不是嘉林被人打了烏眼青，你回來之前，他剛走。”
    “是，不是，陸嘉林把導演打住院了。”
    “真的？剛才他帶著墨鏡過來，我問他和誰打架來，他沒說就走了，原來是把導演打住院了。”
    “就是，我今天早晨一出去就聽人說導演被打住院了，我還以為是何旭摔的那一下，剛碰到陸嘉林才知道是他打的，他為什麼要打導演？”
    “不知道，你去問何旭？”
    “問何旭？為什麼？又不是他打的。”
    應流話還沒說完，已聽到何旭在外麵，喊開門，應流八卦了一早晨，還憋著尿。
    羅鵬去開門，應流關衛生間門。
    “鵬哥，陸嘉林把導演打住院了，你知道了嗎？”
    羅鵬瞅了眼一衛生間，點了點頭，“嘉林因為什麼和導演起了衝突？”
    “傻逼唄。”何旭罵了一句，見羅鵬不說話盯他著看，吞吞吐吐的開口，“昨天我去找導演的事，他知道了。”
    “陸嘉林是因為你打了導演！”
    應流推開衛生間，嚇了何旭一大跳，“不是！”何旭矢口否認，“他傻逼的自己抽風，關我什麼事。”
    “真和你沒關係？”
    何旭急赤白臉的樣，說沒關係，誰信？
    但陸嘉林為什麼要替何旭出頭？應流想不通，也問不出來，兩個毫不相關的人，而且應流記得，何旭還挺討厭陸嘉林的。
    導演被打，節目組有人發微博，於華提前做了公關，對陸嘉林沒有任何的影響。
    一直到節目磕磕絆絆的錄完，應流也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臨別前，應流讓羅鵬幫忙要江東的簽名。
    羅鵬還吃了小醋。
    再回到隊裏，應流有一種幻如隔世的感覺，一個節目錄製生出了這麼多的事，相較於在隊裏的生活，可以用民風淳樸來形容。
    第一場艱難取勝，第二場更不敢大意，聽張明說，如果這次聯賽成績好，蔣偉有可能進國家隊。
    應流和張明聊了幾句，到球場上去找蔣偉。
    蔣偉扔了球，給了應流一個大大的擁抱，“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聽張明說，你們這次聯賽成績好，你就可以進國家隊？”
    “以前是，現在不知道。”
    “你這麼努力，一定能進的。”
    “但願吧。”
    “加油！”
    “加油！”
    兩人擊掌，空蕩蕩的球場，掌聲笑聲，排球落地聲，格外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