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臣於聚會的次日下午終於聯係上了沈梒。
    電話那頭的聲音傳來的時候，他的心髒簡直都不會跳了，嘴更是不好使喚，說話直結巴：“沈、沈梒……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咱哥……”
    他嘰嘰歪歪地說了一堆，沈梒沉著臉聽，聽到最後硬壓著火兒說：“七點半老地方見，咱當麵兒說吧。”
    趙澤臣忙不迭地答應：“好好好。你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沈梒懶得接著聽他說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趙澤臣七點不到就到了他和沈梒約好的地方坐立不安翹首期盼，直到七點二十左右，看見有車在窗外停下，沈梒打副駕駛下來，他蹭地一下站起身來，再也坐不住了。
    “沈梒……”趙澤臣跑到門口兒去迎他，“你——”
    沈梒朝他做了個閉嘴的手勢，然後頗不耐煩地指了指桌子上的飲品：“先去把賬結了。”
    趙澤臣：“哎，哎。”趕忙跑去買單，結果買單的地方在排隊，他怕沈梒等的不耐煩先走，急得滿頭大汗。
    等到好不容易買完單回來，見沈梒還抱著胳膊站在原地等他，趙澤臣終於鬆了口氣：“沈梒……”
    沈梒朝他一揚下巴：“走。”
    趙澤臣見他生氣，也不敢多問，隻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到了外麵見沈梒為他打開車門，先愣了愣，最後還是乖乖地上了車。
    等沈梒跟著他上車，在他身邊坐下之後，今宵落了車鎖，而後回頭衝他笑了笑。
    趙澤臣：“……”
    今宵開著車七拐八繞，直到一個很偏的地方停下車後，趙澤臣被沈梒拽下了車，踉蹌了兩步才堪堪站穩。
    沈梒二話不說，先上去往趙澤臣身上怎麼解氣怎麼招呼了兩下，然後才揪著他的脖領子問：“知道為什麼打你麼？”
    趙澤臣捂著臉：“我……我……”
    沈梒抬手又是兩拳：“欺負我哥，啊？挺有本事的啊！是不是我以前對你太好了，讓你覺得自個兒簡直要上天啊？！”
    趙澤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是你哥……”
    沈梒：“你不是看出來他跟我長得像了嗎！”
    趙澤臣：“……”
    沈梒揪著趙澤臣一頓胖揍，直到揍累了，才走到旁邊歇著。
    趙澤臣本以為今兒這罪受到這份兒上也就差不多了，卻不成想沈梒衝今宵一揚下巴：“該你了。”
    今宵微一頷首。
    趙澤臣本能地哆嗦了兩下。
    今宵走到他麵前，沉默了片刻，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說點兒什麼，於是開口道：“當初的事，我很抱歉，可是雖然我根本不知情，但你也沒有原諒我。”
    “所以昨天的事兒，雖然你事先也不知情，但我也不想原諒你。”
    趙澤臣：“……”
    沈梒和今宵輪班兒教育了趙澤臣倆小時，把人打得不說是體無完膚也差不多了。
    但倆人誰也沒真下狠手，畢竟隻是想揍他出氣，外加讓他長長記性而已。
    等到九點多的時候今宵一看時間，立馬兒拉住沈梒：“我跟哥說九點半之前到家，差不多了。”
    沈梒滿身戾氣地瞪了趙澤臣一眼：“咱這朋友昨天就已經做到頭兒了，以後就老死不相往來吧。”
    趙澤臣早就被打傻了，聽見沈梒說這番話的時候一臉木訥，臉上都沒什麼表情。
    沈梒轉身上車，拿出錢包，把裏麵所有的現金都掏了出來：“醫藥費，不夠找他。”說著，指了指等在一旁的今宵。
    今宵默默地看著他，直到他也看過來，兩個人互相凝視了幾秒鍾，然後分別移開了目光。
    趙澤臣雖然早在知道今宵追求沈梒的時候就已經不把對方當朋友了，但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友情，是真的再也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