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曉看鄒揚拉著自己的手，心裏還挺樂，結果還沒嘚瑟夠鄒揚就放開了他，無言地走在他前麵，他剛想跟上去，手機就響了。
    “喂。”
    “你車不要了？老大？”張毅在電話那頭大聲嚷嚷。
    “你到家了？”
    “到了，我一人推倆車，倆！你還有沒有人性？”
    林清曉低頭想了一下，說：“我馬上去拿。”說完掛了電話。
    “張毅？”鄒揚轉過來問他。
    “嗯，我去拿自行車。”
    “行，那我先回家了。”鄒揚轉身要走。
    林清曉拉住了他，猶豫地開口道：“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鄒揚問號臉，笑著問：“怎麼？你會迷路還是怎麼的？”
    林清曉放開了他，“迷路個鬼，我是怕剛那人尾隨你又對你做些什麼。”
    鄒揚伸出手指彈了彈他的額頭，“我剛那是沒反應過來才給他有機可乘，我哪有那麼弱。不過我還是陪你去吧”他看了一眼林清曉的右手，“手都這樣了還騎車？”
    “單手騎。”
    “摔不死你。”
    “少咒我，走，上張毅家去！”
    快到張毅家的時候，鄒揚環顧四周熟悉的房屋，問到：“張毅家在這附近啊？”
    “是啊，我以前也住在這裏，後來搬走了。”
    “我外婆活著的時候也住這裏。”鄒揚說。
    林清曉轉頭看他，鄒揚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下去。
    張毅站在門口，遠遠地望見林清曉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定睛看清來人後，驚得差點把腳邊的小咪一腳踹飛。
    這就搞定了？林哥牛啊！
    他笑眯眯地走了過去，叫了聲“鄒老師好”，然後拿手錘了錘林清曉的胸口，“厲害啊，林哥。”
    林清曉看傻子似的看他，“厲害什麼？腦子壞了你？”
    他把林清曉拉到一邊，貼著他的耳朵悄聲道：“你沒搞定鄒老師？”
    林清曉撇開了腦袋，嫌棄地看著他，“你哪看出來我搞定了？”
    “沒搞定？”張毅眨巴眨巴眼睛，“我靠我看你們一起來，還以為你成了呢。”
    “閉嘴吧你。”
    鄒揚蹲在地上逗貓，白色毛球四腳朝天躺在地上任由他又撓又摸，張毅看了一眼，更加確定小咪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顏貓，他進院把林清曉的自行車推了出來。
    “走了。”林清曉轉身朝後揮了揮手，鄒揚也說了聲再見。
    “明天見，鄒老師。”張毅笑著揮手。
    林清曉回家後去對門洗了澡換了藥，這兩天他手受傷，不能做飯，所以天天飽受他媽黑暗料理的荼毒，幾乎快要撐不下去。右手拿不了筷子，吃飯的時候也隻能用勺子，可憐是真的可憐，不過他倒是希望這手能好得慢一點，他也就指著這粽子手跟鄒揚多接觸一點了。
    回到房間，他拿出張毅幫他借的筆記，翻開掃了幾頁，丁菲不愧是學霸，筆記果然記得又漂亮又有條理。他咳了兩聲，正襟危坐，開始看了起來。結果沒什麼好意外的，五分鍾還沒到，林學渣就開始逐漸失去意識。
    “啊……”他哀怨地叫了一聲，趴在桌子上發呆，視線越變越模糊，閉上眼後看到的鄒揚倒是越變越清晰。
    第二天，班裏的同學都在討論2班英語老師突然辭職的事。林清曉一坐下來張毅就轉過來跟他八卦，“誒，曉兒，2班的英語老師今天辭職了你知道不？”
    林清曉把書包塞進桌肚裏，“不知道。”
    “他們都說那場大火是他放的，學校沒爆出來，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勒令他辭職了。”
    “你都哪聽來的啊？一天到晚就知道瞎jb亂八卦。”林清曉若無其事地翻看筆記本。
    “他們說的唄。”張毅轉了過去，“我覺得挺真，你看2班那老師那樣子，看著就不像好人，而且平時他們班的人就不待見他。”
    林清曉盯著筆記本發呆，右手隱隱作疼的感覺依舊不減，時刻提醒著他齊誌東所犯下的惡行，他雖然憎恨那個人對鄒揚做的一切，卻也打從心底同情他、可憐他。
    齊誌東是自行辭職的，鄒揚沒有向學校說明真相，直到最後，學校也沒有查出這次縱火案的罪魁禍首。辦公室倒是在整日的呯砰聲中修整地差不離了，2班還來了個新的英語老師。
    林清曉手上的紗布總算是拆掉了，他伸開五指看了看自己半個多月沒見光的手，手白了一個度，手心的傷痕仍在，隻是不再那麼觸目驚心。他活動了一下手指，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了兩個字。
    “鄒揚”。
    還行，字沒變醜。
    他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還有一件讓他高興的事，就是他終於能上體育課了，能打球了。結果下午一摸到球，他立刻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把張毅一群人吊起來打。
    鄒揚拿著書去教室的時候看到了樓梯口的林清曉，他抱著球兩步一跨地上樓，黑色T恤被汗水浸濕了，領口發白，是汗水蒸發後留下的鹽漬。
    “林清曉。”
    一個輕柔的聲音傳到了鄒揚耳裏。他恰好走過樓梯口，餘光瞥到了一個高挑的女生，他停住了，心裏沒由得不舒服起來，呆愣了一秒後抓緊課本往教室走去。
    “額？”林清曉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了一個女生，他盯著看了幾秒，覺得有點眼熟，可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把籃球夾在胳膊裏，問到：“有事？”
    女生個子很高，人倒是挺扭捏，站在原地不開口。
    “你再不說話，我走人了。”林清曉說。他往後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女生不遠處還躲著個女的，用嘴型無聲地喊著加油。這架勢……
    他眯了眯眼，明白了。
    “要上課了，我先走了。”他抱起球轉身要離開。
    “等等！”後麵的女生見他要走，急了，抓住了他的衣角，開口道：“林清曉，我喜歡你！”
    林清曉心底操了一聲。
    溜晚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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