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白鳥城堡的秘密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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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黃色光芒褪去,耳邊傳來人群喧鬧的繁華聲。
再次入眼的是秋光正好,一條煙柳俏麗江南古鎮的街道,販賣吆喝嬉戲調笑和流水聲,清晰入耳。
剛剛還在鵷鶵的窩裏伸手不見五指,轉眼卻被傳到了古香古色的古代街道,謝知鬆茫然環顧四周,其他四人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抬頭張望,他一眼認出前麵不遠處,並肩前行的五人其中一個一身粗布青色裙裳的女人,是梅夫人,身邊似乎是她的丈夫,兩人脖頸相貼呢喃細語神態親密,後麵跟著一個矮個男孩和青年女子在嬉戲打鬧,四人旁,站著一位身形頎長背脊如竹的青年男子看著他們打鬧,雖麵目冷淡但掩不住目中的柔光。
他快步追上叫了聲夫人,沒有回應;他碰碰她的肩,手卻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街道人聲鼎沸,但好像……沒有一個人能看到他?
他在幾人麵前站定,卻被梅夫人旁邊的男人嚇了一跳,這男人麵孔上傷疤縱橫溝壑交錯乍一看上去有如惡鬼現世,而且……他走起路來,似乎腿腳有恙一瘸一拐的。
他收回心神,想聽她們在說些什麼,隻是……聽到那些小販們叫賣聲,卻聽不見梅夫人一行人的交談聲,隻能看見她們臉上笑意斐然,似乎有什麼喜事。
他心中疑惑但無計可施,隻得跟上夫人一行人的步伐看看他們要去幹什麼。
她們一路走走停停這個攤販吃點小吃,那個攤販買點時蔬肉類,直到一座府邸麵前才停下來,府邸麵前許多人圍著一扇皇榜,小個子男生蹦蹦跳跳擠進去大聲笑叫,手指著皇榜的最上方。
謝知鬆仗著沒人能碰到他,默默穿過人群去看那金粉紙宣的皇榜內容:
解元:李德蘭
亞元:杜如晦
經魁:周邦彥高行周方苞
……
他不清楚皇榜上的這些名字代表著什麼,隻聽見圍著皇榜的人的議論聲,
“誒你家兒子上榜沒。”“沒呢天天傻讀書也沒見讀出個什麼東西,真不爭氣。”“真不是那塊料啊!誰像人李先生家大兒子第一次鄉試就是解元。”“一家都是讀書人我們哪能比呢?”
……
鄉試……?他在書上看見過,似乎是科舉的一個環節?他回頭看向梅夫人,隻見她笑得眉眼綻放,柔膚生光,對著高個青衫青年說些什麼然後將他緊緊擁入懷中,那青年麵目生得冷淡,但眼中傲意和喜氣掩也掩不住。
看過皇榜後五人更加喜氣洋洋轉身準備離開,他剛想跟上五人的步伐卻突然被人推了一下摔倒在地,眼前又重新陷入了黑暗,耳邊的繁華聲沉寂下來,又聽到熟悉的細細潺潺的流水聲和呼吸聲,
“回神了回神了!”
白秋的聲音,把他從地上扶起來,靠近他小聲耳語,
“我們剛剛穿越了!你看見啥了沒?”
“梅夫人…解元:李德蘭;亞…亞元:杜……杜如梅?”
“停!停一停!你也瞅見李德蘭了?”
他點點頭,想到他們看不見又小聲應是。
幾人交流一番發現,鵷鶵不知通過什麼方式把他們每個人送進了不同幻象,謝知鬆進的是這個叫李德蘭的人第一次鄉試中解元的場景,白秋見的是他會試中奪得會元的場景,而守一則是看見他殿試時使得皇帝龍顏大悅一舉中狀元的時候。
陸寧久和遲牧進入了同一個幻象,李德蘭先是被軟禁在一個府邸內,隨後進了大牢,經曆一番非人折磨和刑罰後一杯鴆酒下肚一命嗚呼。
雖聽不見李德蘭說話,但是從旁邊的人的對話不難聽出——連中三元的天之驕子竟敢在童試就開始舞弊一路到殿試,本人卻是個草包在朝考期間漏洞百出前言難搭後語。
陸寧久看到的最後一幕——
滿身血汙,蓬頭垢麵的李德蘭舉著玉杯問了麵前大腹便便官員裝束的人一個問題,大腹便便的官員滿臉不耐隻回了一句:“沒有。”
他眼裏的光沉下去,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畫麵就此戛然而止。
……
“四個小朋友,長安城裏求姓名;一口酒進丟性命,四個隻剩三。”
黑暗中陸寧久低聲念起那首打油詩中的一句。
“我……我艸,這李德蘭不成是鵷鶵前世??”
白秋提高聲音驚叫一聲又趕緊壓低聲音小聲嘟囔,
“知鬆你剛剛說梅夫人?”
“李德蘭,梅夫人的兒子,梅夫人,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他小聲回答陸寧久的問題。
天坑驟然亮起來,鵷鶵的眼瞳帶著冰涼的金屬光色,冷冷的看著他們,
“我不是她兒子。”
鵷鶵的聲音淩厲又涼薄,他厭煩地閉上雙眼,
“不若問問虺蛇和鴸,我們是嗎?”
“滾。”
話音剛落一陣強風襲向五人,轉眼便被遠遠送回到山腳下,幾人望著山頭皚皚白雪,對視幾眼一致決定先回去一趟白鳥城堡。
不巧梅夫人似乎在主殿軟座上烤火午睡,身上蓋著白色羊氈毯,臉色有些淡淡的發青似乎很疲憊,沒有聽到幾人回來的動靜,隻有城堡裏的鳥群開始騷動起來,毯子下麵的傻黑豆到動靜從夫人頸窩裏飛出來,變成人形比了個“噓”的手勢,帶著幾人去書房,安頓好她們之後就又飛走了。
兩天內幾人都在馬不停蹄的趕路,而且每次用完《南山徑》不知道為什麼身上都有些疲勞,這次連最能嘮的白秋都沒有力氣說話,幾人癱在書房的沙發上墮落地躺著往嘴裏填吃的,吃完也懶得去洗漱直接閉眼開始休息。
謝知鬆醒來的時候,外麵天色已近傍晚,陸寧久和遲牧已經醒了,陸寧久在看他以前讀的講鳥獸的書,遲牧在一邊吃果盤,陸寧久時不時伸頭找他要兩口,旁邊白秋和守一睡成一團還沒醒來,見他醒來,陸寧久壓低書抬眼朝他溫柔笑了笑,
閃花眼睛,他低下頭唯唯諾諾地說了聲下午好,陸寧久嗯了一聲繼續看書去了,之前找梅夫人要過紙筆,他移開視線開始筆繪剛剛在幻境裏看到的一家五口的模樣。
等到白秋和守一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深,陸寧久看著他們擦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拿了兩片檸檬一人遞一片,兩人迷迷糊糊的接了就扔進嘴裏,一個激靈瞌睡醒了一半,白秋捂著嘴被酸得嘶嘶直叫,“唉,你這人!人幹事??”守一那片更酸點,他隻能麵目猙獰用仇恨的眼神表達憤怒,陸寧久笑了一下很不真誠的道了個歉,
“梅夫人有可能是線索裏七個小孩的母親。”
“恭喜修行家陸寧久觸發線索————
723812124424213412912
——————已記錄”
陸寧久話音剛落幾人眼前立馬出現了新一條提示,白秋守一一見到提示腮幫子也不酸了氣也不生了,狠狠誇了陸寧久一頓,陸寧久沒附和隻是低頭好像在推算什麼,
“坐標,七個小孩的坐標。”
他很快抬起頭目光篤定,
“啥?啥?啥小孩??啥坐標??”
“南禺山313,103即翼山,201櫃山,108青丘山,310令丘山,107基山,216鹿吳山。”
“??啥玩意兒,咋出來的??”
“你們睡覺時我問了黑豆和灌灌虺蛇和鴸在哪,即翼山和櫃山,313代表第三山係第十三座山,把每個數字減一然後倒過來,以此類推那麼424就是南禺山,214就是即翼山。”
“我…我艸…”
“這一趟收獲確實挺多。”
陸寧久亮著眼睛對他們笑了笑,白秋一幅看神童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瞅了瞅他,
“還…還弄明白啥沒?”
“‘為虺弗摧,為蛇若何?’,這一句,是不是在代表我們是不是要去殺虺蛇,所以,我們安排一下接下來的行程?”
“你…你這個腦子,挺,挺靈光!”
茅塞頓開,陸寧久笑了笑問他們接下來的打算。
“還問我們幹啥,我和我對象腦殼都不咋靈光,你說啥就是啥!”
“??你腦子不靈光關我啥事?嘶…媳婦說啥就是啥!”
“分頭行動?”
“別別別!”白秋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老弟聽我一句,擱這地,我們幹啥都最好在一起,別整那些啥分頭行動省時間。”
“對,而且去的人多找到的東西也多。”守一按住撥浪鼓表示同意。
“那,你們記得進來時的三源則嗎?《南山徑》可能還有什麼副作用,隻是目前表現不明顯,離五月份還有兩個半月,近的地方我們盡量整合在一起一塊去,太遠的再用書。”
陸寧久沉吟一會兒作出接下來的打算,三人當然表示雙手支持。
幾人沉下心又繼續看書,直到梅夫人喊黑豆來招呼他們去泡澡,謝知鬆老規矩被支使先找梅夫人問問她對鴸和虺蛇有沒有記憶。
第二天早上打理好行裝便上了去即翼山的路。
作者閑話:
鴸:念“祝”
虺蛇:念灰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