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等我來接你。”
    “……”
    陳可中的確是個盡職盡責的保鏢，他看著徐城瑾踏進教室才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今天是周五，無論是身，還是心，徐城瑾終於可以以一種最正常的狀態上學聽課。論壇上有他書桌被毀的照片，徐城瑾自己也看過，但此刻，已經換成了嶄新的桌椅和書本。孔主任教的是政治，今天上午的第一節大課，正好是她的。在預備鈴沒響之前，她將徐城瑾請到走廊外談話。
    “徐城瑾同學，關於照片、宿舍以及桌椅被毀的事，學校已經多多少少了解到其中的緣由，相關的處理，教務處也會及時更進。老師在這裏向你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孔主任，那我能問問，到底是誰，又會做出怎樣的處分？因為我想知道，學校查到的，跟我查到的結果，是否一致。”徐城瑾就是故意的，他這麼問，不僅有威脅的成分在裏麵，而且還有公然試探的意思。
    “郭祥明，”孔主任猶豫了片刻，說出了一個名字，並跟徐城瑾坦白：“他會被記大過，而且要在全校通報批評。具體的文件還沒下來，但這個處分決定，已經在會議上通過。”
    “哼，這可不是什麼滿意的結果，”胸腔深處傳來的輕蔑歎息，先於本能發出了聲響，他凝眉，冷冷地看著孔主任：“請你轉告校長，我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也請他別隨隨便便找個替罪羊出來頂雷。”
    “徐城瑾同學，這件事……”
    “孔主任！我想你聽得懂人話！”徐城瑾憤怒地叫住她，不想再聽她說出更加過分的話。這樣的殘酷和暗語，本不該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聽到，甚至，是承受。
    “——如果你們想我鬆口，想平息這件事，就照我說的話去做。否則，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追究到底。”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這樣，給你甜，也讓你嚐到苦；有光明，可總是伴隨著黑暗才來。
    諷刺極了！
    “……”
    孔主任不敢不正視徐城瑾的話，因為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就在徐城瑾和滅絕師太對峙的時候，2年5班的班級裏突然傳來大的動靜，幾個同學陸陸續續被李子謙趕了出來。而李子謙突然大步走向徐城瑾，拉上徐城瑾的手腕就將他扯進了隻剩徐離離的教室。
    “李子謙，你他媽抽什麼瘋呢？”
    “……”
    李子謙關上門，並隨手卯死，他隻顧將同學的桌椅蠻橫地推去門邊和牆角。將徐城瑾丟在一旁，李子謙對他的問題置若罔聞。
    徐城瑾就聽孔主任將門敲得“咚咚”直響，她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李子謙，你別衝動！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
    “……”
    李子謙兩手撐在徐離離的桌子邊緣，繼續拿眼直勾勾地盯著她，不發一言。他就這麼弓著身子俯視徐離離，眼眶裏，全是因憤怒而布滿的紅血絲。
    此時，徐離離的臉色，青白一片。她根本沒料到李子謙會如此生氣，雖然假裝鎮定自若，但語氣又虛又浮，沒有一絲底氣：“李子謙，你別這樣。”
    徐城瑾站在離他們稍遠的地方看戲，這才看明白眼前的形勢。隻是他們這對小情侶鬧別扭，為何偏偏要帶上他徐三少？
    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徐城瑾正在分神，突然被李子謙cue到名字。
    “我就問你，昨晚你送我杯子，是不是，隻是為了偷我的手機，然後好給徐城瑾下絆子？”
    “我，”
    “徐離離，我隻想聽實話。”
    “……”
    徐離離挪開眼，不敢與李子謙對視。
    “原來，真是這樣……徐離離，你知道我的，我絕對不能原諒的事，隻有這個，可你偏偏做了。”似乎很失望，李子謙整個人都耷拉了下來，連肩膀都矮了幾分，他的聲音裏全是可以聞見的失望和悲傷。
    徐城瑾從後麵看了一眼他蒼涼無助的背影，深覺得李子謙這可憐崽子已經被現實壓垮了意誌。可不知為什麼，這麼近距離觀看李子謙和徐離離的大型決裂現場，他的心底總不由自主地冒騰出一股子歡喜雀躍？
    徐城瑾心想，不行，他要控製自己，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
    不過，李子謙這貨，向來隻會搞出大動靜，然後總是以一種相對平和的態勢收場。就像昨晚在食堂，要換成徐城瑾被人扣成個蓋澆飯，他絕逼要拿湯水潑回去，而不會像李子謙，隻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傻眼受著。
    這不，李子謙質問完徐離離，他自覺將現場恢複原樣，然後開門，讓孔主任和其他同學進來，說：“你們可以進來了。”
    一上午，徐城瑾默默關注李子謙和徐離離的動靜，兩人誰都沒再對誰說話。尤其李子謙，竟然將他一直很寶貝的畫冊扔進了垃圾桶，即便眼神裏暗藏依戀，動作卻不猶疑。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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