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雲乎把那畫像往大娘手裏一塞，扶額拽著奉清溜了出去。
    一溜煙跑了一裏地到了一個小河邊，藥雲乎頭上冒出些熱氣來，他是再也不想聽見那些花粉們討論自己了。
    奉清也輕輕喘著氣，手卻一直扯著藥雲乎的衣袖，隻怕跟丟了。
    這會兒停了下來，周圍也沒人來往。奉清滿心歡喜又有些靦腆地拽了拽藥雲乎的袖子，“阿螺，你這些日子去哪裏了？我今天才跑出來，找了你好久，都沒見著你。”
    原來小兔崽子跑出來是找我的？藥雲乎心裏有點不快活，低頭一笑依舊是不說話，心裏卻有了考量，看來小徒弟對自己不大忠心，居然舍棄自己來尋一個傻瓜蛋！
    奉清見阿螺不說話，便又道，“我前些時候生了病，碰見了一個神仙，還認他做了師父。師父他待我很好，教了我一個術法，可以用腹語之術說話，你要學嗎？”
    藥雲乎更加不快活了，自己教的東西，轉頭就教給別人！果然說他小白眼狼不虧。
    奉清看阿螺的臉上忽明忽暗，一時間有點緊張，把他的衣袖拽的更緊了。
    藥雲乎想想，搖了搖頭，把奉清的小手掰開，轉身就走人。奉清自然不幹，追了上去，卻剛剛摸到阿螺的衣角就被他一巴掌拍開了。
    “阿螺，別不理我。”奉清愣了一瞬，又追上去。
    這樣循環往複了幾次。藥雲乎見奉清還是沒有收手的跡象，突然覺得需要下狠手，這樣才能讓他把阿螺放下，安心跟著自己作自己的乖徒兒。
    並且要讓他再也不敢相信別人才好！
    藥雲乎想到奉清以後都隻對自己這個師父言聽計從，莫名開懷。說幹就幹，藥雲乎回頭捏了捏奉清的臉，對著他笑得明媚的很。
    “阿螺，你不生我的氣了？”奉清抿了抿唇，一雙點漆般的眼睛裏因為委屈氤氳著霧氣，看起來惹人心疼。
    藥雲乎並不答話，把奉清牽著又逛了幾圈，待到天黑了，便把他送到了先前看過的黑市裏頭。
    奉清看著人來人往氣氛詭異的夜市，發現到處都是抱著小孩的大人，看起來穿的破爛。
    應該是窮的沒法子了，所以才不得不做出這種事。
    奉清眨了眨眼睛，猶豫不前。
    見他躊躇，藥雲乎回頭對著奉清笑了笑。
    奉清看著阿螺的笑臉，雖然長相普通，但，這是阿螺啊！阿螺是不會害他的。
    奉清跟著阿螺走走停停，在一個肥胖的中年人跟前停住了腳步。
    “這孩子不要了？”那人販子把躲在阿螺後麵的奉清從背後拽了出來，用秤鉤勾住驚呆了的奉清後領，提起來稱了稱，然後報了一個數字，“沒幾兩肉，就五十文錢。”
    見藥雲乎沒吭聲反對，他就把奉清往後頭一扔扔給了一個同樣肥胖的大_屁_股女人。
    藥雲乎看著被五花大綁中才回神，開始掙紮不住的奉清，依舊是笑得一臉無害，還把從胖老板那裏拿到的錢袋子對著奉清晃了晃。
    然後不顧奉清撕心裂肺的哭聲、紅的滴血一般的眼睛、還有用腹語發出的淒厲喊叫，直接甩袖子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