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蓋世神龍走了幾百年珠璃都沒忘記他，應該是個帥比……
    藥雲乎掃了一眼被珠璃帶走還不忘趁母親不注意回頭對著藥雲乎擠眉弄眼做鬼臉的黎賜。忽略那扭曲的表情，黎賜正常起來傲然風物的清俊模樣，長大了應該是個造孽的主兒。
    這麼一張臉，一看就是風流多情桃花滿天的命數，藥雲乎不注意給黎賜就姻緣上算了一卦。再想起蓋世神龍應該也是命犯桃花天命多情，突然對那個獨自把黎賜拉扯了四百年的珠璃有些同情。
    “算了，算了，人各有命。”藥雲乎轉頭往珊瑚樓裏頭翩然遊去了。
    這珊瑚樓是他的那些蝦兵蟹將給他用鉗子一點一點花了一百年夾出來的，那前一百年我們的海神住哪裏呢？這海裏，天為鋪地為蓋，也無所謂風餐露宿，就躺在一塊大貝殼裏頭躺著唄。
    後來那大貝殼也被魚蝦兵將們搬到了大珊瑚宮殿裏頭，還布置了珍珠玉石金剛鑽，可謂是熠熠生輝奢侈至極。
    雖然它們隨性而為的海神覺得這些身外之物無甚緊要。
    藥雲乎極力當心地越過重重屏障隻是想要睡個覺，還是一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一個瓷瓶。好在沒什麼聲響，趴在珊瑚上睡覺的小魚蝦動了動鉗子，倒是也沒醒。
    每天這樣回到自個兒臥房還得曆經坎坷打怪通關似的，讓海神很累啊。
    拍了拍腦門，藥雲乎把瓷瓶扶了起來，這些古玩玉器大多是蝦兵蟹將從海中沉船裏頭拿過來的，不過是些附庸風雅的俗物。但是好歹是他的蝦兵蟹將們哼哧哼哧搬回來的，他就任由它們擺放在他的大殿裏頭了。
    說是大殿，也就是一大塊珊瑚礁被掏空了，還留了幾個門窗。
    躺在貝殼裏頭，那貝殼一張一合地，藥雲乎透過貝殼的縫隙望著頭上留下來的一大塊口子。
    他抬手，頭上浮現出了人間的景象，那個白天救下來的白狐被花玄帶回了宮裏，慧明大師也沒說什麼。
    這會兒夜深了，花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白狐被隨手扔在地上，窩在靴子上凍的瑟瑟發抖。
    藥雲乎看見那個本來躺著的小和尚似乎被白狐的嗚咽吵醒了，下了床似乎掙紮了很久才把白狐抱了起來放在被窩裏頭一起睡了。
    他不由得咧開嘴角笑了，這個有趣的小和尚看起來又冷又凶，人其實還是不錯的。
    藥雲乎又是隨手一揮，畫麵轉瞬到了另一個場景，電光石火間他整個人都炸了起來。趕忙起身，轉瞬間往人間飛速而去。也顧不得吵不吵魚蝦龜蟹，踢不踢寶貝花瓶啥的了。
    那些被驚醒的蝦兵蟹將看著倏爾遠去不見蹤跡的海神，一個個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
    ——
    當藥雲乎趕到的時候，奉清滿臉鮮血地躺在他的破席子旁邊，那些孩童（如果還能稱之為孩童）手裏拿著碎瓷片——就是奉清用來討飯的瓷碗被摔碎的一部分。
    藥雲乎拂袖，那些惡毒的小孩被他用術法定在了原地，他們隻來的及驚恐地張開嘴巴，卻什麼也沒喊出來。
    小乞丐們被突然出現的那個仙氣飄飄的少年隨手推倒在一邊，一動不能動。
    奉清的舌頭被割掉了一半，如今的他滿口鮮血，卻死死地抿著嘴，那些血順著下巴流出了一些，其他的大多都被他吞進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