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親自審的那個內鬼。你是沒看見啊，那內鬼死的那叫一個慘呐。”卓宇一臉欠揍的做了一個“好怕怕”的表情。
    Red殺手銀，素來是以折磨、審訊和虐殺著稱的。
    零在腦海裏自行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然後隻“哦”了一聲，一臉的冷漠。
    “我們也對罕納進行了還擊。庫爾頓在道上正式跟他宣戰了，我跟銀親自帶隊殺過去的。”卓宇繼續說著：“不過還是讓他跑了。的確是個厲害的人物，有門道的很。”
    “那他還會想辦法再殺庫爾頓的。”零緩緩開口，終於跟卓宇說了一句完整話，不過聲音很沙啞，有氣無力的。
    “是啊。庫爾頓加強了戒備，red好幾個分部的精英都被召回來了。銀原本在外地辦事的，現在也不去了，天天貼身跟著庫爾頓。”卓宇頓了頓，又開起玩笑來：“你是爽了啊。您知道您昏迷了多久嗎，天天跟這兒睡著。我們幾個這些天一直處理後續的事兒，都要忙死了。”
    “那你還在這坐著。可以走了。”零簡單易懂的下了逐客令，一點情麵也沒有給卓宇留。
    “切。”卓宇笑道：“哥們兒這不是關心你嘛～夠義氣吧？”
    卓宇說完，臉色突然的冷了下去。
    他目光森然，整個人一下子換了一個狀態，完全不像是平時那個愛說愛笑好脾氣的卓宇，語氣也變得異常冰涼。他壓低了聲音，緩緩的對零說道：“你太拚了，零。實際上你不需要這樣。”
    “我不擋槍他死了怎麼辦。”麵對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卓宇，零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詫異。
    “放你的心吧，他是何等人物。挨個一槍兩槍的要不了他命的。”卓宇淡淡的笑了一下，聲音稍微柔和了一些：“就像你，你不是也沒事。”
    零沒有再接話。
    於是卓宇繼續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陣兒，便被手下打電話叫回去處理事務了。
    第二天，庫爾頓來看零的時候，零剛好醒著。
    他看了看零的傷勢，便坐下來，讓手下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手提袋。
    “這是我為你特別定製的防彈衣。可以穿在衣服裏麵，比較隱形。穿著很輕便，但防彈力非常好。”庫爾頓笑了一下，看上去竟然略帶著幾分慈祥，這是庫爾頓平時很少見的。
    手下將防彈衣拿了出來展示在零的麵前，這東西對於殺手來說，應該是如虎添翼的物件，一般是沒有人會拒絕的。
    可是當零在看到它的一瞬間，心髒突然刺痛了一下，表情就隨即冷了下來。他眯了眯眼睛，眼角閃過一絲複雜的光，竟然反手推開那件衣服。
    “……我不需要。”零的氣息微弱，聲音很小，卻異常堅定：“我從不穿防彈衣……”
    零拒絕的很明確，毫不猶豫。在場的其他人都吃了一驚。
    庫爾頓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隨後搖了搖頭，揮揮手讓手下將防彈衣收了起來。
    庫爾頓無聲的歎了口氣，零的這種性格，真是令人又欣賞又無奈，像極了他年輕的時候：性格孤傲、目中無人，想要的會不擇手段，不想要的會毫不猶豫。
    也許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他能夠一而再的為零破例，又能夠一而再的包容零的無禮。庫爾頓甚至冒出了一個莫名的念頭，將來如果後繼無人，興許可以將零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
    一想到“後繼無人”幾個字，庫爾頓的眼角就抽了一下，想想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庫爾頓就沒來由的心煩起來。
    於是庫爾頓也無心再多說什麼，他安頓了幾句讓零好好休息，便帶著人離開了。
    零迷迷糊糊的，人都走光了之後，他也很快又沉睡了過去。
    零這一次是傷到了要害，精神狀態一直不好，醒的時候很少，大部分時間處於昏迷。而且病情有些反複，這兩天又發起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