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宇快速的跟身邊的手下簡單吩咐了幾句之後，便小跑了幾步追上了零。
    “夠了，零。不要再搜了。”卓宇擋在零的前麵，壓低了聲音對著零說道。
    “庫爾頓的命令你也聽到了。我記得，罕克還有個女兒。”零沒有多搭理他，越過卓宇繼續往走廊深處走去。
    卓宇從後麵一把抓住了零的肩膀，有些急促的說道：“我查過了，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美術的。跟罕克父子那些生意沒有一點關係！”
    卓宇皺著眉頭喊道：“無辜的人，何必要趕盡殺絕呢！”
    零這時才終於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卓宇，眼神中含了一絲複雜的光。
    兩人就這樣無言的對質了幾秒。
    這個時候，前廳突然傳來了一陣震天巨響，是爆炸的聲音。
    原來是罕克臨死前引爆了宅院各處的炸彈，明顯是想要跟他們同歸於盡了。
    卓宇一時沒有辦法，隻好鬆開零，跑回前廳去了。
    零盯著卓宇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回頭繼續朝後麵走去。
    爆炸來的太突然，又來勢洶洶，令他們措手不及。庫爾頓點名要的那件藝術品也沒有來得及找，卓宇隻能帶著手下迅速的撤離了出去。
    宅邸外的樹林中，跑出來的red殺手們一個個有些狼狽的頹然倒坐在地上，爆炸使很多人都受了傷，不過好在全部都出來了。
    卓宇站在一個矮坡上，沒有理睬身上的幾處燒傷，怔怔的看著遠處已經被火焰吞噬的宅院。
    副手劉偉坐在他旁邊的草地上，問卓宇：“你不是去追零了嗎。他人呢？不會沒逃出來吧？！”那可是庫爾頓看好的人啊，要是給他就這麼交代在這兒了，回去庫爾頓肯定要追究的。
    “他死不了的。”卓宇依舊目視著前方，淡淡的說：“以他的本事，就算我們團滅在這兒了他也未必有事。”
    正說著，前方的火光中就真的出現了一個人影，背對著後麵還在時不時爆炸的熊熊火焰，向這邊緩緩的從容走來。果然就是零。
    零的衣服略微被火燒破了幾處，不過看上去卻一點沒有不顯得狼狽，整個人還是那樣冰冰冷冷的沒有表情。
    卓宇掃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便轉身走了。
    劉偉見到零出來了，高興的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衝零笑了笑，然後吩咐大家撤離了。
    回程的車裏，大家都疲憊的睡著了。
    無人的山路上燈光昏暗，一閃一閃的映照在卓宇臉上。
    卓宇開著車，沉默不語。
    零坐在副駕駛位上，過了很久，才緩緩的開口，打破的沉寂。
    “她跑了。別墅後麵有條密道。”零說：“看來罕克是算好的。自己在外頭拖住我們，讓他的女兒逃跑。”
    零的聲音很小很小，輕的就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過卓宇還是聽清楚了，每字每句。
    卓宇淡淡的“哦”了一聲，繼續開車。
    人都有護犢之心吧，即便是像罕克這樣不擇手段的軍火販，也會為了孩子而放棄了生命。這也許是他人生的最後一絲愧疚，但終究還是害了他女兒一輩子。
    過了很長很長時間以後，卓宇才又輕輕的開口道：“也許，是我錯了。也許……殺掉她才是最好的結局吧。”他頓了頓，歎息了一聲：“那個女孩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兄弟被殺，以後的生活也不會好過……”
    是的，如果她無法走出陰影，那麼將會痛苦一輩子。
    零默默的聽著，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