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衛律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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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京城燈火通明。
管非帶著人馬趕到城門口時,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手齊刷刷地出現在城頭,銳利的箭頭指著城外一片人馬。
瞳孔緊縮,管非心裏一個咯噔。
果然,京城被占了!
讓士兵遠離城牆安營紮寨,管非飛速將消息傳給了還在路上的衛律。
“來得真快!”桑乾站在城門上,看著外麵黑壓壓的人馬。
才過六天時間,衛律的律軍就從蕪城到了京城。
此時,桑府的某個角落裏,常閻根據小白的指引,來到了一個偏僻的房間。
去往閔城以後,常閻在郊外桑湛所在的那座院子裏小心翼翼轉了好幾圈,身上的小白卻沒有嗅到一絲動靜。
那所院子防守嚴密,好幾次他都被發現。
院子裏沒找到母蟲,常閻在閔城大街小巷走了一圈,小白沒表現出一點異樣。
後來桑湛回京城,常閻一路跟著來到京城的桑府,小白才有了反應。
耐心等待幾天,摸清了這防守的細微缺點,常閻今夜潛入了桑府。
房門上了鎖,他從窗戶進入。
腳步輕輕落地,借著微弱的月光,能看見這是一所柴房,裏麵除了堆積的柴火和雜物,並沒有其它東西。
小白從身上下來,鑽進了柴堆中,常閻伸手扒開柴堆,在地上摸到了一個鐵蓋。
“原來在這下麵。”
伸手拉開鐵蓋,常閻跳了下去。
地下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轉過一個拐角後,前方傳來亮光,眼前是一個裝飾華麗的空間。
小白在地上飛快爬動著,朝著前方高台過去。
常閻跟在後麵,看見一條渾身白色拇指粗細的蟲子正在一個方形的池子裏。
“這就是母蟲。”
伸手捉住想一口吞掉母蟲的小白,常閻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裝入母蟲。
說時遲那是快,一個人影從高台後出現,匕首直指常閻的手臂。
瓶子滑落,常閻收回手,倒退一步,解出腰上的軟劍。
偷襲他的是一身白衣的貌美女子。她見常閻後退一步,繞過高台和他打鬥起來。
一招一式,招招致命。
一個不注意,常閻手臂被劃傷,退到一旁。
女子見狀,迅速奔向高台,要取走裝了母蟲的瓶子。
想得美。
常閻提著軟劍,跟了上去。
雙方糾纏半刻鍾,各自受了傷,在高台兩邊對峙。
“你不是桑家安排的人,你是誰,要奪著母蟲。”常閻看著女子。她一身綾羅綢緞,甚是華貴,不是桑家安排守在這兒的人。
他是從柴房那邊的入口進來的,這女子埋伏在高台之下,應是先他一步從別的入口進來。
“這東西不是你能碰的。”女子捂著受傷的肩膀說道。
“這東西今晚我必須要帶走,誰也攔不住。”狹長的單眼皮裏露出一個詭笑,常閻伸手一揮,七八條小蛇從各個角落遊出,圍住女子。
這地下就是不方便,招了這麼久才七八條蛇。
看著暗處遊出來的蛇,常閻嘀咕了一句。
女子看著突然出現的蛇,臉色一變,拿著匕首的手舉在胸前。
“你會禦蛇!”
小白盤在常閻的肩膀上,嘶嘶地吐著舌頭。
常閻上前一步,伸手去拿瓶子。
女子身子一動,要去阻止,圍在身邊的蛇發動了進攻。
常閻輕而易舉地拿到了瓶子。
“瓶子拿到了,就不陪你玩了。”常閻轉身往來時的方向去。
女子一見他拿走母蟲,招式淩厲,迅速斬掉身邊的蛇。
這東西對主人來說十分重要,她絕對不能讓別人帶走!
兩人再次交手,她身上的一塊巴掌大的令牌落在了地上。
常閻轉身避開她的攻擊,看見了那塊牌子,令牌上有一個小小的衛字。
“等一等。”常閻退後一步喊道。
“這塊令牌是衛律身邊人才有的,你不會是衛律的人吧。”
“你是誰,認識這塊令牌?”女子停下手。
“我就是幫著衛律來取這母蟲的,他夫人不是中了子蟲嗎?要用這母蟲引出。”
“你的事主人沒跟我說過,我不會相信你。”女子狐疑地看著常閻。
她代號安姬,是衛律很早之前就埋在桑府的棋子,目的就是為了獲取情報,尋找母蟲。
對麵的人無憑無據,光憑認出令牌這一點,她不能把母蟲交給他。
常閻也沒想到取個母蟲能和己方的人碰到,而且這己方的人還不信任他。
他身上可沒有能夠證明自己是衛律那方人的東西。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這母蟲我是幫衛律取的,這是解藥。”說了一句,丟下一個瓶子,常閻朝著來時的路快速離去。
安姬想要追趕,身子卻不受控製地軟了下去。
常閻擅使毒,安姬在之前已經中了他下的毒。
從地下爬出來,常閻蓋好鐵蓋,堆回柴草,悄無聲息地出了桑府。
城裏街道上燈火通明,來來往往都是一隊隊的士兵。
常閻聽到路上幾個形色匆匆的路人對話:
“那造反的衛律帶領人來到京城門外了。”
“真的假的,她不跑還真敢來。”
“她要來的話,桑軍定要她有來無回。”
“衛律到了,正好。”摸了摸懷中的瓶子,常閻向城門方向飛去。
。。。。。。
就在六天以前的夜晚,京城周圍出現了幾十萬的士兵。
京城東西南北城門大開,任由這些兵進來。皇宮也是宮門大開,任由這些兵進去。
常閻當時不覺得有什麼,以為是皇上調的哪個地方的兵進來。
這些兵進了京城以後,就緊閉了城門,守在城牆上,像是在防禦著什麼。
一天以後,皇宮裏傳出了聖旨,京城衙門裏貼出了告示。
說什麼鎮國大將軍勾結狄國意圖造反,現在正帶著大軍往京城這邊來,全城戒嚴。
“衛律造反,皇上是腦子有毛病嗎?”初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常閻嘴中啃著的黃瓜都掉了下來。
就他和衛律相處的那段時間來看,她身體受傷那麼嚴重,蘇醒過來沒幾天,就帶人去了蕪城。
怎麼想也不會和狄人勾結造反吧。
常閻心裏信任衛律,一直轉悠著要找到母蟲。
京城裏的其他人可不這樣想,這皇宮裏傳出來的聖旨,還會有假,一時間大家都議論紛紛。
“這衛律忒不識好歹,皇上給了她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地位。如今竟然狼子野心要造反。”
“誰能想到啊。知人知麵不知心。這皇上派她去抵禦狄軍,他竟然和狄軍勾結在一起,反過來要造反。”
“當年傳她屠城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衛律心性凶殘,他日必鑄成大禍。”
消息從京城傳出,開始輻射全國各地。
。。。。。。
七天以前,衛律剛和狄國簽署了停戰協議,開始從狄國撤兵。
獲勝的消息從蕪城自北向南傳遞,得知獲勝消息的北邊城市人人稱讚。
六天前的晚上,桑榆昏迷,桑軍堂而皇之的進入京城和皇宮。
五天前,衛律這邊獲勝簽訂協議的消息還沒傳到京城,皇宮裏就傳出衛律造反的消息,並自南向北擴散。
三天前,皇宮派出的使者把京城被圍的消息送到衛律手上,沒說一句話力竭而死。
不久,北邊消息傳到南邊,南邊消息傳到北邊。
北邊城市的人本以為衛律獲勝卻突然得知她造反的消息。南邊城市的人本以為衛律造反卻突然得知她打了勝仗還簽了協議的消息。
一時間全國局勢混亂。
今天,管非帶領先頭部隊急行軍來到京城樓外,遭到早已等候多時的防禦,退入遠處安營紮寨。
。。。。。。
常閻來到城牆邊上,城樓上蹲滿了防禦的弓箭手。
繞著城牆走了一圈,到處防守嚴密,找不到出去的地方。
“算了,等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再去和你們彙合。”
眼珠子轉了轉,找到了母蟲,他打算進皇宮看看情況。
律軍一路由北向南,衛律得知了京城傳出的消息。
馬車裏,衛律看著桑榆日漸消瘦的麵頰沉默不語。
顏清見狀下了馬車,冷哼一聲,“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自古登上皇位,要名正言順。
古已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今日桑家要登上皇位,也要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他們占領京城,假借皇上傳出衛律叛亂的消息。
之後再除掉衛律,殺死皇上,把皇上的死推在衛律身上。
當今皇上辰昊並未有子。皇室一滅,殺掉叛軍獲得大功勞的桑家就可以順勢登上皇位,名正言順。
蕪城的百姓們得知衛律叛亂的消息,紛紛不可思議。
他們親眼看見律軍是怎樣和狄軍激烈的交戰,如何奪得那一半的城池,皇上如今這樣說,不是信口雌黃嗎?
“這皇上是忌憚將軍的實力,想除掉她嗎?”有人想到了這一層,說道。
蕪城這邊天高皇帝遠。
比起遠在天邊的皇上,他們更相信幫他們逼退狄軍的衛律。
“這皇上翻臉不認人,不如大將軍正好攻了皇宮,自己做皇上。”有人在自己家裏小聲說道。
此刻蕪城的呂拓知道內裏的情況,心裏暗自擔憂。
“皇上肯定不會這樣下命令,是有人假傳聖旨。皇上如今性命堪憂,希望衛將軍盡快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