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進入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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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熱鬧繁華的客棧裏,門口看見客人了,小二立馬跑過去問道。
“住店。”來者是兩人。一人眉目銳利,唇色卻有些蒼白。另一人則身姿曼妙,蒙著麵紗。
這話正是蒙著麵紗的女子說的。
“好嘞,我們這兒有天,地,人三種房間。天字號房間五百文一天,地字號房間三百文,人字號房間兩百文,不知道客官想住哪種房間。”店小二微微躬著身,引兩人來到櫃台前。
“來一間地字號的。另外,準備一些飯菜,待會兒送到我們的房間裏。”女子掏出銀子放在櫃台上,說道。
“地字三號房。”賬房收了錢記了賬本。
小二引著兩人上樓進房,又貼心地關上房門。
進了房間,桑榆取下臉上的麵紗,和衛律坐下。
“律姐,怎麼樣?身體難受嗎?”桑榆問道。桌上有涼茶,她倒了兩杯。
這天太熱了。他們到狄國這紅方城正是正午的時候,大熱天這太陽直往人的身上照,空氣裏都是一股黏膩膩的汗意,人在太陽下站久了,很容易中暑。
“嗯,沒事。”衛律端起涼茶,說道。
喝完涼茶,看到桌上有扇子,桑榆順手拿過來扇風。
別看她臉上現在沒有冒汗,實際上心裏熱得發慌,身體表麵的皮膚每一寸都是熱熱的。
她伸手握住衛律的手,比自己身上的溫度低多了,涼涼的。
衛律因為身體受了傷,導致身上有點虛涼,在這大熱天還挺方便的。
桑榆握住她的手,她不動聲色地加大了皮膚的接觸麵積。
。。。。。。
半個月前,衛律身邊的人陸續趕到清河鎮。
很快,常閻去了閔城,衛律和桑榆也離開了清河鎮。
他們沒回京城,也沒有去蕪城,而是直接一路北上,進入了狄國境內。
通過飛鴿傳信,呂安知道了衛律身體的狀況。蠱毒他不在行,這經脈的傷雖難治,卻難不倒他。
他從蕪城出發,在半路和衛律她們彙合。
針對衛律經脈的傷,呂安很快開出了藥方。
清河鎮的大夫曾經說過衛律經脈的傷需要各種天材地寶。
為什麼需要天材地寶,是因為天材地寶裏蘊含的能量大,都是大補之物。
衛律強行抽出經脈中的內力,虧損的是精氣神。隻有大補之物,才能補上精氣神。
呂安的藥方裏有兩味藥十分難尋。
衛律除了大將軍一職外,還有一個商人的身份。
她開的藥鋪遍布辰國各地。要什麼天材地寶,都可以很快地拿到。
但即使是這樣,呂安藥方中開的藥,也沒能立刻找到。
當時衛律的身體因為旅途的奔波,也已經到了極限。
她的身體需要馬上休息,也為了等呂安配的藥,她們曾在一個小鎮停了兩天。
這兩味藥中,一味是神安草,另一味就是和氣草。
一天以後,神安草找到了。
隻剩和氣草沒找到,桑榆自己跑到藥房找到呂安,問道:
“呂大夫,我之前吃了和氣草。你說我的血裏麵會不會有和氣草的精華。要是用我的血,能不能代替和氣草。”
呂安正在藥爐前扇著小火熬藥,聞言看著桑榆,眼睛亮了一亮。
對呀,夫人一年前不是吃過和氣草嗎?這以血入藥古已有之,如果真的找不到和氣草,或許可以一試。
呂安心裏蠢蠢欲動,正想開口說點什麼,忽然四周一股寒氣包裹著他。
夏天,還在燒著火的爐子旁,一股冰涼涼的寒意沒來由地從他脊背竄上了心髒。
呂安抬頭四望,青天白日,窗外是明亮的日光,院子裏的知了聒噪地叫個不停,四周沒有一個人。
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身子大幅度抖了一下。
那不是寒氣,是怒氣!
“呂大夫,你還好吧,感冒了嗎?”桑榆站在他麵前問道。
“夫人,沒事,可能剛才吹過的風。”呂安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立即搖頭。
“吹風?”剛才吹風了嗎?桑榆疑惑。
呂安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一個多麼蹩腳的謊話,他現在心裏哪還有什麼蠢蠢欲動啊,隻想著趕快打消桑榆的念頭。
“夫人,雖然你說的話理論來說是行得通的。但這和氣草本就可遇不可求,之前也沒人研究過,根本不知道它在血液中還殘留了多少能量。要是它沒有殘留能量,豈不是白放血了。”
“所以此法萬萬不可行!”
“不知道有多少你可以試啊,我人就在這裏,血也是現成的。要不你先放一點,試試看有沒有效果。”桑榆說道。
“夫人,不是有血就可以入藥的。這以血入藥極為複雜,時間,火候,劑量缺一不可。一個不剩,一鍋藥就被毀了。”呂安再次說道。
呂安嚴格說來也算是個神醫,這區區以血入藥,時間、火候、劑量的把握對他來說小菜一碟。這會兒為了打消桑榆的念頭,連砸自己招牌的話都說出來了。
但桑榆不笨啊,她知道呂安的醫術有多了得。在沒有和氣草的情況下,他說得這個理由還不足以打消桑榆的念頭。
眼見著桑榆還要在說點什麼,呂安電光火石間想到了什麼,搶在桑榆前麵說道:
“而且夫人你身中蠱蟲。這種子母蠱雖然沒有毒性,但它的藥性難免不會滲透到你的血液。對,它肯定滲透到了你的血液裏。沾了蠱蟲的血,絕對不可能來入藥的。”
想到了這樣一個理由,呂安為自己的機智自豪。
誰知道那蠱蟲的藥性到底有沒有滲透到桑榆的血液裏,但他現在不得不這樣說。
說完這話,呂安的心突然涼了下來。
他之前因為久找不到和氣草,心裏正著急,被桑榆那麼一說,根本沒考慮清楚就要試一試。
然而現在他想到了,桑榆身體裏還有蠱蟲啊。即使沒有人阻止,為了衛律的安全,他也不敢用桑榆的血了。
果然,桑榆一聽他這話,打消了念頭。
“那如果沒有和起草,有其它代替的藥草嗎?”
“我正在擬其它藥方,兩天之內找不到和氣草,試試看其它配方行不行。”呂安答道。
他抬頭看向四周,身體上縈繞的那股寒氣不見了。
桑榆是趁衛律在房間休息的時候出來的,沒想到她在藥房呆了一會兒,出來時正遇到衛律走到藥房門口。
“律姐,你怎麼出來了?大夫說你的身體應臥床靜養。”
“有點事,現在辦完了。”衛律淡淡道。
她的目光過透桑榆的肩膀看向了裏麵的呂安。
呂安不敢和她對視,身子輕微一顫,心虛地低下了頭。
他剛才果然沒猜錯,敢在這防守嚴密的小院裏對他肆無忌憚露出怒意的,除了將軍就沒誰了。
他怎麼能打夫人的主意呢。明明將軍私下裏早就跟他們說過,桑榆的安危要放在她的安危之上。
他剛才興奮衝了頭,還想著放夫人的血。
將軍的傷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真要放血,估計至少放掉夫人一半的血。
一半的血,人就有生命危險了。也無怪乎將軍對他露出怒意。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可遇不可求的和氣草,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被送到了呂安手中。
呂安連夜配藥熬藥,讓衛律喝下。
手中有了藥,病愈是遲早的事。所有人的心在這一刻都放了下來。
將軍沒事,那他們敵人就要開始遭殃了。
這時候恰好顏清傳的信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南大營第三批人馬已經到了蕪城,在隋以帶領下的對峙局麵被打破了。
律軍趁勝追擊,狄軍開始步步後退。
這一次的蕪城之戰和當年的山城之戰不一樣。
山城之戰兵疲糧缺,蕪城之戰有皇上在後方全力支持,補給源源不斷,律軍終於不愧他戰無不勝的名頭,把狄軍逼回了本國境內。
本來隋以是想直接衝進狄國境內的。但狄軍回到了自己的地盤,有城牆,又有源源不斷的兵力,武器補給,雙方再度對峙了起來。
衛律下了指示,示意顏清稍安勿躁,維持現在的局麵。
她則和桑榆帶著人,悄無聲息地進入了狄國境內。如今在狄國首都紅方城住了下來。
。。。。。。
烈日下,律軍在稀疏的草地上安營紮寨。遠遠地,能望見狄國邊境城市縮成的小黑點。
隋以盤膝坐在主帳裏,看著衛律傳來的信。
“將軍說了現在暫時不能和狄國的人交戰,雙方對峙著就行。不過搞點破環什麼的還行。他們不是派人燒了我們蕪城嗎?老子也要派人來個以牙還牙。”
管非正擦拭著手中的劍,聞言點頭。
“這話可行。蕪城可不能白白被燒了。也要叫他們嚐嚐滋味。”
隋以起身出了帳篷,挑選了二十個精兵。
當天夜晚,就摸到了狄軍的城牆底下。
狄軍這城市之前和蕪城一樣,也是開放用於各國商人來往。
這會兒打仗了,城門緊閉,城牆上,城市外圍都是士兵們巡邏戒備。
隋以帶著人耐心蹲守著,後半夜的時候,從城牆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溜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