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紅色聯絡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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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的第三天,衛律和桑榆出門,來到了江河鎮最大的藥鋪。
在衛律昏迷期間,桑榆就是在這裏給她請的大夫。
“兩位客人,是看病還是買藥?”店裏的藥童看見兩人,走上前來問道。
“我找你們的祝大夫。”桑榆開口道。
藥童掀開簾子進了裏麵,沒過多久,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走出來。
“沒想到身重內傷,你竟然醒得這麼快。”祝邊和兩人進了後院,把上衛律的脈,這才說道。
在他的預料中,衛律蘇醒至少還有個三五天。
“你現在身子的外傷已經愈合地差不多了,內傷我之前也說過,隻能慢慢溫養。我們鎮子小,收不到什麼天材地寶。你經脈上的損傷,老朽醫術不夠,也無法修複。”祝邊收回手,繼續說道。
“大夫,如果長途跋涉,對她的身體會有什麼樣的影響?”桑榆在旁問道。
“她的身體不宜長途跋涉。別看著現在外表好像還行,內裏可脆弱了,根本不適合移動。會對身體裏愈合的器官帶來很大的危害。”祝邊連連擺手道。
說完這話,他又轉頭看向衛律,“有什麼能比命更重要的呢。你身體裏的情況你自己也清楚,經脈之內力你不能妄動。你之前一隻腳都踏進鬼門關了,現在最好是趕快找個醫術高超的大夫,修複你身體裏的傷。”
“謝謝大夫,勞煩你再給我開藥。另外,我想請問你這裏是否有紅關草。”衛律點頭,然後開口道。
“紅關草?我這裏沒有,那東西沒有實際的藥用價值。你可以去鎮上找個小孩,那東西我倒見他們拿在手上玩過。”祝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從藥鋪裏拿了藥,兩人出了店鋪。
桑榆牽著衛律的手,說道:“律姐,要不我們再等幾天走吧。你身體裏的傷,大夫說不適合移動,坐馬車一路顛簸,更加不行了。”
“再等等,我們先去找紅關草。”衛律應道。
街道旁的大樹下擺著供人休息的椅子,桑榆和衛律坐下來。
剛坐下,就有一隻陀螺滾到了兩人腳下。桑榆拾起它。
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手上拿著鞭子,從遠處跑了過來。
“你的嗎?給你。”桑榆遞出手上撿到的陀螺。
想到在藥鋪裏大夫說的話,桑榆問道:“小弟弟,你有沒有玩過一種草,叫紅關草,渾身全是紅色的。”
小男孩手中捏著自己的陀螺,大眼睛直看著桑榆,聽了這話,點頭道:“我知道,是紅紅草。就在北邊的樹林子裏。”
全身紅色的草不多見,紅關草在小孩們的眼中就叫紅紅草。
“那你能帶我去找一找嗎?找到了,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桑榆低頭道。
小男孩看著自己手中的陀螺,點了點頭。
“律姐,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再和他去找。”桑榆轉頭看向衛律。
“不用,你自己一路上要小心點。”即使受了傷,她的坐姿依然筆直,渾身氣勢逼人。
目送著桑榆和小男孩離開了,衛律再次進了藥鋪。
“哎,你怎麼又來了。你身邊的那位姑娘呢。”祝邊正在給一位病人開藥,看見衛律驚訝道。
“我來抓點藥。”衛律站在門邊開口。
“抓藥,我之前已經給你開了三天的藥。怎麼還要抓,有其它病人嗎?”祝邊走到衛律身邊。
“不是,我的藥,煩請大夫你再給我開上十天的。”
。。。。。。
桑榆跟著小男孩一路走到清河鎮北邊的樹林。
說是在小鎮北邊,其實出了小鎮還要走好長一段距離。
“平常都跑這麼遠來玩嗎?”終於走到了樹林,桑榆問道小男孩。
“不是,過節的時候大家一起。”小男孩答道。
樹林裏草木茂盛,桑榆拉著小男孩的手,在其中穿行。
紅紅草不怎麼好找,小男孩帶桑榆找了好幾處,都被拔光了。
最後,當兩人終於找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昏黃了。
“我們快走吧。晚了你娘會很擔心的。”桑榆拉著小男孩出了樹林,兩人一起往鎮內走。
果然,等到到了鎮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在外麵走動了。
桑榆送小男孩到了他家。
敲門,沒有應聲。推開屋門一看,裏麵一片漆黑。
正當桑榆和小男孩一起跨進屋的時候,從黑暗中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大力把小男孩從桑榆身邊扯了過去。
桑榆下意識地一跳,站在了月光照耀下的街道上。
看見一位婦女正蹲下身把小男孩摟在懷中,渾身上下檢查,嘴裏說道:“你今天跑哪裏去了,這麼晚還不回家。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大晚上的不能隨便和陌生人到處走。。。。。。”
婦女一邊說一邊看向桑榆。
桑榆漂亮的臉蛋讓她的警惕心消失了一些。
她摟著小男孩看著桑榆。
“大姐,不好意思。我想找一點紅關草,就讓小弟弟帶著我去了外麵的樹林裏。沒想到來回花了這麼長的時間,讓你擔心了。”桑榆歉意地笑著,從身上的袋子裏拿出了紅關草。
看桑榆說話的語氣從容,舉止大方,實在不像一個拐賣小孩的人,婦女打消了心中的警惕。
“這年頭拐賣小孩的人多,他到晚上都沒回來,我在鎮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心裏著急。我剛剛看見你拉著他,手上用的力氣大了點。你沒事吧。”中年婦女站起來說道。
“沒事。”桑榆笑著搖了搖頭。
她走近,蹲下來看著小男孩,問道:
“我說你幫我找到紅紅草,我答應你一個願望。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男孩搖搖頭,跑進了黑漆漆的院子裏。
沒一會兒,他從裏麵跑出來,手上拿著一個小東西。
他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桑榆的手上,軟軟的童音從他嘴裏傳出來,“姐姐,送給你。”
桑榆就著月光一看,是個精致的草編蚱蜢。
草編蚱蜢被月光一照,枯黃色的身體閃著亮亮的光。
桑榆自己還沒送小男孩東西呢,小男孩倒送了她一個東西。
桑榆開口,音調都比平時高了許多,“謝謝你。你自己編的嗎,很漂亮。”
“這是他大半個月前編的,編了好幾天才編出這麼一個。平時放在床頭誰也不讓碰,沒想到今天竟然送給你了,看來很喜歡你。”小男孩的母親也很驚訝。
桑榆心裏溢滿了歡喜,“你送我一個,我也應該送你一個。你今天還帶我去找了紅紅草,走了很久的路。我更應該送你點什麼。”
她看著小男孩手中緊攥著的陀螺,說道:“你是不是很喜歡陀螺,我再給你買一個。”
“不要。這是姐姐之前買給我的陀螺,它很好。”小男孩拍拍手中的陀螺,說道。
“我之前買給你的?”桑榆看著他手中的陀螺,睜大了眼睛。
小男孩點點頭。
桑榆仔細回想,來清河鎮的第一天,她是順手給一個小男孩買了一個陀螺。
竟然是眼前這位嗎?
大半個月各種逃命廝殺,擔心衛律的傷勢,北邊又出了戰亂,桑榆早忘了這麼一件小事。
“那天傍晚,在迎客客棧外麵,就是我給你買了一個陀螺嗎?”桑榆邊回想邊說道。
小男孩點點頭。
及至最後,小男孩什麼也沒要,和桑榆說了拜拜,跟著他母親進屋了。
桑榆站起身,在月光下看著手中的草編蚱蜢。
她隻是隨手為之的一件小事,小男孩卻一直記在心上。
自己用幾天時間編了一個草編蚱蜢,保存了大半個月,送給桑榆。
衛律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著桑榆把蚱蜢小心地托在手掌心。
她伸手在懷裏摸出一塊銀子,手指一彈,銀子悄無聲息地落到了院子裏。
這戶人家看著應該是孤兒寡母,想來日子也艱難。
桑榆擺弄好手中的蚱蜢,一抬頭看見衛律,腳步輕快地走到她身邊。
“你怎麼來了。我找到紅關草了,是這個嗎?”她露出袋子裏紅色的草。
“嗯。是這個。”衛律看了一眼,點頭。
她牽起了桑榆的手,慢慢往回走,“北邊的小樹林,應該有一段距離。走了這麼久,腳痛嗎?”
“還好,不是特別痛。比在大山中行走好多了。”桑榆答道。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第二天草上,衛律把紅關草搗出汁,又讓桑榆拿了其它各種東西,製成了一根紅色的類似香柱的東西。
常閻在院子裏,看著衛律的手法,說道:“你這是在製什麼,香柱嗎?”
衛律把製好的香柱點上,一縷紅色的煙從上麵冒出來,飄蕩在天空中,盤旋成一團。
“你這東西可以呀,聯絡他人很方便呀。”常閻走近了觀看。
那煙在院中隻有一縷,飄到了天空卻不散,聚成一團,像紅色的雲一樣
古代交通很不發達,傳遞消息都是通過人和信鴿。
衛律現在製成的這東西,這東西不懂的人看見了,估計真以為是一團雲。對於遠距離聯絡人很有用,既隱秘又方便。
常閻回響著剛才看見的步驟,他本就擅長製毒,把這東西製出來,對他們天西閣也很有用。
想著,他就說道:“這東西我也來製點。”
衛律也沒說什麼,離開了製作的石桌。
常閻走到石桌旁,開始用剩餘的材料繼續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