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入清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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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下常閻給的藥,衛律在原地靜坐調息。
拚著壽命損傷也不放過追殺她的人,衛律有自己的考慮。
她當時內力隻剩一成,身後想要她和桑榆命的高手卻有五十多個。
她當然可以帶著桑榆逃脫,但難保這些人不會追上來。
事實上,他們追上來的可能性太大了。
一旦被追上,衛律的傷勢沒有恢複過來,會有一場比今天更激烈的惡戰。
與其躲躲藏藏,不如永絕後患。
趁著還有一戰之力,這送上門來的還有一個幫手常閻,正是滅掉這些人的最佳時機,衛律打定主意要殺掉這些人。
常閻看衛律在療傷,自家的小白從剛才起就在手腕上轉動,他放出它來,摸著它的頭。
“你剛剛好像吞了什麼東西。”常閻說著,拾起“竹心”腰間破碎的小瓶。
“裏麵裝的是什麼,是對你有好處對嗎?”常閻聞了聞瓷片,沒什麼發現。
小白從手腕上爬下來,越過幾具屍體,來到了一具被噬骨粉殺掉的屍體前。
這人的半邊身子被腐蝕了,小白來到了他完好的另外半邊,用腦袋從胸口拱出了一個小瓶子。和“竹心”身上的一樣。
常閻撿起來打開,裏麵是一隻白色的小蟲子。
“什麼蟲子?你想吃這個?”常閻沒認出眼前的蟲子。
“隨身攜帶,應該是個好東西。吃了怕是對你有好處。”常閻說著,倒出了瓶子裏的蟲子,被小白一口吞掉了。
山路上散亂分布著接近五十具屍體,小白帶著常閻找到六七個瓶子,把裏麵的白色蟲子全部吃掉了。
衛律化掉藥力控製住身體的出血,在屍體中搜索了一番,看看有什麼線索。
都是專門培養用來追殺的人,身上沒有什麼有線索的東西。
“此地不宜久留,走吧。”衛律說道。
控製住身體的出血,她又恢複了日常的冷峻沉著。
“那走吧,你的夫人肯定等急了。”常閻答道。
。。。。。。
桑榆此時顧不上一旁的常閻,衛律滿身是血完全占據了她的心神。
她想看看衛律的傷勢怎麼樣。
“我還好。馬上就要天亮了,我們先進清河鎮。”衛律握住她的手說道。
從死人身上扒了衣服,衛律和常閻換掉滿身是血的衣服。
一行三人去往清河鎮。
清河鎮是個小鎮,因為藏劍山莊的存在,許多商人,江湖遊士來交易或者拜訪,使得這個小鎮倒比其它的小鎮繁華許多,客棧酒樓不少。
常閻和衛律桑榆兩人進了鎮,開口道:“我住在平安客棧,你們要不要去?”
衛律搖搖頭。
如今這小鎮的客棧裏難免住著參加了藏劍山莊壽宴還未走的人。
人多眼雜,她如今又是重傷,如果再有桑湛的人手,應付不過來。
“我需要一處清靜的小院。”衛律開口。
早晨的天亮了起來,附近村子趕來買賣東西的人開始填滿小鎮的街道,喧囂聲起來了。
三人移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常閻開口,“僻靜的小院也好找。竟然如此,不如我和你們一起。”
他拚著重傷也要從桑榆身上得到的東西現在連個影都沒見,自然和這兩人在一起最好。
三人很快在專業人士的帶領下租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
。。。。。。
清晨,窗外的鳥鳴啾啾,桑榆從一旁的榻上起來,來到床邊看衛律。
衛律此時還在昏迷當中。
那一日帶他們來看房子的人前腳剛走,衛律後腳就昏了過去。
桑榆大驚失色,迅速請了大夫過來。
大夫看到衛律滿身的傷也變了臉色,迅速把脈開藥。
臨走前,大夫摸著花白的胡子說道:“姑娘,這位病人外傷可醫,內傷卻隻能慢慢地溫養。她現在油盡燈枯,精力大耗。老朽手中的藥材隻能保她不死,若需更好的恢複,還需另請高明,輔以天材地寶。”
常閻在一旁聽了暗自點頭。這小鎮中的大夫還是有兩下子。
衛律外傷看著可怕,實際上並沒有多嚴重。真正需要關注的是她的內傷。
強行逼出內力本就劇痛難忍,在短短五分鍾逼出,疼痛更是加倍。
如果人眼能夠看到衛律身體裏的經脈,估計現在是布滿了裂紋。
“大夫,給我看看唄。我身體也受了點傷。”大夫從屋裏出來,常閻跟著出來說道。
大夫來到他的房間,也把脈開了藥。
。。。。。。
桑榆站在床邊看了衛律,打開房門走出去。
再進來時,她的手中已經端了一碗熬好的中藥。
喂衛律喝完藥,桑榆查看了她身上的傷口恢複,又打了水給她洗漱完,這才親親她的額頭,走了出去。
常閻身受重傷,但比衛律好了太多。
起碼他現在能夠坐在院子裏悠閑地吃早飯。
看見桑榆出來了,他招了招手,“吃吧,我剛才在外麵買的包子和稀飯。”
桑榆走過去,拿過一個包子,小口小口地咬著。
“我這幾天出去看過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清河鎮上暫時沒發現有誰在找人。那晚殺了那麼多人,估計追殺你們的人已經被殺光了。”常閻看著桑榆說道。
聽到這話,桑榆鬆了一口氣。
在大山中她已經知道了桑家,衛律以及皇上之間的恩怨。
來追殺她們的人她也知道是她名義上的二哥桑湛派來的。
“話說,我們之間也算是有過生死交情的。你到現在還不告訴你和你夫君是什麼身份嗎?我看藏劍山莊和那幫人都找你們,那幫人還非要致你們於死地,這身份怕是不簡單吧。”常閻把玩著手中的筷子說道。
桑榆心裏一凜,“我們的身份我想不該我來說,律姐醒了你可以去問她。”
常閻似笑非笑地看了桑榆一眼,丟掉手中的筷子,“算了,在這江湖行走。謹慎一點總是好的。該知道時我自然會知道。”
實際上自從得知衛律的性別是女之後,常閻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小白從常閻的胸口鑽出來,想爬向桑榆那邊,被他抓在了手上。
“我當時可說過了,救了你夫君的命。你就得把你身上我小白感興趣的東西拿出來。你看我小白每次都想往你那兒爬,它都等不及了。”
桑榆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她今早上身上可是什麼東西都沒帶,怎麼這蛇還往她這兒爬?
“我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你一眼也可以看出來。我也不知道你這小白感興趣的是什麼?”桑榆無奈地說道。
救命之恩,桑榆自然是想把人家想要的東西給出去。
什麼檀香的腳串,手上的鐲子,脖子上壓製蠱蟲的小瓶子,裝有毒藥毒針的戒指,白飛給的護身藥包,連耳環,頭上的玉簪桑榆都摘下來過。
但那條叫小白的蛇對這些東西都不為所動,還一個勁兒的想往桑榆身邊來。
“你看我身上,真的沒什麼其它東西了。”桑榆當時也是無奈地攤手道。
常閻也是一臉鬱悶。第一次搞不清他這小白感興趣的到底是什麼。
“你身上肯定還有什麼東西,要不然我的小白不會往你這邊爬。”咬掉最後一口包子,常閻說道。
他當然能夠看出桑榆今天身上什麼都沒有,但小白還要往她這兒湊。不是身外之物,難道是身內之物?
“難道我家小白感興趣的是你的血,你是不是之前吃了什麼珍奇的東西,融進了血裏?”常閻問道。
“你這蛇還喝人血!我不知道我吃了什麼珍奇的東西。”桑榆搖頭,身子往後仰了仰。
“你不用這麼害怕。我也不是什麼喪心病狂的人。要真是你血裏的什麼東西讓我家小白感興趣,你們直接把那東西再找來不就成了。我家小白可是從不喝血的。”常閻摸了摸小白的頭,起身回屋了。
他身上的外傷正在逐漸愈合,內傷卻是一大麻煩。他也需要在屋內靜養,用內力修複損傷。
看見常閻進屋了,桑榆撐著頭,仔細地回想。
她身上要說有什麼天材地寶,也隻有她穿越來不久的時候,律姐給她吃的和氣草。
但和氣草這東西,律姐也說了可遇不可求。
要那叫小白的蛇真是感興趣這東西,桑榆想她還真是拿不出來。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桑榆起身出了門。
現在他們租的這個院子裏就他們三個人,兩個還都是病號,煮飯之內的瑣事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好在桑榆並不是真的大家閨秀,瑣事做來也得心應手。
她現在出門,去市集上買點今中午的菜。
走在市集上,桑榆心裏盤算著,待會兒要買隻雞回去,大夫也說了多喝雞湯對病人身體好。
等到律姐醒了過來,她們也不能在這兒多停留,盡快回京城,律姐身上的傷需要呂安來治。
走著走著,桑榆走到了賣雞的地方。
“聽說了嗎?蕪城那邊打起來了。今早傳來的消息。”
“打起來了,和誰打?蕪城那邊好多個國家。”
“好像是和我們一直交好的狄國。那些狄國的人,太不要臉了,半夜偷襲,還放火燒。”
“真的?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
“不知道。這一打仗,老百姓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我看我們還是要多屯點糧食。這好日子才安生幾年,怎麼又打起來了,作孽喲!”
。。。。。。
明明是豔陽高照的晴天,桑榆卻整個身子如同陷在冰窖裏。
真的,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