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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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的心平靜下來,衛律在桑榆的頸邊磨蹭。
早上,桑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抱在衛律的懷裏。
衛律的一隻手攔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卻順著衣服下擺伸到了裏麵。略帶粗糙的手掌牢牢扣住她的腰。
桑榆眼睛彎起,伸出自己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伸進衛律的衣服裏。
她的腹部平坦,沒有一絲贅肉。桑榆按了按,有點硬硬的。
桑榆眼睛睜大了,手指興奮地順著腹部往上,剛要碰上柔軟處,就被人捉住了。
“一大早起來就調皮。”衛律捉住桑榆的手拿出來。
“我哪有調皮了。明明是你先這樣對我的。”桑榆伸手指指仍在自己衣服裏的手。
衛律一手握住桑榆的手腕,在桑榆衣服裏的大手扣住她的腰。手腕一用力,桑榆翻身坐在了她身上。
“要是點了火,小心滅不掉。”衛律仰頭看著身上的人,眼尾帶著笑意。
“我還沒成年。”桑榆雙手撐住腹部,嘴角笑渦深深,拿出自己的最後一道保護符。
“哦,成年了可是很慘的。”衛律眼睛眯起,恐嚇。
“你不會讓我受傷的。”桑榆俯下去,頭在衛律的肩膀上蹭蹭。
她信任衛律。
麵對她毫無保留的信任,衛律摟緊了她的腰。
兩人在床上靜靜躺了一會兒,起床出帳篷。
鹽湖很大,湖水深藍與碧綠相間,看起來好看極了。
桑榆在湖邊捧了一捧水,很清。她伸出小指頭沾了點水伸進嘴裏,真的很鹹。
遠處青山被視線拉近距離,好像就矗立在湖邊。太陽升起來了,眯著眼上望的時候,能夠看見多彩的光線。
桑榆蹲在地上,仰頭眯眼說道:“律姐,這麼好看,要是能夠拍照就好了。”
“拍照?”衛律低下頭。
“就是能把這麼美的景色原封不動地保留在一小張。。。。。。嗯。。。。。。類似於一張紙上,回去了也能看。”桑榆皺了一下眉,拍照這個東西真不好解釋呀。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畫下來。”衛律聽桑榆結結巴巴說完,開口。
“畫畫!律姐,你還會畫畫。”桑榆驚道。
“嗯。”衛律看著遠處應了一聲。
“可是我們沒帶畫筆。”桑榆說道。這麼好的景色,錯過了就很難再看到了。
“我已經記下來了。回去就給畫給你看。”衛律收回遠處的視線,側身看著身邊蹲著的桑榆。
“能把我和你也畫進去嗎?我們兩人站在湖邊。”
“可以。”
遠處查看鹽湖情況的顏清等人回來了。
“起來,是不是腳蹲麻了。”衛律伸手。
桑榆把手放在她手裏,站起來。
果真腳站麻了,站起來的時候腿一軟。衛律手用力往上提,把她摟在臂彎裏。
桑榆腳底像是沒了直覺,又癢又麻的感覺在整雙腿上蔓延。
“站好。”衛律說了一句,固定住桑榆,蹲下身在她腿上揉捏。
“癢。”桑榆撐著她肩膀笑說道。
“忍忍。”衛律大手有技巧地按壓幾下,讓血液循環。
顏清等一幹人在旁邊大眼瞪小眼,不敢說話。
這放眼整個辰國,也沒誰敢讓他們將軍蹲下身來。
找到了鹽湖,眾人沿著原路返回。
再過幾天就是茂市節了,這是蕪城最重要的節日之一。
各族各國人民聚在一起,相互交易。南來的,北往的,出貨的,進貨的。蕪城未來幾天將變得熱鬧非凡。
白飛百無聊奈地坐在城門口。
因為茂市節的原因,進城的人格外地多,城門口排著長長的隊。
他已經在這兒蹲守好幾天了,還是沒有看見衛律。
這管非不是說這幾天就回來嗎?不會是騙他的吧。
白飛嘴裏叼了一根草,坐在城門外的茶攤上,雙眼惆悵。
他不就是那幾天出去了嗎?怎麼一回來大家都不見了。
他好歹提供了重要線索,查到了什麼也不帶他一起。
哎,人心不古,可憐我一片好心啊。。。。。。
噠噠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排在了長隊的後麵。
白飛一眼看見了混在人群中的王勇。
他從茶攤上起身飛奔過去,拍著王勇的肩膀,“哎,你們這也太不夠意思了。跑什麼地方去了,為什麼不帶我?”
“別拍我肩膀,我和你還不是很熟。”王勇說道。
“咱們好歹相處了那麼久,你怎麼能說我們不熟呢。”白飛這是真的心傷了。
這些人真是的,一點兒也不友好。
茂市節到了,南來北往商人眾多,城裏的各個客棧都住滿了人。桑榆穿過大街上比往常擁擠的人群。
她們今天要去蕪城最大的市場看看。
避過一個拉貨的馬車,桑榆看著上麵一堆毛茸茸的東西,大聲問道:“律姐,這是什麼?”
“這是冒根,補身體的一種藥。”衛律答道。
“看起來好奇特,就像是一個大毛球一樣。”桑榆視線跟著馬車移動,這東西怎麼吃啊。
衛律提著桑榆的領子,止住她往前走的腳步,“我們到了。”
此時她們正停在一間小藥鋪前。
“不是去市場嗎?怎麼來這裏?”桑榆問道。
“我們先進去談點事。”衛律應道。
兩人一起走近藥鋪,濃鬱的藥香味撲麵而來。
店裏的空間似乎很狹小,到處堆滿了各種藥材。
店門口停下幾輛馬車,趕馬的人下車走進店裏大聲喊道:“掌櫃的,貨來了。”
“來了,來了。”簾子後麵出來一個人,走過去和趕馬的人說著什麼。
桑榆和衛律走近後院。
“將軍。”一個中年人躬身走近。
“今年要收的藥材都差不多了。”中年人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是藥品進貨清單。
衛律伸手翻看,點點頭。
“今年青粒子大豐收,多進一點,用最快的速度運到南邊去。。。。。。”
桑榆在院子裏閑逛。院子很大,到處都堆著各種藥材。源源不斷的藥材正從外麵搬進來。
有人一隻手就可以提起兩大袋藥材,有的卻要兩個人才能抬起一袋。
桑榆蹲在走廊下仔細觀看,兩人一組抬藥的人,身體似乎都不是很好。
其中一人不時地咳嗽,另外一人左腿似乎是使不上力。
“你們都是律姐的兵,是在戰場受的傷嗎?”桑榆問道。
“是的,夫人。”有人擦了額頭上的汗答道。
“那你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受的傷嗎?所有上不了戰場的人,律姐都給你們安排好了生活嗎?”桑榆好奇地問。
那人看了桑榆一眼,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就說。”桑榆繼續道。
“辰國曆一三四年,西南邊境敵軍入侵。那一場攻城之戰打得異常艱難,半個月之後,我們糧草已經耗完。”
“朝廷早已飛馬快報傳來消息,糧草本該在七天之前就到了的,卻一直遲遲未到。”
“押送糧草的,就是桑慎。”
那人說完,看了桑榆一眼。
桑榆臉上沒什麼表情。
“那後來呢?你們怎麼解決的?”她繼續問道。
“山城是辰國西南邊境的最後一道防線。一旦攻破,敵軍可長驅直入,深入我辰國腹地。我們因為缺少物資,很快就守不住山城了。”
“將軍下令全軍疏散城內百姓,棄城退守山林。然而對方攻勢太猛,撤退到一半,城門已經被攻破了。”
辰國曆一三四年。西南邊境。山城。
顏清從後方騎馬飛奔上來,大聲道:“將軍,城門破了。”
一聽這話,正在撤退的百姓們都慌了。原本還算井然有序的隊伍頓時亂了套。
嬰兒的大哭聲,混亂的腳步聲,互相推搡的聲音。。。。。。
後方衝天的火光噼裏啪啦聲,叫喊聲,兵器碰撞聲。。。。。。
衛律騎在馬上,目光嚴肅,嘴唇緊抿,沉聲下令道:“我把影隊交給你,護送老幼及婦女先行離開。記住,即使到了最後一刻,也絕不允許拋棄一個百姓。”
“將軍,影隊一直貼身跟在你身邊,從未離開過你。他們的使命就是保護你的安全。我可以帶我身後的小隊護送百姓離開。”顏清擔憂地說道。
“你的人根本不夠。影隊留下來協助。我去城門處,你抓緊時間轉移百姓。”衛律說完,雙腿一夾騎馬遠去了。
顏清看著衛律遠去,周圍突然多出了十二個人。
“放心吧,將軍,我至死也會把百姓都帶出去的。”他目光堅定。
城門處煙火衝天,衛律越近打鬥的聲音越大。
衛律從馬上直起身,雙腳在馬背上一點,直接飛身到了戰圈中心。
律軍力有不逮,節節敗退。
看見衛律過來,紛紛大叫“將軍”,“將軍”。
衛律一個挑劍,砍下敵方一位將領的人頭,大大鼓舞了士氣。
“衛將軍,你們這城門已經被我們攻破了。頑強抵抗是沒有用的,這城馬上就是我們蠻國的了。”對麵一人朗聲道。
“想奪城,先過了我這一關。”衛律冷聲道。
她張嘴,清冷的聲音在戰場上空響起:“這山城一草一木,一土一泥,都是我辰國先輩為我們留下的。我們的身後,站著辰國千萬子民。他們的性命,將由我們守護。”
聽完這一番話,士兵們都熱血沸騰。
是啊,他們絕對不能退縮。這山城是辰國西南最後一道防線。他們的身後,還站著他們的妻子父母,辰國千萬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