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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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低低地開口:“這劉家娘子和我也有點交情。那天我去找她,恰好見到劉忠和一個男子從書房裏出來,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那天晚上,我的確聽到過一點聲音。那劉忠好像喊道什麼“卸磨殺驢”,“獨占顏湖””
“我猜這顏湖,有可能是某個女人。劉忠因為那個女人,連全家的性命都葬送了,真是作孽呀!這劉家娘子多好的一個人。”大娘惋惜道。
“我知道就這麼多了,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大娘邊說話邊四處看。
“你見到的是這個人嗎?”衛律從懷裏拿出一張畫像。
“是他,是他。”大娘肯定地點頭。
“謝謝你大娘。”桑榆笑說道。
中年婦女看向衛律。
“你帶你的兒子直接去蕪城學館。那裏會有人帶你。”衛律冷冷地說了一句。
兩人離開了。
桑榆手中拿著剛才的那副畫像,“律姐,這是誰?”
“你不認識嗎?”衛律問。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該是我認識的?桑榆疑惑。
她這個借來的殼子,難道接收來的記憶不全?
“這是。。。。。。”桑榆皺眉看前方。
“律姐,律姐,那裏。。。。。。”桑榆一手抓住衛律的胳膊一手指向前方。
她看到了那個在畫像上的人!
桑榆想拉著衛律避在一旁,衛律卻站著不動。
“他是來找我們的。”衛律說道。
“為什麼?”
說是遲那是快,那人到了她們麵前。
來人一襲白衣,臉上帶笑,對著桑榆喊道:“小妹。”
“大,大哥。”腦海裏僅有的關於桑慎的一點記憶被翻上來,桑榆開口。
“將軍。”桑慎對著衛律笑道。
衛律點點頭,臉色冰冷。
桑慎像是沒有感覺到衛律的冷淡,轉頭對桑榆說道:“小妹,你結婚的時候大哥有事,在外麵沒有趕回來。竟然在這兒遇見了,我們吃個飯,就當是大哥給你陪個不是。”
“不用了大哥。你那麼忙,沒關係的。”桑榆趕緊拒絕。她這位大哥她一年最多也就見到一麵,什麼時候他們的關係這麼好了。
“你這是跟大哥見外嗎?兄妹間是最親密的。走吧,我們三人好好聚聚。”桑慎笑著說道。
桑榆像做賊一樣把畫像塞給衛律,三人一起去酒樓。
一頓飯吃得十分尷尬。衛律在外人麵前一向冷酷冰冷。桑榆和桑慎也沒什麼話好說。
飯桌上桑慎說了幾件趣事,桑榆也聽了幾句。但一想到他有可能和滅門慘案有關係,就感到可怕。
桌子上擺著一盤辣子雞,桑榆伸筷過去。
“不要吃這麼辣的,是誰之前說自己再也不吃辣的了。”衛律把桑榆筷子上的辣子雞塊夾走了。
桑榆之前因為吃辣太多,鬧了好幾天肚子,身體後好後賭氣說以後再也不吃辣了。
“我就吃一塊。一塊,行不行。”知道自己有言在先,桑榆伸出食指比了一個一。
吃辣是她不可割舍的愛好之一。雖然吃了要冒痘,吃太多身體會不舒服,但她還是想吃。
“你確定?”衛律眉尾微微向上挑。
“真的。”桑榆也顧不得還有外人在場,眼巴巴望著衛律,趕緊點頭。
衛律把雞塊重新放在她的碗裏,語氣不再那麼冷,“就給你吃一塊。”
“謝謝律姐。”桑榆眉開眼笑。
桑榆夾起這唯一一塊放嘴裏細細地咀嚼,微閉著眼,慢慢地享受辣味在舌尖跳舞的美妙感。
對麵的桑慎看著兩人相處的模式,低下頭,嘴唇彎了彎。
他的小妹很厲害呀!
吃完飯桑慎告別,桑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歎什麼氣,嗯?大哥和你親近,不是很好嗎?”衛律說道。
“有什麼好的呀。之前看都不看一眼,現在突然對我這麼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桑榆把整個身體靠在衛律懷裏。
“再說了,他還有可能和滅門慘案有關係。想想都害怕。”桑榆在衛律懷裏連連搖頭。
馬車在街上緩慢地行駛,滴滴答答的馬蹄聲和著沸騰的人聲傳進馬車裏。
“律姐,我隻有你了。”桑榆摟著衛律的脖子,輕聲說道。
來到異世,一縷孤魂,寄居在一個存在感可有可無的女孩身體裏。如果不是嫁給了衛律,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何模樣。
像是針尖在心髒上輕微地挑了一下,明明初始隻是一點點痛。很快這痛卻傳至全身,連骨頭神經裏都泛著隱隱刺痛。
衛律摟緊了桑榆,臉在她的頸邊摩擦,啞聲道:“嗯。”
兩人回到府中,桑榆和衛律來到書房。
“你大哥如果真的參加了滅門慘案,你會怎麼做?”衛律俯身看著桑榆。
“會讓我放過她嗎?”她低頭,嘴唇在桑榆的耳邊若即若離。
“不會。”桑榆搖搖頭。她偏了偏自己的耳朵,這房裏的空氣好像有點悶。
即使早已知道了答案,衛律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眼睛明顯地彎了起來。
她的胸中像是藏著一座火山,表麵看起來毫無動靜,深處的岩漿卻滾滾翻湧。之前桑榆在馬車上說的話成了催化劑,如今否定的回答成了引爆火山最後的導火索。
嬌弱的桑榆就在自己的麵前,她全身心地信任著你,把自己的喉管毫不擔心地袒露在你的麵前。
衛律雙手撐在椅子上,舌頭在牙尖上舔了一圈,她快要控製不住了。
她想把眼前這人撕碎,和著骨與血全部吞進肚子裏,與自己永遠融為一體。
“律姐,你打算怎麼做?”桑榆抬頭問。
聽到這句話,衛律閉了閉自己的眼睛。
還不到時候。
“這事之後說。榆榆,先出去。”她輕聲道,不想傷到桑榆。
“律姐。。。。。。”桑榆看見她的眼睛都紅了。
“乖,先出去。”衛律手指摸了摸她的臉蛋。
她的手很燙,桑榆被燙得縮了一下。
“你要嗎?我幫你。”雖然有點害怕,桑榆還是開口了。
“出去,好嗎?”你會死的。衛律的眼睛更紅了。
桑榆順從地點點頭,從椅子上起來出去了。
站在門外,桑榆眼睛看著緊閉的書房門。
她好像又把衛律惹失控了。
意識到這一點,桑榆又竊喜又擔心。
再次進書房的時候,桑榆並沒有看見衛律。
窗戶敞開著,衛律從那裏出去了。
這天傍晚,桑榆跑到前院的大樹下乘涼,正好看見兩人走進來。
“嗨,軍師,王勇,你們回來了。”桑榆開口打招呼。
他們的額頭全是汗,疾步走進院子裏。
“夫人。”兩人點頭。
“你們要去找律姐嗎?”桑榆問。
顏清點點頭。
王勇走到一旁的井邊,舀了一勺水咕嚕咕嚕地倒下去。
署熱這才稍降了一點。
桑榆跑到廚房,吩咐人拿冰鎮的酸梅湯上來。
“謝謝夫人。”顏清笑道。
“快喝吧!你們看起來熱慘了。”桑榆說道。
王勇先灌了兩大碗酸梅湯,這才放下碗道謝。
夏季溫度一天天升高,快馬急鞭在大太陽下跑,即使是軍人,兩人也被熱氣烤得頭暈。
“你們先去休息吧,律姐還沒有回來。”桑榆也喝了一杯解渴的酸梅湯。
兩人退了下去。
顏清摸著自己懷中的文件,他們此次前去,得到了十分重要的消息。連夜馬不停蹄趕回來。
兩人坐在走廊上,正好看到衛律從牆外飛進來。
“將軍。”顏清叫了一聲。
“嗯,你們回來了。收拾一下來書房找我。”衛律清冷的聲音傳來。
“事情緊急,我想先和你彙報。”顏清說道。
衛律點點頭。
三人來到了書房。
桑榆溜到書房的窗戶下,把耳朵貼在牆上。
正在說話的顏清看了衛律一眼。衛律眼尾含笑,搖搖頭。
顏清繼續如常地說下去。
“皇上已經知道了這邊的事。近來朝堂上並不安穩,桑家暗地裏籠絡人心,聖上插了我們的人進去。”
“但表麵上還是很安靜。聖上近來冷落桑嬪,後宮也多生事端。”
“聖上親筆寫了一封書信,讓我帶給你。”
顏清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封信。
牆壁被日光曬得滾燙,桑榆聽不見裏麵的聲音。
她來到窗戶前,這裏的窗戶關著,桑榆用唾沫沾濕自己的手指,要戳一個洞。
“不行呀。這窗戶不是紙糊的,不能被戳破。”桑榆嘀咕了一句。
她也是一時興起過來看看,見聽不見就打算回去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問律姐就行了。
想到這兒桑榆皺了皺眉,衛律最近幾天都回來得很晚。回來也不和她摟摟親親了。
隨手在院子裏撿了個木棍,桑榆在地上敲敲打打。
院裏的花兒被曬得蔫蔫的,無精打采地垂著頭。
桑榆蹲在花下,也無精打采地用木棍撥弄小草。
衛律推開窗戶看見桑榆正可憐巴巴地背對她蹲著。如果她的頭上有耳朵,那此時一定是垂著的。
“怎麼蹲在這裏?不怕曬。”涼冷略帶笑意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律姐,你和我說話了。”桑榆丟下手中的木棍轉頭。
“又胡思亂想,嗯?我隻是要冷靜一下,免得把你弄殘了。”衛律蹲下身,揉揉她的頭。
她的表情是冷的,說出的話語卻暖得桑榆身心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