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 突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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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三月是個放風箏的好季節,這天天氣晴朗,暖風拂麵。雙生子吵著要哥哥帶他們放風箏,想到將兩小拘在屋子裏一個冬天了,也該出去放放風,鬆快鬆快,就同意了。
兩小頓時歡呼雀躍地拿出了自己的小風箏,林九葉的是一隻威武的老鷹,林九歌的則是一隻漂亮的孔雀,兄弟三人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玩了沒一會兒,林九歌的孔雀尾巴掛上了一株高高的柳樹,下不來了,一張小嘴撅得老高,扯著哥哥的袖子哀求:
“哥哥,幫我拿下來嘛!”
“好,你等著啊!”
林九玄笑著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足尖輕點,就飛身躍上樹梢,取了風箏後,又輕飄飄地落回地麵,看的兩小都亮起了星星眼,纏著要飛高高。
“這有什麼,你們隻要平時習武多用點心,也能飛起來的!”
“嗯,我們會好好學武的,一定不偷懶!”林九葉一臉憧憬,好像看到了自己飛起來的情景。
“哥哥,習武的事以後再說啦,現在你帶我們飛飛嘛!”林九歌憊懶地撒嬌。
林九玄促狹一笑,想要嚇嚇他們,也不打招呼,猛地提起二人的衣領將他們放在高高的樹枝上,就獨自落回地麵,誰曾想兩人不但不害怕,還興奮的哇哇大叫!弄得林九玄滿心無語!
林戰心煩意亂,便在院子裏隨意閑逛,本想散散心的,結果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欣慰於長子的實力進境神速,頓時麵上的愁容都散了不少。
憶起前幾日晚間發生的事,又鎖緊了眉頭!
那天晚上,林戰和景月柔正要入睡,忽然耳畔傳來細如蚊蚋的聲音。
當林戰清醒過來時,就見自己掐著愛妻的脖子,妻子的臉色已經變得青紫,豆大的淚珠順著麵頰流下,一滴滴打在他的手上,落在他的心裏。
若非那眼淚及時將他喚醒,隻怕他已經親手殺了陪伴自己多年的枕邊人。
而妻子不僅沒有絲毫怨恨,還擔憂地望著他,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安危。次日,還用特意紗巾遮擋了脖子上的掐痕,不讓孩子們看到。
林戰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那一刻心中充滿了殺意,好像被人控製了心神一般,想要殺盡一切。
隨後的幾天,時而有暴虐、毀滅的情緒充斥心神,都被他強行鎮壓了下去。
但,這終究不是辦法啊!
如今看到長子的實力,林戰心中忽而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可以……
可是在與妻子商議之後,妻子卻怎麼也不肯離開,非要在府中陪著他,隻同意安排護衛送幾個孩子離開。
***
密室中,林戰從角落裏摸出一隻落滿灰塵的鐲子,仔細擦拭後交給了林九玄,說是跟《玄元功》一樣,都是林氏祖上傳下來的東西,至於有什麼用,沒人知道,讓他自己慢慢摸索。
林九玄接過鐲子,想也沒想就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劃破手指,將血滴在上麵。
一係列動作如行雲流水,快的林戰都來不及阻止。
就見那鐲子發出柔和的微光,上麵的鏽跡、灰塵紛紛落下,露出了本來的麵目。仿佛有意識般飛起,套在了林九玄的手腕上,又自動縮成合適的大小。
仔細端詳,這鐲子極為樸素,顯得並不惹眼,外形古拙,非金非銀非木,不知是什麼材料所製,上麵刻滿了繁複的花紋,凝神細看了一會兒,就感覺有些眼暈,趕忙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
林九玄看著瞠目結舌被嚇得有些回不過神的父親,開口解釋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潛意識裏就覺得應該這樣做,這鐲子名叫牽絲鐲,現在已經認我為主了,裏麵有一個很大的空間,能夠裝許多東西!”
林戰愣了一會兒,原來小時候父親講的故事是真的呀,看來林家祖上還真的出過仙人,想明白後又洋洋得意起來!這樣一來,豈不是多了些手段,送孩子們離開也就更加放心了!
再次拿出了那本破舊的《玄元功》,交給了他:“既然這樣,這功法還是你收著吧,都放鐲子裏,安全些,你再看看這密室裏有沒有能用得上的,都收起來!”
林九玄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聽起來有些不祥的感覺呢,好像……是在交代遺言一般。
忙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在心裏呸了幾口,罪過罪過!
於是,他靜靜地站著,用那雙漂亮的黑白分明的鳳眸直直盯著林戰看,看的林戰渾身不自在。
林戰原本準備稍後就告訴他的,沒想到這小子感覺這麼敏銳,看他擺出一副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動手的樣子,無奈,隻好開口道:
“近日,朝堂上將會有大的變動,到時候恐怕會顧不上你們,你一會兒回去收拾東西,帶你弟弟們一起去南疆你外祖那兒住一段時間!”
“那爹和娘……”
“傻孩子,為父身為大將軍,無調是不得擅自離京的,至於你娘,她執意不肯離開!”
此刻,在長子麵前,林戰放下了偽裝,眼眸中充斥著無盡的疲憊,在提到發妻時又透著絲甜蜜的笑意。
當然,林戰仍然隱瞞了自己身體的異常,不想讓兒子擔心,也怕他知道實情後不願意離開。
“那——,爹,我也不走,我也要留下來幫爹!”林九玄固執地道。
“你若留下,那你兩個弟弟要怎麼辦?你不管他們了嗎?”知子莫若父,林戰深知幾個孩子感情好,要勸服這個脾氣執拗的長子,還是得拿兩個小的安危說事,繼續添柴加火:
“到時候,爹娘都不在身邊,你也不在,他們該怎麼辦?別說讓他外公、舅舅照顧,他們之間並不很熟悉,小混蛋肯定是要哭鬧的。何況,路途這麼遙遠,一路上誰來照顧他們?靠那些下人嗎……把他們交給誰爹娘都不放心,還是說,你嫌棄他們是個累贅,不願意幫爹娘照顧他們?”
林戰說著,還假裝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大有一股你敢不答應,老子就揍死你的架勢。
林戰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不得不說,效果還是蠻不錯的。看林九玄忙不迭地說不嫌棄弟弟,並再三保證一定會照顧好弟弟們,就知道了!
隨後,林九玄將書架上的書都翻閱了一遍,拿走了那些與修煉有關的書籍,又隨手收走了那張石床,他隱約感覺到,當初在這張床上修煉好像更快一些,反正爹爹也用不到!
林戰看的稀奇不已,嘖嘖稱讚,哎呦喂,兒子真是厲害,那麼大的一張床,輕輕一揮手,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回到書房,取出那位傅先生留下的玉佩,將他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長子,怎麼處理由他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