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 初聞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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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管外麵的傳言如何,都影響不了林府的安寧靜逸,而小九玄也在這樣溫馨的氛圍中一天天長大。
時光飛逝,轉眼間林九玄已經兩歲了,比起還在繈褓時,精神頭越來越好,也逐漸展現了他聰明過人的一麵。
雖然林戰夫婦一直把他當親生子看待,也嚴令府中不得提及此事。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在某次小九玄躲在假山裏玩時,還是聽到了兩個偷懶的小丫鬟的閑言碎語。
“小翠,你聽說了嗎,夫人有身孕了!”
“你這消息早過時了,聽說大夫確診後,老爺高興地跟聖上請了一年的長假,連早朝都不上了,要在府裏陪伴夫人呢!”這名叫小翠的丫頭一臉豔羨,臉頰微紅,似乎想到了自己未來夫君,也這般體貼她的場景。
“老爺對夫人可真好!”
“誰說不是呢!而且啊,因為老爺喜得貴子,我們作為下人都跟著沾光,每人得了三個月月錢的打賞呢!”
“真的嗎,我前幾天家中有事,今天才回府上。不行,我得趕緊把活幹完,去管事那兒領銀子去!”
“去吧去吧!”
“哎!就是不知大少爺以後該怎麼辦,畢竟大少爺不是老爺夫人親生的,這有了親生的孩子啊,就不知會怎麼對待撿來的大少爺了!”
“老爺夫人為人寬厚,應該不會虧待大少爺的!再說了,你一個小丫環操那麼多心幹嘛?主子們的事不是我們能置喙的,我們啊,隻要有銀子領就行了!”
“說的沒錯……”
小丫頭們嘰嘰喳喳的聲音越來越遠……
林九玄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冰冷的地上,靜靜地沉默。
其實,他心裏隱隱有感覺自己並非父母的親生孩子,如今聽到這些不過是更加確認罷了。
對於一個聰明早慧的孩子來說,他並不會大吵大鬧地要親生父母,更不會去質問養父母。
可景月柔到底是個心細如發的女子,多年心願得償,雖然沉浸在即將擁有親骨肉的喜悅裏,但也不會忽略了這個自己一手撫養長大的孩子。
“呦!這是怎麼了?誰欺負娘的寶貝玄兒了?”景月柔伸開手臂將林九玄攬在懷裏,柔聲問道。
“沒有!”懷中傳來低低的童音。
“哦~,那是怎麼了?”景月柔心思一轉:“是不喜歡弟弟妹妹嗎?”
見兒子沉默不語,看來多半是猜對了,伸出因為懷孕而有些微水腫的手臂,吃力地將他抱起來。
林九玄嚇得不敢掙紮亂動,生怕碰到娘親肚子裏的小寶寶了。
這廂,景月柔將頭埋在兒子頸窩裏開始假哭:
“嗚嗚嗚……玄兒不要娘親……不理娘親了……有心事都不告訴娘親,娘親好可憐……”
林九玄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無奈,被娘親這麼一打岔,也顧不上憂傷了,真該叫父親來看看娘親這麼不溫柔的一麵,所以說嘛,賢淑端莊那完全就是騙人的。
林九玄悄悄在心裏吐槽著,卻不得不開口求饒,沒辦法,最怕娘親用這招了,他也想哭啊,嗚嗚嗚……
“娘親和爹爹會不要玄兒嗎?”林九玄仰著小臉一本正經地問道。
景月柔:“玄兒是爹娘的寶貝啊,玄兒放心,就是不要你爹爹也不會不要玄兒的!”是哪個混蛋王八羔子在玄兒麵前碎嘴了嗎?看來這府裏該好好整頓一番了!
“娘親,爹爹聽到了一定會傷心的!”確定自己不會被爹娘拋棄後,林九玄也不再去糾結生母養母的問題了。
景月柔趕忙扭頭看向門口,確認沒人後才鬆了口氣,回頭跟兒子對視一眼,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做出一個“噓”的動作,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玄兒還沒回答娘親呢?嗯?喜不喜歡弟弟妹妹,告訴娘親實話,如果你不喜歡,那就……”景月柔故作不舍的樣子,似乎隻要林九玄說不喜歡,就不要腹中的孩子了。
“沒有不喜歡弟弟妹妹!”林九玄連忙出口打斷:“等弟弟妹妹出生了,玄兒就是哥哥了,一定會保護好他們的!”
景月柔柔柔地笑了起來,親了親兒子的額頭。
她就知道,她的玄兒最是善良了。雖然早已把玄兒當成親生的,可是,這些年沒能懷孕生子,早已讓她成了這京中貴婦圈子裏的笑話,成了她心裏放不下的執念!
如今,好不容易心願得償,怎麼可能會輕易舍棄呢!
“那玄兒可要好好讀書,努力習武才行啊!”
“嗯,玄兒一定會努力的!”林九玄認真地使勁點頭,握緊了小拳頭,表示自己所言非虛。
板著小臉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景月柔又是心肝兒、寶貝兒的亂叫了一通。
沒有戰事,林戰閑暇下來,陪伴妻兒的時間就多了,平日裏除了照顧妻子,就開始教長子認字了,發現兒子竟然過目不忘,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興致。
而武學方麵,因為他年齡還小,骨頭太軟,隻教了簡單的基本功和一些理論知識。
這天,又跟隨父親出府遊玩,回來時兩手提滿了各種零食的紙包。
府中下人已經見怪不怪了,肯定又是大少爺帶給不能出府的“可憐弟弟”的。不過,看到主子的養子與親子之間和睦相處,心裏還是很欣慰的,至少他們這些下人將來不用夾在少爺們中間難做人。
“給弟弟吃!”
景月柔看著麵前的糖葫蘆,無奈地道:“弟弟剛剛吃過飯,現在不餓,玄兒乖,自己吃哦!”
張媽眼神複雜地看著這位大少爺,但願平日裏老爺夫人的苦心教導沒有白費,可別出現兄弟鬩牆的事才好呦!
過了這麼久,她早已確定大少爺不是老爺在外麵留下的了,也逐漸將大少爺當成了真正的小主子來對待。畢竟,對於這麼一個剛出生就被拋棄又分外聰明懂事的孩子,誰能不放在心坎兒裏疼呢!
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張媽和藹地問道:“大少爺,你說娘親肚子裏的是弟弟還是妹妹呀?”
一開口當即打破了景月柔的尷尬,同時也想起了一個傳聞,聽說小孩子都是通靈的,說的很準呢!不由得也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兒子。
“兩個弟弟!”逛街時總是聽人說林府一脈單傳什麼的,他現在已經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真是討厭死了,單什麼單,要雙的才好嘛!
扔下炸彈的林九玄完全不知自己一語驚人,沒看旁邊的主仆倆都張大嘴巴愣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