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蝶曲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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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溫從外麵進來,將雨傘立在門邊,打開口袋說道:“哥,我買了小籠包和豆漿,快吃點吧。”
嚴謨收回思緒,開口道:“你吃了嗎?”
“沒。我和你一起吃。”方溫坐在一旁。
一瓶藥水輸下去,嚴謨的高燒退卻。方溫拿了藥,兩人撐傘回家。
一回到家,方溫就說道:“哥,你快坐在沙發上休息。你的高燒剛剛退下去,現在身子還虛。”
“這高燒來得快退得也快,不是什麼大事。”嚴謨說道,還是順著方溫的話坐在沙發上。
桌子上擺了一本暑假作業,嚴謨拿過來一看,正是數學。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日期,沒想到再過幾天就該上學了。
這是方溫的數學作業,翻開一看,上麵整整齊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解題過程。
方溫作為一個乖小孩,對待暑假作業那可是一絲不苟。
方溫燒了水出來,看見嚴謨正在看自己暑假作業,放下杯子不好意思道:“哥,這上麵有幾道題我沒解出來。”
嚴謨往後翻了翻,看著沒做出來的題,說道:“這題涉及到一些還沒學的知識點,你沒做出來很正常。做完其它的已經很棒了。”
方溫雙眼彎彎,把藥從袋子裏拿出來,打開倒在手上,“哥,吃藥。”
嚴謨就著他的手吃了藥,開口道,“過幾天就要開學了,等雨停了我們出去買點東西。”
雨水接連下了幾天,終於放晴了。
嚴謨和方溫正準備出門逛逛就接到了林宇的電話。
一接通裏麵就傳來林宇的鬼哭狼嚎:“嚴謨啊!十萬火急。你快來基地,咱們的寶貝死了。”
“出了什麼問題?”嚴謨問道。
“我的蝶曲啊,它枯了一大片,一大片啊。你快來看看,還可不可以救活呀!”林落大聲道。
“你別急,我馬上過來。”嚴謨說完掛斷電話,和方溫對視一眼,兩人立馬下樓,伸手招了出租車,趕往基地。
“蝶曲喜水,雨天對它來說最好。怎麼下了這麼一大場雨。它反而枯了。”方溫疑惑道。
“現在還不清楚情況。之前下雨的時候,我專門去看過蝶曲,並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嚴謨皺眉說道。
等兩人快速趕到青青培植基地,站在門外的林落立即走上去。
“情況怎麼樣?”嚴謨問道。
林落麵色嚴峻,“很不好。之前林宇腳傷了,基地這邊有專人照顧,我就帶他回家了。沒想到今早上過來,一到花田裏一看,蝶曲全部枯萎了。”
一行三人快步走到花田,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大片枯黃色的藤蔓。
嚴謨走近,林宇正蹲在地上,一雙手上拿著枯萎的花瓣。
他看見嚴謨過來,立馬撲過去,抱住他的雙腿,嚎道:“嚴謨啊,你快救救我的寶貝。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爸爸才離開這麼幾天,就把你們殺害了呀!”
林落邊說邊深情地看著手中枯萎的花瓣。
嚴謨嘴角抽抽,嚴肅的氣氛也被林宇這麼一嚎衝淡了一些。
林落在一旁,把林宇拉開。
林宇抓住嚴謨的腿不放,“嚴謨啊,你一定要救救它們呀!”
嚴謨蹲下身來,拾起一片枯黃的花瓣,“我看看,能救盡力救。”
方溫蹲在一旁,看到林宇的眼眶都紅了,知道他是真的心疼。
這蝶曲是藤蔓類植物,伏地而生。夏季開花,開花時似展翅欲飛的蝴蝶,顏色千變萬化。遠看如群蝶嬉戲,在陽光下更是閃耀迷眼。
這還是上個夏季的時候,林宇親自跟著林落跑到海城那邊移過來的。天天就盼著它開花。
這如今才是蝶曲開花的第一個夏季,突然就枯了。
可想而知林宇的心情又多傷心。
林落強硬地把林宇拉到一邊,“你讓嚴謨仔細看看。”
林宇傷心地蹲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嚴謨。
嚴謨轉動手上枯黃的花瓣,一捏就碎了。
他放下花瓣,拾起一根藤蔓,軟趴趴地,一用力就斷了。完全壞死了。
蝶曲不生長在土裏,它的根係發達,長在水裏。原本清澈的水如今全被枯黃的屍體染成黃色了。
嚴謨沿著水道向前,來到蝶曲的根部,手一輕輕用力,根部就從水裏浮了上來,四散開來。
嚴謨搖搖頭,“不行,完全壞死了。沒有一點生機。”
林宇蹲在一邊,抬眼看著幾百平方米的蝶曲屍體,眼眶更紅了。
“它們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嚴謨拿出袋子取了一點水,“我回實驗室看看,這水有什麼問題。”
“你先讓人把這一片的水域封住,如果水真的有問題,免得對其它水道的花造成傷害。”
林宇點點頭,站起身來。
方溫蹲在一旁,捧起水在鼻子下聞了聞,沒聞出任何異味。
眼見著嚴謨往實驗室而去,方溫立馬跟過去。
林落站在原地,揚手把站在遠處的負責人招過來。
“最近下雨,蝶曲每天都過來看了嗎?”
“看了看了,昨天還好好的,姹紫嫣紅。”負責人連連點頭。
“一點也沒發現異樣嗎?”林落問道。
“沒有沒有,我們每天都會抽樣檢查,昨天檢查一點問題也沒有。結果說它的長勢很好。”負責人立即搖頭。
“把蝶曲這一片的水道全部封了。我去監控室看看。”林落說道,轉身拉著林宇往大樓去。
林宇站在一旁,搖搖頭,低聲道:“你去吧,我跟著去封水道,順便看看其他的怎麼樣。”
林落聞言也不勉強,立即往監控室而去。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出蝶曲一夜之間枯萎的真相。
嚴謨和方溫進了實驗室,仔細化驗,水沒有一點問題。
林落調出最近幾天的監控記錄,視頻裏的蝶曲開得正盛,沒看出一點枯萎的跡象。
一直到昨天晚上,還是蔥蘢一大片。
夜幕降臨,視頻裏也看不出花田的花有什麼變化。時間跳到第二天早上,花田裏的蝶曲就完全枯了。
發生了這樣一件事,嚴謨自然不能和方溫去商場了。
水質沒有任何問題,視頻也沒有發現異常。
兩人再次來到這一片蝶曲田。
“怎麼會一夜之間全部枯萎了。根莖一揉就壞,看起來就像在水裏泡了很久似的。”方溫蹲在地上說道。
嚴謨伸手取了蝶曲枯萎的藤蔓,裝在透明的袋子裏,待會兒拿回去化驗。
水道的水混黃,嚴謨伸手,伸到水下麵,全是腐爛的根蔓。
林宇從遠處走過來,蹲在兩人身邊,“水有問題嗎?”
“沒有。”嚴謨搖頭。
“其它花田怎麼樣?”方溫問道。
“暫時沒發現什麼問題。”林宇露出一個笑。
“我回去化驗蝶曲,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嚴謨問道。
林宇伸手拾起一截藤蔓,搖搖頭,“你們去吧。它們都死了,我要把它們撈起來。好好埋葬了。”
方溫放眼一望,全是枯萎的蝶曲。幾百平方米的枯萎蝶曲撈起來那得有多少呀。
找個地方埋,不知道那裏這麼大的地方。
當天,化驗到大半夜,嚴謨才終於在藤蔓裏發現了問題。
蝶曲的屍體裏,含有高濃度的甲銨。
方溫已經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著了。
嚴謨把實驗報告打出來,來到花田裏。
林宇正在花田裏打撈蝶曲,看見嚴謨,立即問道:“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嚴謨沉默地把報告拿給林宇。
林宇接過一看,“甲銨!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甲銨是培植界談而色變的東西,它對人和動物沒害,對植物的傷害卻極大。
它不溶於水,一百平方米的花田裏滴入一毫升的甲銨,花在三天之內必會枯萎。
國家植物發明確規定,這是禁品,用者以違法論處。
“王軒,過來,最近這幾天基地有進來過陌生人嗎?”林宇招手。
“沒有。最近幾天下雨,基地都是閉了的,謝絕遊客進來。”王軒跑過來答道。
“你確定沒有人進來。”林宇冷聲道。
“沒有。今下午林總專門看了監控,沒有陌生人進來。”王軒答道。
“這不是外來人做的,就是我們內部人做的。要是讓我逮到誰殺了我的寶貝們,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的。”林宇咬牙道。
第二天,青青培植基地所有人都被召集在一起。
基地發展很快,規模不斷擴大,如今召集起來竟有兩百來人。
有三十多人在下雨這幾天內經過蝶曲這邊。
林宇一個一個問過,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去蝶曲花田的正當理由。
而且,甲銨這東西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弄來。
這些普通的員工更不知道怎麼得到了。
一無所獲之後,林宇暴躁地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在地上。
“下毒的人肯定在他們之中。”林宇蹲下身,揉著自己的頭發。
林落蹲在他身邊,抬起他的頭,“我已經報了警了,警察會過來處理這事的。放心吧,你的寶貝不會死得不明不白的。”
蝶曲的屍體全部被打撈運走了,水也被重新換過了。
偌大的花田中,露出一片空蕩蕩的空地,看起來單調而怪異。
嚴謨蹲在水道邊,看著水流嘩嘩地流過石板。
大門處傳來警笛聲,過了一會兒,有人朝這邊走過來。
嚴謨抬頭一看。
來人也驚訝地看著嚴謨,說道:“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