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考之後再過一個月，就是中考了。現在嚴謨和方溫，都成了劉晴心裏重點培養的苗子。
    “嚴謨，老師想跟你商量個事。”劉晴說道。
    “什麼事？”嚴謨問道。
    “學校要舉行誓師大會，想讓你上去講講學習經驗。”劉晴說道。
    “什麼時候？”嚴謨問道。
    “就在明天。班長和我講過，他跟著你買複習資料。這次模擬考考到很多差不多的題。你是不是猜過題？”劉晴問道。
    “沒有。那複習資料是我根據方溫的學習情況來買的。可能班長和方溫差不多吧。”嚴謨答道。
    劉晴的眼角抽了抽。方溫是剛從後麵衝上來的，而班長可一直是他們班的好成績。兩個人怎麼能一樣？這答案也太敷衍了吧。
    “我明天會去的。”嚴謨答道。
    “好，那老師沒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劉晴說道。
    嚴謨走了出去。
    第二天誓師大會，主持人在台上講得慷慨淋漓，感人肺腑。許多學生都被感動哭了。方溫也跟著流下了眼淚，眼裏湧起熊熊鬥誌。
    嚴謨坐在他身邊，拿著紙巾給他擦眼淚。宣泄一下情緒也是好的。
    “好，接下來有請年級第一嚴謨上來給大家講講學習經驗。”主持人說道。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大家都看向信步走上台的嚴謨。
    嚴謨站在台上，一眼就看見方溫邊哭邊抬起紅紅的眼睛看著他。
    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又很快隱了下去。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學習方法，我的方法也不適合眾人。這裏我就不講學習經驗了。”嚴謨掃了台下眾人一眼。
    劉晴皺眉看向嚴謨，你不講學習經驗講什麼？
    “竟然被請上台，我也想大家中考都考出一個好成績。我大膽地猜幾道今年中考的題，給大家一個參考。”嚴謨看向台下。
    劉晴的眉頭鬆開來。昨天她話裏暗示嚴謨，讓他透露一下自己的猜題。
    台下一片聲音，學生們都從書包裏拿出本子和筆。
    學神猜題，這十有八九是板上釘釘呀。大家都豎著自己的耳朵，害怕聽漏一個字。
    嚴謨說了幾個考點，又說了幾道大題，就直接下去了。
    中考題他都記得，但誰會傻得把原題說出去。這要是傳出去，考試中心還以為真的泄題了呢！
    他說了幾道他自己改編的題，包含了今年的考試點。
    嚴謨上台就隻有十幾分鍾，包含的信息量卻十分巨大。
    “眼睛哭得這麼腫。”客廳裏，嚴謨拿著冰塊給方溫消腫。
    方溫閉著眼，伸手抓住身下的沙發，“哥，隻有一個月了。”
    “嗯，沒事。你會考得很好的。”嚴謨手指輕柔在他眼下按壓。
    “嗯。”方溫重重點了一下頭。
    中考前一天，學校放假布置考場。
    嚴謨晚上接到了張鈺的電話。
    “中考隻是一個小考試，兒子，你不要緊張啊。”張鈺在電話裏說道。
    “嗯。我知道。”嚴謨應道。
    張鈺了解嚴謨的性格，知道他對中考這事的確沒放在心上，但還是忍不住要叮囑一下。
    “方溫你要好好照顧他，讓他也不要有什麼緊張。”張鈺繼續說道。
    方溫就站在旁邊，嚴謨招手，把手中的電話遞給他。
    “媽，我是方溫。”方溫接過電話道。
    嚴謨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方溫已經結束通話了。
    “把牛奶喝了，上去洗了澡好好睡個覺。”嚴謨說道。
    方溫接過熱好的牛奶，一口氣喝完一大杯，嘴唇上沾了一圈白沫。他伸出舌頭繞著周圍舔了一圈。
    中考正是炎熱的夏天，校門外站滿了等待孩子的家長。
    兩天的考試下來，非常損害人的精神。
    嚴謨和方溫一起走向校外。方溫精神看著還好，臉上甚至帶了一點笑。
    “哥，我發現那些題我差不多都會做。”方溫興奮道。
    “嗯。”嚴謨淡淡應了一聲。
    “我帶你去吃小龍蝦。”嚴謨開車在一家小龍蝦店前停住。
    “嘿，嚴謨，方溫。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們。”兩人一進店，班長的聲音就傳過來。
    兩人一看，班長正揚著手和他們打招呼。他身邊坐著一男一女，看樣子應該是他的爸爸媽媽。
    兩人正吃著小龍蝦，那邊吃完的班長躥了過來。
    “哇靠，嚴謨，真是神了。你猜的那些題，試卷上竟然全有。”班長坐下來說道。
    他看見嚴謨剝了一小碗蝦，直接放在方溫麵前，道：“你還給方溫剝蝦呀，對方溫真好。”
    方溫和班長還算熟悉，畢竟班長在班上很活躍，做的事也多，方溫有時候也會和他說幾句話。
    “方溫，嚴謨肯定留了不少私貨吧。這次你覺得考得怎麼樣？”班長問道。
    “還行。”方溫簡短答道。
    這時候，班長的爸爸媽媽結了帳過來了，班長見問不出個所以然，站起身來，“領成績那天再見啊！”
    方溫第一次剝小龍蝦，剝得不是特別好。蝦子被剝得七零八落的，但他還是蘸了醬料放在嚴謨碗裏。
    嚴謨拿起來直接放進嘴裏，“剝得不錯。”
    方溫低頭繼續剝。
    “想去哪個學校？”嚴謨問道。
    方溫搖搖頭，“我不知道。哥，你呢？”
    嚴謨看了方溫一眼，“我們兩個肯定是要上同一所學校的。我想說，你是要在這個城市，還是我們換個城市。”
    “換個城市，去哪裏？”方溫問道。他長這麼大以來還從來沒有出過這個城市。
    “有很多城市，看你喜歡哪個。”嚴謨說道。
    “這幾天你可以先想一想，等考試成績出來了，我們再做決定。”
    中考查詢成績一開放，方溫就點了進去。
    頁麵彈出一個方框，【對不起，係統繁忙，請稍後再試。】
    方溫退回繼續點，還是同樣的方框，到最後鼠標都移動不了，變成圓圈在那兒打轉。
    “過來，我已經查到了。”嚴謨坐在沙發上說道。
    家裏隻有一台電腦，嚴謨在手機上查到了。
    方溫趕緊從椅子上下來跑過去。
    這電腦怎麼還沒有手機快？
    “考了多少？”方溫趕緊問道。
    滿分700分，方溫考了685分。
    “快快，看你的。”方溫催促道。整個人都要探到嚴謨懷裏了。
    嚴謨一笑，伸手把方溫攬到了自己懷裏。
    方溫急於看到考試成績，竟然沒有反抗。
    嚴謨輸入自己的準考證號，頁麵彈出一個數字。
    699！
    方溫整個眼睛都瞪大了。這還差一分就是滿分了。
    手機鈴聲響了，嚴謨接起電話。
    “嚴謨，恭喜你。考了我們市第一。”劉晴充滿笑意的聲音傳來。
    “嗯，謝謝。”嚴謨答道。
    “方溫這次也考得很好。我還要去給他打電話。”劉晴說道。
    “他就在我旁邊。”嚴謨說道。
    “啊？”劉晴驚訝。
    “老師。”方溫對著電話說了一句。
    這兩個人原來是住在一起。劉晴在心裏嘀咕一句，“方溫，你進步很大，這次考得很好。”
    “嗯。謝謝老師。”方溫說道。
    “明天來學校領成績，早點來啊。老師給你們說說怎麼選學校。有沒有想去的學校？”劉晴問道。
    “還沒想好。”方溫說道。
    和老師通完電話，方溫興奮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茶幾上放著他這幾天看的各省資料。方溫胡亂地翻了幾下。
    “要不要出去吃夜宵？”嚴謨提議道。
    “要。”方溫答道。
    嚴謨拿了車鑰匙，兩人一起出門了。
    考試完了，同學們留了許多書在學校裏。方溫和嚴謨也有許多書，被方溫整齊地放在紙箱裏。
    教學樓下有一片很大的空地，不少中考完的學生在空地上擺地攤，賣自己的各種學習資料。
    嚴謨和方溫也在下麵擺了一個攤，上麵擺著各種學習資料。課本，做的筆記，錯題集。
    放學了，來來往往許多學生。
    嚴謨考了市第一，學校當晚放了好久的鞭炮。校門口掛著大大的橫幅。
    “熱烈祝賀我校嚴謨以699分取得全市第一。”
    嚴謨身材臉蛋擺在那裏，成績家世也好，是多少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
    現在又考了全市第一，校門口的大牌子上貼著他的大照。
    校園內幾乎沒有誰不認識他。
    方溫考了年級第二，他的照片也貼在嚴謨的旁邊。不少人都認識他。
    看見學校裏的兩個頂級高手在賣資料，大家都一窩蜂地湧了過去。
    對比之下，旁邊攤前空無一人的情況就顯得太淒慘了。
    方溫他們拿出來的東西不多，很多方溫都舍不得。
    他有一個數學錯題集，是嚴謨根據他做過的試卷一道一道整理的。最後衝刺複習的時候，方溫就一直看錯題集。
    “這本練習冊怎麼賣？”一個女生拿起一本地上的書說道。
    方溫看向嚴謨，嚴謨投給他鼓勵的眼神。
    方溫看到旁邊攤前標價是五元，說了一個十元。
    這上麵嚴謨做了許多筆記，應該值更高的價錢。
    “真的？”那女生沒想到這麼便宜，又撿了地上幾本她需要的。
    “還有這幾本，我也一起要了。”
    方溫接過女生遞來的錢。
    沒過一會兒，他們攤前的東西就被一搶而光。聞訊趕來的學生都可惜地歎氣。
    方溫兜裏塞了一大包錢，衣兜都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