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第一次以一種鄭重的目光打量向陸敏，透過這具十六七歲的稍顯稚嫩的臉龐，他仿佛看到了這人深藏的不羈與從容。
    林澈開口道：“林清。”
    “什麼？”
    “那些人雖然目的不一，但其中權利最大影響最廣的有兩人，一人致力於開發護衛者潛能，認為成為人魚後再進行轉變的護衛者體能更加出色，五感更加敏銳，而且因為受製於芯片，更好控製，奧蘭多聽命於他，這人就是內閣首相阿比蓋爾。另一人就是我的哥哥，帝國上將林清，是他幫助夷人成為人魚，帝國生育率持續降低，林清想要通過將域外生命改造成人魚來提高生育率，他和阿比蓋爾既是合作的夥伴，也是角力的死敵。”
    陸敏試探的開口：“夷人的叛亂……”
    “不是他，夷人身體素質極差，林清一開始選擇夷人，就是因為覺得他們沒有威脅。”
    陸敏心道，這也是有趣，選了半天，最後選了個最難搞的。
    “夷人偽裝的極好，一開始表現的非常溫順，體力也沒有因為變成人魚得到很大的提升，直到他們積極的將近乎一半的族人都變成人魚後，事情才開始出現變化，不過那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太聰明了，不僅完全掌握了轉化成人魚的方法，甚至能加以改進，使得轉變後的人魚與帝國人魚無異，如果隻是單純這樣，還並不值得遠征軍頭疼，大不了炸毀整顆夷人星球。”
    “阿比蓋爾為了趁機打壓林清，秘密與夷人交易，他提供給夷人帝國早已淘汰的戰鬥艦A214流光號，這是一艘側重逃生的戰鬥艦，夷人改造後，穩定性和速度又進行了提升，你或許知道，夷人與我們戰鬥，是不依賴熱武器的。”
    “我當時察覺到夷人的戰鬥模式或許和他們的人魚形態有極大關係，建議對帝國人魚的腦域進行研究，當時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後來我又建議重申對竭部的人魚計劃，但夷人叛亂在前，這件事自然又遭到了林清的反對，我不得不私下去做這件事。”
    陸敏嘴巴咂開一條細縫，又閉上。
    林澈注意到了，問他：“怎麼？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起有人說過你是被貶來奧斯維德做教授的。”陸敏在‘貶’字上發出重音。
    林澈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這樣說也沒錯，我在對夷人的戰鬥中立了功，沒有升職，結果來了奧斯維德，消息是不如以往靈通了。”
    陸敏：“……”
    陸敏不欲在明貶還是暗升中多做糾纏，又問：“既然我跟林教授都交了底，橫豎也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不知林教授是想要我做什麼。”
    “總不會真就是為給我講上這樣一個故事吧？”陸敏渾不在意的一笑，“知道的多了，如果不想死的快，自然就要做的更多，這樣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你可知道，奧斯維德要重設人魚學院？”林澈說。
    陸敏眼睛微微眯起，跟著重複道：“重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