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接過他的話：“不錯，生育率降低，並不是人魚繁育後代的能力變差了，隻是越來越多本已成為人魚的人又重新變成護衛者，人魚整體數量都在減少，而這件事，從十年前就開始了。”
    “但我背上的疤與其說是一道疤痕，不如說是一種挑釁的證明，裏麵埋入了芯片，不知什麼時候就又奪了命去，如果隻是想再給人魚一次成為護衛者的機會，無聲無息，沒有端倪更合情理，並不需要做到如此。”
    林澈搖頭：“你隻說對了一半……當年帝國有一位皇子，他從出生之日起就被所有人寄予厚望，他體魄強健，十歲時候就能擊敗大他五歲的哥哥，他智慧絕倫，那時星網還沒有限製年紀，他在同一年齡段的任何比賽和戰役中都能取得第一，時常還能越階獲勝。”
    林澈嘴角向上輕抿，勾出一點淺淺的笑意：“說起來就是因為皇子被人投訴的次數太多，後來星網才改變規定，16歲以下無法參與作戰比賽。”
    “但就是這樣被所有人期盼和仰望的人物，卻在轉化之爭中……敗了。”
    “如果皇子出生在叛亂之前，帝國自然能在皇子即使失敗的情況下，也依舊保他周全，但皇子出生在叛亂之後，且那時候遠征軍勢力大盛，平等和尊嚴的要求更是絲毫不肯退讓，皇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敗了轉化之爭，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有原因，但結果卻絕不會改變，所以，皇子成了人魚。”
    林澈提到叛亂，又提到了遠征軍，陸敏很快聯想到三四十年前的那場動蕩，正是那場動蕩，才造就了如今的遠征軍，隻是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場緣故在裏麵。
    “你說那道疤痕是挑釁的證明，其實不是，皇子當時之所以落敗，就是因為脊椎受了極其嚴重的傷，直到今日，皇子因何落敗，又是因何受了這樣堪稱致命的傷，也全都無從知曉，成為人魚後，皇子痛不欲生，他以往最擅長如何作戰，如何指揮，如何謀劃人心，但是從那以後，皇子開始秘密參與人魚基因的研究，後來的結果你也該知道，他成功了，為了記住這個教訓，他並沒有將脊椎上的那道疤痕消除。”
    陸敏聽了這番話，也沉吟道：“這樣說來，按照皇子的初衷，芯片也不是為了奪命了？”
    林澈多看了陸敏一眼：“皇子讓身體重回少年時，再次參加轉化之爭，但是他發現年紀小時還好，年紀越大，腦中開始出現越來越多幻影，或者是當年噩夢重現，或者是奇怪紛雜的噪音，他有時甚至還能聽到別人心裏說話的聲音，皇子意識到情況的嚴重，又重回研究中心，後來就有了你所說的芯片，它的原理是同頻振動，當芯片和思維達到共振，就能抵消那些影響，所以它的真正用途是幫助人鎮定和屏蔽幹擾。”
    “但是後來這些都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疤痕成了挑釁，芯片不為鎮定，隻要在上麵多加一個調控的程序，頻率的高低和大小就任人控製了，甚至竊取機密讀人思維都成了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