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敏摸摸下巴，嘴角微咧著自言自語，“青春期？”
    沒過多久，薛邵去而複返，他眼角都不朝陸敏瞟一眼的，目不斜視徑直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比賽還沒結束，觀看人員倒還能中場休息，可憐參加比賽的學員，隻有落敗人數和獲勝人數達到一致時，他們才能被放出來。
    陸敏本想再跟他的邵邵搭搭話，見此也隻能透過玻璃罩，將人俊美的五官掃個百十來遍，這才心滿意足再次進入觀戰模式，剛一進去，他居然瞧見鍾鍾在啃果子，是一種不認識的黑色漿果，也虧得他敢吃，汁水把鍾鍾的手都染成了藍黑的顏色，他卻渾然不覺，嚼的香甜。
    驀的，陸敏身形微頓，他的食指和拇指無意識輕搓，眉心輕輕蹙起，如果鍾鍾能吃到這些果子，難道轉化之爭使用的並不是模擬場景？而是真實場景？！
    他轉而又想到更深的一層，假如比賽場地是真實的，如果有學員因為不願交出銘牌被殺，也會是……真正的死亡？
    像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想，不過十來分鍾，整個空間警告似的閃爍了兩下，上空浮現出一行流動的鮮紅文字，是某個人的名字，越往後滑，鮮紅的文字漸漸變成灰色，最後完全黯淡。
    鍾鍾自然也看見了，他的表情帶了點罕見的凝重，手中漿果掉落，他又繼續上路了。
    下半場結束的快一些，不過四五個小時，這場耗費了大量心神、精力和體力的比賽終於接近尾聲，等到最後一位落敗者出現，所有獲勝者齊齊被傳送出去。
    陸敏打開玻璃罩，耳邊全是震耳欲聾的歡呼，大廳裏的，大廳外的，聲浪此起彼伏，陸敏也不由受到感染，心中那股莫名的鬱氣稍解，然而等他視線掃向薛邵的位置，卻見那裏空空如也，半個人影都沒有。
    他吐到一半的氣一噎，將他激的嗆咳出聲，陸敏一邊笑一邊咳，心想，陸敏啊陸敏，你真是……病入膏肓還甘之如飴，看來是無藥可救了。
    無藥可救就無藥可救吧。
    陸敏翻身坐起，心念一轉，抬步往獲勝者那裏走去，不止是他，人群都擁在入口，嘴裏尖聲叫著某個人名，當然，最大聲的還是“鍾鍾”。
    此前匆匆聽過一耳朵的奧斯維德軍校的人也在，也不怪他們好認，實在是氣場太過特殊，確實和之前那位少年說的別無二致，拽的要飛起。
    其中一人從中走出，又氣質矜傲的走到鍾鍾麵前，四周可能裝有擴音設備，他的聲音並不算大，但仍能清晰傳到眾人耳中。
    “你很好。”他說，“歡迎你加入奧斯維德。”
    這話剛說完，人群立時傳來瘋狂的喊叫，“鍾鍾”“奧斯維德”交替著淹沒了其他聲音。
    陸敏眼神餘光瞥見薛邵的身影就在鍾鍾左後方不遠的位置，他再看不見其他，也聽不見其他了。
    薛邵若有所感，猛地朝他看來。
    陸敏嘴裏剛發出一聲“邵。”就見薛邵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果然……青春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