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是真的被餘喬的話驚呆了，“就用手，那樣啊”
    餘喬進了浴室。
    優美的鋼琴聲在空間流淌，餘喬沐浴著陽光裏，手指上下紛飛。
    鋼琴老師站在一旁，微微點頭。
    一曲完畢，他鼓掌，走上前說道：“彈得非常棒。”
    餘喬露出一個笑，心裏高興，“謝謝老師。”
    “你的天賦卓絕。我下一周要在M國舉辦一場鋼琴演奏音樂會，邀請你來演奏一曲，你願意嗎？”
    餘喬眼裏閃著細碎的光，“我可以嗎？”
    “你當然可以，孩子。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大放光彩的。”須發皆白的老師點頭，慈祥地看著他清澈的眼睛。
    許多人學鋼琴隻是技法的熟練，或者其中摻雜太多其它東西。
    隻有餘喬這樣擁有一顆晶瑩剔透的心，全身心地熱愛音樂，和音樂中的情感共鳴，加上他與生俱來的天賦，未來才能夠登峰造極，無人企及。
    餘喬點點頭。
    假如鋼琴老師知道餘喬最初學琴的契機是因為這個掙錢多。不知道他心裏是作何感想。
    送老師出門後，餘喬回到客廳，空無一人。
    他來到二樓的書房，房門緊閉。
    他知道餘樞在裏麵。他伸手敲敲門。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周末餘喬回到家，餘樞都在家裏。
    哥哥去出一個長期任務，餘喬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了。兩兄弟隻能偶爾電話聯係。
    餘喬打過去時常常不在服務區，隻得等到餘征主動打回來。
    “進來。”書房傳來聲音。
    餘喬推開門。
    整個書房隻在桌前開著一小盞燈，周圍都籠罩在大片的黑暗裏。餘樞背著他窩在沙發裏，不知道在幹什麼。
    近來兩人雖然時常見麵，可餘樞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漠。
    有時候一整天都不和他說一句話。
    餘喬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他笨拙地嚐試各種方法討好他，卻發現他對他的態度更冷淡了。
    有一天他彈《俄裏羅斯》，是著名鋼琴家普特寫的展現他和他父親小時候美好時光的歡快曲子。裏麵流露出濃鬱的懷念，歡快的情緒。
    老師卻說他彈得太悲，聽的人心痛。
    “爸爸。”餘喬站在門口喊了一聲。他向前走了幾步，離餘樞更近一點。
    “什麼事？”餘樞沙啞的聲音傳來。
    “老師下一周在M國舉辦鋼琴演奏音樂會。他邀請我去。”餘喬開口。
    沉默了一會兒，餘樞開口道：“去吧！我會派人跟著你去，保護你的安全。”
    餘喬嘴角的笑隱沒了，他眼神憂傷，但還是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爸爸，第一次上台演出。我想彈給你聽。你能去嗎？”
    人生中的第一次演奏，他想彈給爸爸和大哥聽。大哥在執行任務，他不知道他下周會不會回來，他今晚打個電話給他。
    房間裏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餘樞坐在沙發裏一動不動。
    餘喬執拗地站在原地，等待答複。
    過了好久，餘樞才緩慢地開口，“我下周有事，去不了。”
    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心髒像落入了冰水裏一樣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寒意從心髒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內心湧起的失落無以言表。
    餘喬低聲說道：“爸爸，注意身體。我讓吳叔給你熬了潤嗓子的湯，你記得喝。我先下去了。”
    說完他走出房間，輕聲關上房門。
    房間裏一片寂靜，餘樞坐在椅子上，眼裏一片血絲。
    晚上餘征打電話，餘喬興奮地告訴了他這個好消息。
    餘征聽了，嘴唇一彎，“喬喬很棒。我會去的。你的第一次登台演奏，我怎麼能缺席。”
    餘喬從床的一邊翻滾到另一邊，“好，我等大哥。”
    兩人又在電話裏說了一會兒話才掛斷電話。
    打完電話，餘征拿出另外一部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喂，老大。”副手左擎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命令下去，時間提前，今晚後半夜開始行動。”
    “好。”不問為什麼，左擎簡短地答道。
    “完成這次行動。放長假，這次太辛苦。”餘征說完，掛斷電話。
    駐紮地，左擎傳達了餘征的命令。
    楚天苦著一個臉，“老大也太狠了吧！不是說三天後行動嗎？咱們這才剛摸清對麵的情況。”
    “完成後放長假。”左擎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覺得老大這麼做真是太對了。做事就是這麼幹脆果斷。咱們已經摸清楚情況了。啥都不說直接上。”楚天立馬轉變了態度。一副老大做事絕對沒錯的表情。
    左擎看了他一眼，“來，製定作戰計劃。”
    餘喬是跟著老師的團隊一起出發的。
    除了餘喬，江源還帶有三個學生，兩男一女，都比他大，是他的師兄師姐。
    這三人已經跟在江源身邊學習鋼琴許多年了。
    大師兄孟河已經四十多歲了，他從二十多歲就跟在江源身邊學琴。
    二師兄顧江二十多歲，長得俊朗帥氣，跟在江源身邊學琴已經八年了。他一見麵就和餘喬聊上天，性格開朗，臉上時常帶著笑。
    三師姐江溪二十歲，隻比餘喬大一歲，從小就跟在江源身邊學琴，長得嬌小可愛。
    “我聽老師說過你，餘喬，你好厲害。才沒學多久就可以上台演奏了。”一見麵，江溪就走過來笑著說道。她的頭上戴著可愛的粉色發飾。
    “老師說這次隻是讓我去體驗一下。”餘喬不好意思地說道。
    他的周圍不遠處站了四個年輕人，一聲休閑地打扮，手裏各提著一個小行李箱。他們是餘樞派來保護餘喬的。
    江源這次去M國演奏，除了他和四個學生外，還帶了兩個助理。
    聽到廣播提示上飛機，七人過安檢上飛機。
    不遠處的四人隨後跟上去。
    七人上飛機找到各自的座位坐下。
    江源和江溪坐在一起，餘喬和顧江坐在他們的後麵，孟河坐在顧江旁邊。兩個助理坐在他們後麵。
    顧江本人十分開朗，一坐下來就和餘喬說話。兩人交流音樂上的各種心得與體驗。
    見兩人談得起勁，孟河向服務員要了飲料，遞給江源和餘喬。
    餘喬結果飲料禮貌地道謝，說了這麼久的話，的確有點口渴。
    江源頭直接從孟河的手上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完。因為喝得又急又猛，他的嘴唇上沾了一點殘汁。
    孟河直接從桌上抽了一張紙，替顧江把嘴邊的飲料給擦掉。
    顧江轉頭朝孟河露出一個笑，孟河寵溺地看著顧江，兩人眼睛相對。
    孟河把顧江手中的杯子拿走。顧江繼續轉頭和餘喬說話。
    餘喬邊喝飲料邊看著兩人互動。
    顧江在鋼琴上的造詣也十分高，是個天才。兩個天才的思想碰撞，激烈後留下無限餘味。
    說累了，大家各自閉眼休息。
    顧江靠著椅背很快就睡著了。
    餘喬看見他的頭不自覺地往左偏，一點一點地挨在孟河的肩旁上。
    孟河伸手，撥了撥他額前的碎發。
    他抬頭，看見餘喬正看著他倆，朝他露出一個溫和而坦然地笑。
    餘喬回以一笑。
    自從安城給他看了小片，又給他普及了各種知識後，他終於搞明白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
    如果說在之前他還是一個懵懵懂懂的稚兒，那之後他就終於長大了。
    孟河和顧江之間的互動，他能明確地感到他們之間那種自然而融洽氛圍。
    他們是一對很恩愛的戀人，餘喬無比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
    飛了幾個小時後，飛機到了目的地。
    機場接待人把他們帶到早就預定好的酒店。
    鋼琴演奏音樂會在後天開始，他們可以在酒店休息或出去遊玩。
    餘喬把行李提進房間裏，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看見一個漂亮的小孩兒被父親牽著手在大街上慢慢地走著，他心裏湧起一股難受。
    小時候，父親也是這樣手把手教他走路的。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出國。父親知道了，一定和他一樣的興奮。
    他一定會好好演奏的，回去後彈給父親聽。
    門外傳來敲門聲，餘喬去開門。孟河和顧江正站在外麵。
    “餘喬，你要不要和我們出去。”顧江開口邀請。
    餘喬剛才突然情緒上來，現在還沒有緩過來，他搖搖頭，“你們去吧！我現在有點累。”
    “行，那你好好休息。”顧江點頭，和孟河離去。
    餘喬關上房門。
    隔壁的房子裏，四個年輕男子正聚在一起。
    其中一人正在通話，“小少爺已經安全到達M國了。現在正在房間裏休息。”
    “確保你們的眼珠子，一刻也不能離開他。”電話裏傳來嚴肅的聲音。
    “是。”年輕男子答道。
    電話結束了。
    華國N市，餘樞放下手機，盯著電腦上的一個紅點，上麵顯示的地址是M國拉提酒店。
    他送給餘喬的吊墜裏，裝著定位器。
    就在這時，門上響起敲門聲。秘書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餘總，有一個叫喬喬的男孩子在前台，一定要見你。”
    餘樞的眼睛動了動，“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