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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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瀾修的身邊終於有人陪伴,是他的阿溪,他把在丞相府的遭遇告訴柳禾溪。
“他們害怕簡秋珞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聲東擊西將他劫走。”柳禾溪靠在衛瀾修懷裏,聽著他的心跳聲,整個人很心安。
他們坐在花園中,晚風陣陣襲來,“阿溪,謝謝你。”衛瀾修握著柳禾溪的手。
“謝我什麼。”柳禾溪轉過頭,故意裝作不明白。
“謝你……來到我身邊。”衛瀾修的語氣中充滿對柳禾溪的愛意。
“衛瀾修,沒想到……”
“王爺,公子是想說沒想到你這麼愛他。”背後突然傳出淡竹的聲音。
衛瀾修很不厚道的笑了,柳禾溪俊臉微紅。
“公子,我看你也就在王爺麵前才會臉紅。”淡竹說出了心裏話,據他觀察,公子在外人麵前一向問問而言,是位謙謙公子,隻有在王爺麵前,才會露出各種情緒。淡竹知道,這是好事,並且是天大的好事。
“你來幹什麼?”柳禾溪很不客氣的問淡竹,此時此刻,他真想把淡竹給殺人滅口。
“哎呀,我怎麼看了好戲就把正事忘了,公子,秦安又在欺負墨竹了,公子你快去幫幫他。”淡竹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家大公無私,聰明絕命,智勇雙全的公子居然會為了談情說愛要把他給哢嚓了。
“是不是特別想讓不懂事的家夥來點兒苦頭。”陰森森的話語傳進柳禾溪耳中,柳禾溪十分配合的對衛瀾修點點頭。
“公子,王爺,你們倒是快一點兒。”淡竹還在催促著準備要把他給吃了的二人。
柳禾溪衛瀾修對視一笑,隻聽“砰”的一聲,可憐的淡竹就被他家主子打暈即將賣給別人。
“我們把他賣去青樓?”衛瀾修提議。
柳禾溪搖頭,“當花魁他長相不行,當傭人他資格不夠,當打手估計幾下就被人給揍了。”柳禾溪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宿大將軍前幾天好像回來了。”
對於柳禾溪的這個提議,衛瀾修表示讚同。“絳離,把淡竹給宿將軍送去。”
“王爺,這……”絳離可不想讓淡竹去禍害將軍府。
“宿將軍上次讓淡竹看的病還沒有治好,你要告訴宿將軍,治不好就不要放他回來。”柳禾溪義正言辭的對絳離說。
絳離點頭,扛著淡竹離開,柳禾溪衛瀾修相視一笑。
“王爺,沒想到你這麼不正經。”
“公子,彼此彼此。”
自從秦安來到王府,墨竹就變成他的專業廚師,估計在這樣下去,秦安離開王府的時候都要胖的走不動路了。
柳禾溪終於站出來替墨竹說話,“秦安,你到京城來究竟有什麼目的,要是敢說謊話,我就讓墨竹餓死你。”
“阿惜,你變壞了,是不是在感情中受到傷害所以來報複大眾,而我就是你的第一個目標。”秦安一臉嚴肅的分析。
“墨竹……”柳禾溪才不會吃秦安的那一套,一聽要叫墨竹,秦安急了,也隻有柳禾溪才可以把秦安給治住。
“好嘛,人家還不是為了給你送藥的,長途跋涉趕來,你不心疼我就算,還處處為難我,果真是好人沒好報,哎,傷心了,難過了,心死了。”秦安一臉的痛心疾首,假模假樣的摸著胸口。
柳禾溪早就習慣他這副模樣,冷冷的對他說,“藥送到了,我也好了,你可以走了。”柳禾溪直接幹脆。
秦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柳禾溪這個小師弟,冷著一張臉的時候能把他凍死。從小就是老大人的樣子,深沉啊。不過現在好了,俊臉上有笑容,話也多了,人也有人情味。
“你到底說不說。”柳禾溪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秦安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心想這家夥哪都好了。就是脾氣更壞了,“我還想來點小小的懸疑劇情,就被你給破壞了。阿惜,我這次來除了給你送藥之外就是為了……墨竹呀,我好想他的。”
說白了秦安一個動作柳禾溪就知道他要幹什麼,為了防止他轉移話題,柳禾溪再次叫了聲“墨竹”,嚇得秦安趕緊攔住柳禾溪。
動作上表達了鬱悶,嘴巴還是很堅強,挑釁的對柳禾溪說道,“你不是很厲害嗎?有本事你自己算去。”秦安這人臉皮厚,他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本來想給你個留在這裏吃飯的機會,看來現在是沒有必要了,管家……”秦安再次攔住柳禾溪。
“惜禾柳,我給你跪了,要是師父知道你這麼欺負我,他老人家肯定會替我打抱不平。”娃娃臉上全是委屈,換做其他人早就被他這無辜臉給騙了。
“我看你想多了,師父隻會拍手叫好。”柳禾溪現在就想把他扔出去。
“惜禾柳,你跟著衛瀾修學壞了。”曾經的小師弟是多麼的單純美好,善解人意,如今的小師弟一點兒都不可愛了。
“秦安,你現在住在哪裏?”
“王府啊。”這麼白癡的問題還問,難道戀愛中的人智商真的是為零?
“王府誰是主子?”
“衛瀾修唄。”秦安隨口回答。
“你看你身後。”柳禾溪突然笑的一臉狡詐。
秦安聽了這話,心道不妙一回頭,穿著朝服的王爺不懷好意的望著他,看的他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可這人偏偏是秦安,秦安這臉皮可真不是蓋的,都這樣了還能和衛瀾修友好的打招呼,問的一臉真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在你說惜禾柳,你跟著衛瀾修學壞的時候。”王爺一臉笑意,看的秦安心裏發毛,這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怪嚇人的。
“嘿嘿,那個,你們忙,我有事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不見。
“你這師兄武功不錯。”衛瀾修難得誇人。
柳禾溪說,“所以你才把他留下來。”
“知我者,阿溪也。”多事之秋,府裏多個人照應也是好的,關鍵是不用付工錢。
簡秋珞是被人打暈拖走的,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石室中。
他靠著牆,心從來沒有如此平靜,也許是放下了一些東西,反而會過得舒坦。
他想起年少時和衛瀾修幸福快樂的日子,他也想起為了心中的欲望,背叛了衛瀾修,害了他哥,那時的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竟然會變得如此可怕,最終也害了父親,害了自己。
石門開啟的聲音打斷了簡秋珞的思緒,見到來人他一點兒都不驚訝,除了他不會有人想殺他。
“衛瀾宵,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被你蠱惑。”簡秋珞輕聲說,他現在的心很空,一個人要是連死都不怕,他還會怕什麼。
來人對他的話感到可笑,他居高臨下望著簡秋珞,眼裏的全是不屑。“簡秋珞,到現在你還為你的行為找借口,真是可悲。”他忽然伸出右手,掐著簡秋珞的脖子,“知道你為什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簡秋珞喘不過氣,他的臉憋的通紅,不停的掙紮。
“你難道不想死嗎?掙紮幹什麼嗎?”衛瀾宵看著眼前的人就像看著一隻狗,“丞相大人一世英名,居然有你這麼個廢物兒子,可惜了。”
衛瀾宵鬆開手,再這樣下去狗就要窒息而亡,簡秋珞大口喘氣,衛瀾宵接著說,“知道我是怎麼看清你的嗎?因為你那雙眼睛,貪婪又自私。隻有衛瀾修那個蠢貨把你當寶貝。不過現在連那個蠢貨都不要你了,你說你還有什麼價值。”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簡秋珞的氣還沒順過來,他斷斷續續的說著。
“殺你?會髒了我的手,更何況我找到了比殺你更好玩的遊戲。”衛瀾宵摸著簡秋珞的右臉,“現在就你這張臉還有利用價值。”手漸漸移到他嘴邊,塞進去一顆藥丸。
“你給我吃的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簡秋珞你可千萬不要想著自殺。要是你敢死了,我就把你最愛的這張臉給毀了,再把你脫光了掛在城門口,讓你好好風光一番,也讓世人瞧瞧他們最崇拜的無雙公子死後還不如一條狗。”
這世上最了解簡秋珞的不是衛瀾修,也不是他父母,而是衛瀾宵,可以說他比簡秋珞都要更了解。
知曉一個人怕什麼,需要什麼,就會很容易控製他。衛瀾宵知道簡秋珞需要什麼,所以他輕而易舉把簡秋珞和衛瀾修分開,讓簡秋珞被他利用,後者還在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多聰明,把別人當傻子,卻不知早就進了他的圈套中。
而現在,衛瀾宵比誰都清楚簡秋珞的傲氣,他是受不了別人對他指手畫腳,冷嘲熱諷,就算死也要風光的死去。他也知道衛瀾修是不會把他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所以他可以安靜的等死,死後他依舊是無雙公子。殊不知會落到衛瀾宵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繼續被他利用。
“衛瀾宵,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簡秋珞心灰意冷,他萬萬想不到麵前的男人竟如此可怕。
“因為……”衛瀾宵慢慢靠近他,“我想要的太多,所以必須有人為我的罪惡承擔後果,而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死了正好陪我下地獄。”
“你……不是……人。”簡秋珞怕衛瀾宵,從心底發出來的恐懼。
“我當然不是人,簡秋珞你現在知道害怕是不是晚了點。”
“你到底要幹什麼?”
“幹什麼,十年前你就知道我要幹什麼,當然是為了衛朝的江山。”
衛瀾修,你必須死,而衛朝的江山是屬於他衛瀾宵的。
柳禾溪接到家裏來信,說他二姐一個月之後要嫁人,讓他回江南參加婚禮。
算算來到這也一年有餘,他是該回家看看親人。
衛瀾修得知這個消息一臉的鬱悶,他非常的不開心,他的阿溪要走了。
柳禾溪哄了半天才讓衛瀾修的臉色好一點兒,答應他二姐婚禮一完就回來。
臨走的前一天,淡竹終於從宿大將軍府上回來,身後還跟著宿將軍,淡竹特自豪的對大家說,宿大將軍的病好了。
宿大將軍倒是一臉無辜,又不忍心掃了淡竹的雅興,在威脅的目光下他隻能十分不情願的點點頭。
柏微也來到王府給柳禾溪送行,他和玉竹依舊是不冷不熱。在柏微告訴玉竹一句話之後,玉竹的臉色瞬間發白,而柏微把玉竹曾經送給他的玉佩還給他。
這個玉佩是他們的定情之物,當初柏微離開,玉竹追著他要讓他把玉佩還給他,柏微都沒有給,現在,卻給了他。
柏微告訴玉竹,一定要幸福。
衛瀾修之所以這次放心讓柳禾溪回去,因為有秦安在他身邊。秦安武功深藏不露,又是柳禾溪的師兄,定會護他周全。他敢肯定,江湖中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有他在柳禾溪身邊保護他,他很放心。
“阿溪,路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切不了受傷,我會讓淡竹盯著你按時吃藥,要是途中遇到危險,你隻管讓墨竹護送你離開,我相信秦安一個人搞得定。還有,你要按時吃飯,不要著急趕路,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嗯,還有什麼,讓我好好在想想。”衛瀾修很認真的思考起來。
衛瀾修也有當老媽子的一麵,柳禾溪細心的聽著。衛瀾修望著柳禾溪,一時之間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等著我。”柳禾溪輕聲說,這是一個承諾。
衛瀾修知道,他隻需要在家裏等著他就好。
那晚,發生了許多事情。
淡竹居然對宿大將軍輕聲細語,而宿大將軍老臉一紅,抱住了淡竹,讓他早著回來,淡竹溫順的點點頭。
玉竹喝醉了,柏微把他送回屋裏,直到天快亮了才離開。
年少時柏微就喜歡玉竹,一路追著他,好不容易追上手卻又無奈的鬆開。他本以為他們之間有緣無分,卻沒想到玉竹來了京都。柏微知道玉竹的脾氣,他會再次把他追上手,和他在一起,來彌補之前的不辭而別。偏偏人算不如天算,他們終究是不能在一起的。
玉竹,忘了他吧,去尋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最鬱悶的人便是衛瀾修,宮裏來人告訴他皇上發燒了。衛瀾修沒有辦法,隻好去到宮裏照顧他那個磨人的小侄子。柳禾溪在衛瀾修坐上轎子離開的那一刻,突然對他大喊,“衛瀾修,你要照顧好自己。”
衛瀾修點頭,不忍心再看下去,上了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