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聚星樓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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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過後的第三天,聚星樓小二突然死亡,小胡子四人被官兵帶走。
淡竹一臉鬱悶,人死了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自作孽,不可活。一定是那個什麼虛偽的無雙公子嫉妒公子的才華與美貌冤枉他們。
當然,淡竹相信,隻要公子在,他們就能平平安安回來,不過,他定要給無雙公子一點教訓。
經過一番審查,他們有不在場證明,大人被小胡子說的啞口無言,他們暫時被放回。
出了官衙,淡竹瞧見無雙公子的隨從莫愁站在轉角,淡竹心裏高興,真是冤家路窄,可以玉竹卻讓他老實點,不要再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淡竹對無雙公子意見更大了。
回答家中,小胡子讓玉竹備好茶點,他們這裏要熱鬧嘍。
當天下午,聚星樓掌櫃找到小胡子,他跪在小胡子麵前,請求他幫幫自己。
小胡子讓他先行起身,對他說,“富貴有命,生死在天,一切隨緣。”
掌櫃的不相信,以為小胡子是想要銀子,將一大袋銀子放在小胡子麵前卻被小胡子擋回去,“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忙我了幫不了。”
掌櫃不相信,擺明了小胡子不願意幫他,他有些生氣,“你那天明明在聚星樓裏說有禍事,既然當時開口,為何現在不肯幫我,我可以把什麼都給你,隻要能讓我平安無事。”
“錯誤都已經存在,現在為時已晚,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要是那天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們領悟到,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掌櫃著急了,“大師,我求求你了,幫幫我。”不死心還在苦苦哀求。
“墨竹,送客。”墨竹抓著掌櫃的肩膀,把他拽出去。
有些事,一旦開始,便無法結束。
掌櫃惡毒的聲音還在院中回蕩,“你不得好死,就算我死了,也定要你陪葬,日日糾纏你,你等著吧。”
結果沒幾天,聚星樓掌櫃的也死了,大家都說聚星樓是不祥之地。
墨竹和玉竹去買藥,小胡子和淡竹兩人又開始他們的事業,天下第一神算子。
“公子,你為何不幫掌櫃的?”淡竹不明白,他家公子心地善良,怎會袖手旁觀。
“來不及了。”小胡子讓淡竹莫再問。
話音剛落,無雙公子出現在他們麵前。“你究竟是何人?”一襲白衣,溫文爾雅,身是這個身,心卻不是這顆心。
“師父莫要和他們這等小人說話。”淡竹擋在小胡子身前,一臉戒備的盯著對麵兩個來者不善的人。
“做賊心虛?”無雙公子不屑的望著眼前的淡竹,“你們是怕他們二人的鬼魂前來找你們索命。”
淡竹不淡定了,小胡子抓住他的手,向前走一步,對他搖搖頭。
“無雙公子這是何話,我們與他們二人遠日無仇近日無冤,怎麼與他們過意不去?”小胡子直視無雙公子,後者被他的眼神看的莫名心慌。
“那你那天在聚星樓裏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莫愁不服氣的說。
“我家師父好心好意你提醒你們,你們卻這樣冤枉他,好心當成驢肝肺。”淡竹非常氣憤。“無雙公子不是大家口中的神人嗎?怎會連這都看不出來呀,難不成是欺世盜名?”
“你……”莫愁氣的小臉通紅。
淡竹高興的揚起嘴角,這世上還真沒幾人能說的過他,讓你們自負,遭報應了吧。
“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無雙公子想不明白,這人究竟有何本事。
未等小胡子說話,呂宋便走了過來。老者在街上看見他們,過來打個招呼。小胡子對老者的印象很好。“呂大人您好。”
無雙公子也朝呂宋打了個招呼,帶著莫愁離開。他知道心裏的疑惑今日怕是解答不了。來日方長,他總有一天要摸清小胡子的底細,將他踩在腳下,以解心頭之氣。
呂宋雖然開始對淡竹有些不滿,眼前的小胡子給他的感覺還不錯,再說那天聚星樓裏小胡子所說的話,既然淡竹說小胡子是他師父,未嚐不可解答一下疑惑。
“呂大人有煩心事?”小胡子問道。
淡竹把凳子給呂大人,讓他倆慢慢聊,自己玩去。
“因為聚星樓事件?”呂大人點頭。“您怎麼會知道有禍事將至。”他清楚的記得小胡子對無雙公子說的話。
“有些事說不得。”小胡子歎氣,“頻巽之吝,誌窮也。”
呂大人不是很明白,“還妄師父解惑。”
“佛曰,不可說也。”不過,小胡子也給呂大人提供了線索,“大人為何不改變一下方向,非要調查外人?”
“這……”呂大人想到了什麼,怪不得找不到凶手,原來是方向錯了。但是都有不在場證明,這怎麼解釋。
小胡子繼續為他解答疑惑,“他倆是叔侄,先後死亡,呂大人不覺得很奇怪嗎?嬸子和侄媳婦關係未免也太好了,大半夜還在一起。”
呂大人頓時茅塞頓開,調查中也提到過他們夫妻感情似乎不是很好,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線索給遺漏了。
呂大人十分感謝小胡子,“還沒請教師父尊姓大名。”
“呂大人客氣了,師父不敢當,在下柳禾溪,大人叫我禾溪就好了。”
“好,禾溪。”
淡竹逛了一圈回來,呂大人已經走了,柳禾溪一個人坐在攤位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淡竹問柳禾溪可把呂大人疑惑解了?柳禾溪點頭,天色漸漸暗下去,倆人收拾好東西往回走。
“呂大人為人剛正不阿,一生清廉,公子才願意幫他。”淡竹背著裝備,和柳禾溪邊走邊聊天。
“你不也一樣,被他追著滿街跑,還對他恭敬,換做是其他人,你早就把別人毒暈了。”
“還是公子最了解我,不過說到這裏,那個什麼無雙公子也太假了。”想到他,淡竹渾身不自在,好在剛才也算出了一口氣。
這家夥思維跳躍的也夠快,小胡子對他說,“莫管他人,明日我們去賭坊。”
“公子,你真是太英明神武,那裏的錢可比天下第一神算子好賺。”柳禾溪聽了這話,真想打爆這家夥的腦袋。
安靜的早晨被急促的敲門聲打破,黑衣男子睡眼朦朧的望著門外的老者,在他的帶領下老者急匆匆的往裏麵走去。
“呂大人,我家公子在花園等您。”墨竹說道。
男子一身素衣,修長纖細的身影站在那裏,長發如瀑布般泄下,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微微側過身,肌膚有些蒼白,整個人顯得清冷淡漠,好像隨時會消失。
這樣如仙般的人兒,不知為何讓老者感到難受,他似乎不屬於這裏。
“呂大人這麼匆忙找在下有何事?”男子的聲音如他人般幹淨動聽。
呂宋回過神,他知道自己失態了,“柳……禾溪,你知道今日我會來找你?”呂宋後知後覺,墨竹看見他敲門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還給他說柳禾溪在花園等他,這似乎太巧合了。
柳禾溪淡笑不語。呂宋也不好再說什麼,他便問柳禾溪,“有一事不明,還妄禾溪能指點疑惑,為何至今找不到他們二人的死亡原因。”
“百星草,無色無味,中毒之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使用半年之後便會悄無聲息的暴斃而亡。”柳禾溪的這番話讓呂宋震驚,“世間竟有如此之毒。”
“難道那天在聚星樓禾溪就看出他們二人已經服用百星草半年了?”柳禾溪的所作所為讓呂大人無法不震撼,他真的隻是算命先生那麼簡單?
“呂大人既然已經知道他們二人如何死亡,我相信接下來事便難不倒呂大人,今天我要去華貴賭坊,不妨一起。”
“禾溪這是要做什麼?”呂大人疑惑。
“去了自然明白。”
玉竹一點兒都不想讓他家公子來這般烏煙瘴氣的地方,淡竹新鮮,到處玩。墨竹抱著劍跟在他們身後。
柳禾溪盡管沒有用真麵目示人,但他氣質高雅,和這地方確實不符。
他掏出腰間的銀子,放在賭桌上,吐出一個字,“大。”
眾人押的是小,他們不信連著五把都是大。
聽見失望的語氣,就柳禾溪一個人贏了。
呂宋不知柳禾溪來這裏是為了什麼,在一旁靜靜地觀察。
連贏十把,大家都跟著柳禾溪下注,淡竹高興的往懷裏揣銀子。
賭場裏的人見柳禾溪很厲害,知道他們要不遇見了高手,要不就遇見對手,急忙去找老大。
柳禾溪問賭場的人聚星樓掌櫃和小二是否經常到此處前來賭博。要是普通賭徒賭場的人自然不會告知,他們能在京城第一賭坊待這麼久,察言觀色這點兒本事還是有的,知道眼前之人並不簡單,告訴他他們可以說是幾乎天天都來。
呂宋終於明白柳禾溪為什麼叫他一起到這來,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柳禾溪被單獨請了上去,他讓他們不要擔心。到了二樓,他在門外聽見屋裏人氣憤的聲音,“我到要看看誰敢在老子賭坊找事。”
直到柳禾溪出現在賭場老大麵前,剛才那股囂張勁兒瞬間消失。“阿溪。”
柳禾溪微笑的望著他,“柏微,好久不見。”
聚星樓命案終於告一段落,主凶是掌櫃的妻子和小二的妻子,從犯是賭坊的打手。
賭坊裏什麼樣的人都有,叔侄二人好賭,小二的妻子因為經常到賭坊給丈夫送飯,認識了賭坊的打手。
妻子本就對丈夫不滿,還經常被他家暴,漸漸地和打手在一起。小二又不願意休了妻子,偏偏妻子和打手偷情被掌櫃的妻子也就是嬸嬸發現,逼不得已小二的妻子把其中原由告訴嬸嬸。
嬸嬸也受不了丈夫這般對她,又逃脫不了這樣的生活,走投無路之下,三人隻好合謀。打手無意中聽見有人提起百星草,便朝那人買了百星草給她們。就這樣,結束了他們叔侄二人的生命。
掌櫃和小二品行不端,好堵,喜嫖,家暴。最終繁殖他們二人妻子受不了這樣生活,造成了一連串的悲劇。
聚星樓之案破解以後,呂宋的名聲更加大了。連無雙公子都破解不了的案子卻被刑部尚書呂大人破解。
呂宋受之有愧,奈何柳禾溪不讓他提及自己,呂宋把這件事告訴衛瀾修,衛瀾修就讓他遂了柳禾溪的願。
“宏光閣雖比不上聚星樓名氣大,飯菜卻比那裏香,柳公子覺得如何?”衛瀾修問柳禾溪。
“王爺說好便是好。”一大早柳禾溪就被衛瀾修的隨從絳離給請到宏光閣。
“告訴我你來京城的目的。”柳禾溪發現,衛瀾修的眼睛很深邃,像個漩渦,一不小心便會被他吸引住。
“我是來治病的。”喝了口羹湯,味道確實不錯。
“治病?”衛瀾修明顯不信。
柳禾溪不甚在意,“王爺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你這語氣倒是和有個人很像。”
“誰?”
“無雙公子。他也問過我到京城的目的。”
“是嗎?”衛瀾修反問。
柳禾溪點頭,衛瀾修沒在說什麼,倒是半晌問了句讓柳禾溪意料之外的話,“柳禾溪,你的名字很有意思。”
“敢問王爺對禾溪名字有何見解?”柳禾溪還等著衛瀾修的攻擊。
“聚星樓之案宋大人非常感謝你。”衛瀾修卻莫名其妙冒出這麼一句。“柳禾溪,不管你來京城目的如何,本王愛惜人才,隻要你不做過分之事,本王保你平安。”
“如何保法?”柳禾溪知道他這趟京城之行越來越好玩了。
“隨你。”
“隨我?王爺這是何意?”
“字麵意思。”
“阿溪,你也在這兒,咦,王爺,好巧。”來人是柏微。
柏微是柳禾溪唯一的好友,他們的父輩關係很好,四年前柏微父親去世,這才告訴他衛朝華陽公主是他母親。
沒多久,華陽公主便把柏微帶回京城,一別四年,他們終是相見。
柏微告訴柳禾溪,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人人向往,熱鬧繁華的京城,他喜歡曾經的生活,那裏有他最美好的回憶。
那天,兩人當著衛瀾修的麵聊了許久,衛瀾修也不在意,最後柏微問柳禾溪為什麼來這裏。
柳禾溪說他從小的願望就是踏遍千山萬水,一覽天下風光。
柏微不在說話,人各有命,願禾溪一生平安。
柏微坐在柳禾溪身邊,柳禾溪開玩笑道,“說起來王爺算是你舅舅。”華陽公主和衛瀾修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舅舅好。”柏微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衛瀾修看出他們關係很好,柏微在江南出生,柳禾溪定是江南之人,看來他的猜想沒有錯。
從宏光閣出來,衛瀾修先行告辭,柳禾溪帶著柏微來到家中,淡竹和墨竹看見他都很高興,玉竹在一旁麵無表情。
柏微走到他身旁還未說話,玉竹先行離開,柏微無奈的搖頭,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