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二:王衛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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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沒有目的沒有方向的人,該做什麼,需要做什麼,我一點頭緒都沒有,不願意遵循那些教條,書包裏也沒有精神食糧,終日混吃等死,過得快樂比什麼都重要。
。。。。。。
“民哥,您別打了,我不是有意的。”
王衛民看著那可憐兮兮的手下敗將,不!應該是狼狽之徒,跪伏於他的腳前,仰視著更硬的拳頭,他求饒,想要盡全力洗脫自己的罪名。
“不是有意的?那你是不小心向老師打的小報告?”
“民哥,我真不知道是您。。。”說著,他偷瞄向散落一地的粉筆,五顏六色的斷成兩截,粉筆盒也已經散架,尚有著幾根完整的粉筆躺在裏麵。
“我就不明白了,拿盒粉筆玩玩你也要告狀,以為自己是個多麼偉大的班長?不過是老師手底下的一條狗。”
“對不起。。。”
王衛民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手插口袋轉身離開,這才發現不遠處有個人目睹了整個過程,未曾想到這個點還有人來花壇,這個秘密的處決地點被發現了,王衛民並不在意,隻要不是老師就行,他徑直走上前,眼神緊盯前方,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向花壇外走去。
那個不速之客並沒有避讓的意思,兩人的肩膀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王衛民回過頭,本想耍橫,沒料到這近距離觀察過後,他才發現對方的長相不一般,吹彈可破的肌膚比女人還要嫰,五官精致,像極了電視裏的明星,這麼一看不要緊,那些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的髒話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第一次感覺到尷尬,王衛民慌忙逃開,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靜。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對一個男人有這種感覺?
一路悶著頭,漫無目的地向前跑,對於學校的熟悉引導著他跑出了校門,秋風蕭瑟,被風擺布的落葉無情地劃過他的臉,疼痛將他從混亂中拉了回來,冰冷的空氣填滿了他的肺,幹澀的鼻腔讓他備受折磨,甚至有些眼淚因為它而滲了出來,用袖子隨意在臉上擦拭,緊閉雙眼緩和身體的不適,良久,才從這難堪中緩過來。
回憶,那一秒鍾的細節清晰地浮現在王衛民的眼前,他,是誰?
入學僅一個月,王衛民便收了兩個小弟,平日裏欺負女生,將班上那些不入耳的聲音一一消滅,有意無意地拉攏那些看起來有錢的家夥,生活過得甚是滋潤,從小就愛看《水滸》的王衛民深知社交的重要性,更明白對一個人絕不能太好,正想著擴大勢力,走出班門,未曾想到竟又見到了那個男生。
每周周一學校例行晨會,一般都是些校領導訓話的內容,偶爾會有表揚優秀事跡,表彰先進個人,半個小時的晨會總是能安排的滿滿當當,王衛民非常討厭這個規矩,但又無可奈何,現階段的他還不敢和老師和學校作對,生來高大的他喜歡站在隊伍最後一名,晃悠著身子,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長。
“民哥民哥,你看那傻逼。”突然,站在王衛民前麵的小弟打擾了他的走神行為,這讓他很不爽,順著小弟的手指看向主席台,一個男生直立著,照著手稿逐字逐句地念,小弟見吸引了王衛民的注意,補充道:“被學校逮住了,真蠢。”
“我為我的行為感到羞恥,希望老師們和同學們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聲音不大,沒有感情,像極了語文老師口中的【死讀書】,“謝謝大家。”說完,他轉身就走,像是被身後的人提醒了一番,他又回到話筒前微鞠一躬,引得操場上的同學們哄笑一番。
“他怎麼了?”王衛民用手肘頂了一下小弟,走神的他並沒有聽到男生檢討原因。
“打架唄,還把人打住院了。”
“他?打架?這小個子能打過誰?”
“不知道,他檢討裏沒說,教導主任隻說是打架,說完就讓他檢討了。”
沒想到第二次再見到他居然是以這種方式,王衛民曾以為這個在晨會檢討的家夥是個優等生,至少他的長相符合乖乖仔的模樣,穿著打扮也極其講究,典型的非富即貴,居然打架!這讓王衛民突然有了興趣,他素來對那些刻板的優良學生沒什麼好感,越是壞就越是吸引他的注意,要麼征服,要麼拉攏,總之,這種人非常符合王衛民的交友標準。
打聽一番,隻知道男生的名字——顧蘇,公告欄上也隻寫了事件處理結果,奇怪的是僅僅口頭警告,原因居然是賠償合理,得到家屬諒解,看來果然如他所料,這個顧蘇肯定是個富二代。
一星期的瑣事幾乎填滿了王衛民的腦袋,時間經不起消磨,縱使不願前進,也會被這規則推向未來,等到王衛民終於能喘口氣時,已經是又一個晨會了,心不在焉的他隻想著快點結束,好在課堂上補充睡眠,昨日的電玩深深地吸引了他,幾乎玩了通宵才趕回學校,他恨不得席地而坐,即使站著也能進入夢鄉。
“最後,通報一起打架鬥毆事件。。。”教導主任接過話筒,嚴肅地說道,語氣中滿是無奈。
鬥毆事件?王衛民瞬間清醒,他抬起頭目視主席台,等到那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話筒前,王衛民趕忙揉了揉雙眼,以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隻見男生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不作停歇便開始念。
“老師們,同學們,早上好,由於我散漫的處事態度,隨意發泄我的情緒,對同學們造成了惡劣的影響。。。”他還是那個語調,聲音也不大,讓人聽了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誠懇,好像他並不願意認錯似的。
“這傻逼,不會是把上一份檢討又念了一遍吧!”
聽到小弟這麼說,王衛民趕忙問道:“和上次一樣?”
小弟轉過身,微微低下頭,“我感覺像,好像沒什麼區別。”正說著,周圍人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果不其然,這小子把上周的檢討又念了一遍。
有意思,很有意思。王衛民笑了,他盡可能地用那雙疲憊的眼睛記下了男生的每一個細節,印在腦海中,扔掉了所有無關的事,“放學會會他。”
作者閑話:
不出意外每周一更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