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過去 第二十七章:萬惡的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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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星期一,每個工作日最令人厭惡的一天,周而複始的工作,起始於無奈的現實,但是遊函定然不會如此,王子瓶猜想,他心中沒準還很高興,又能進入那幢神聖的高樓,為了他的市民而竭盡所能。
但是王子瓶卻對遊函感激不起來,要說他失職,可是他的工作能力確實無可挑剔,性格也沒什麼好說的,要說他哪裏不好,王子瓶覺得大男子主義不像是什麼貶義詞,言語中對女性的蔑視,應該是他唯一的槽點了。
其實遊函心腸也不壞,隻是思想出了些問題。王子瓶這麼認為,昨晚撂下那些狠話,此刻卻無從下手,向班主任請了一星期的假,未曾想到居然如此順利,連請假原因都不過問,不知道是因為她優秀的學習成績,還是她被發現的秘密讓老師有了芥蒂,又或是她和都顏的演技折服了所有人,和差生混在一起,老師也許已經瞧不起她了吧。
一番梳妝打扮之後,王子瓶出發了,目標市政府,她沒有提前預約,也不打算讓遊函知道,書包裏裝了兩本課外書籍,前台大廳的那些讀物實在沒什麼好看的,大廳裏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各式各樣的人都有,王子瓶不準備約見遊函,她徑直走向沙發處,來辦事的人都顯得很急,竟無一人閑坐於此。王子瓶坐在沙發的一角,從包裏取出厚厚的一遝紙,這是她花了一晚上收集的資料,資料上記載了遊函進入政府以來所有的功績,網上的資料也許並不真實,但是也八九不離十了,王子瓶取出紙筆,一邊研究一邊分析其舉措的優缺點。
大廳很吵,人們議論著造訪目的,暗罵著相關部門,甚至點名道姓地指責,王子瓶雖然精力不在此,但也將那些聲音盡數接收,奇怪的是,竟無一人說遊函不好,看著資料裏顯示的內容,王子瓶漸漸相信了他的為人,要說他是個好官,估計不會有任何一人反駁。
記錄裏的第一個事件:市第一實驗中學前方道路塌陷,造成兩人輕傷,多戶商鋪受損,周邊小區部分樓層停水,相關道路被迫封閉。事件以遊函為主角進行了描述,隻是科員的他在群眾賠償問題上做到了萬無一失,隻用了兩天便將一切都協調完畢。
第二個事件:易茂商城失火,多處防火簾未能有效阻擋火勢,人員及財產損失達八位數。遊函在事發兩日後出席了新聞發布會,將事件起因及防火疏漏進行了通報,發布會結束後他組織了全市消防演習及消防隱患的調查,曆時兩個半月。
第三個事件:勝利路的立交橋坍塌,造成5人死亡26人受傷,死亡人員包含一名澳籍男子,橋麵斷裂處暴露劣質鋼筋,係事件發生的主要原因。遊函在此次事件中負責調查全市所有的市政設施,查封多家生產廠商,耗時五年翻修所有豆腐渣工程。
看到這裏王子瓶納悶了,遊函到底是什麼職位,為何他能處理三種不同類型的工作,本以為針對他的工作可以做些分析,沒想到居然這麼難。
一上午,王子瓶沉浸在這些繁雜的資料中,帶來的課外書籍也沒空看,人來人往的大廳不曾有一人打擾她,看時入了迷,已到中午休息時間,王子瓶猛然發覺,趕忙收拾手上的資料,抬起頭正對上那雙似鷹般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遊函已經坐在了她的對麵,背靠沙發雙手抱胸,又是那個標誌性的動作,又是那張令人畏懼的臉。
王子瓶慌忙站起,資料撒了一地,她本想禮貌性地鞠躬,但是內心又十分抗拒,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吃飯吧。”遊函並沒有幫她收拾的意思,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問道。
“好。。。好的。。。”王子瓶收拾地上的狼藉,她用餘光看向遊函,隻見他筆直的站著,並沒有先行離開,等待著王子瓶準備好一切。
一路上兩人誰也不說話,到了飯館也是如此,遊函的做法更是一塵不變,要說有什麼變化,也就隻有菜的種類變了,兩人各吃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連抬頭看彼此一眼都覺得奢侈,飯後兩人慢步回到政府大樓,遊函不作停歇,徑直走向電梯,王子瓶又回到沙發,拿出資料接著分析。
時間過得很快,在專注於某一件事上更甚,同樣的出現方式,等到王子瓶發現時遊函已經坐在了她的對麵,又是神不知鬼不覺,嚴肅的樣子好像王子瓶正在做什麼壞事,結伴離開,同樣是沉默,不過有一點算是進展,王子瓶原本走在遊函的身後,可是他竟然放慢了腳步,和王子瓶並排走在了一起。
“額。。。我坐公交車回去。”看著遊函將她帶到了停車場,王子瓶謝絕了他的好意。
遊函不做聲,他點頭表示同意,目送王子瓶離開。
不準備回家,王子瓶決定前往影鳶,一天的專注適合在睡覺前放鬆自我,王子瓶的心思仍舊在那些資料上,是指責其中的缺點還是讚揚他的做法,王子瓶始終不敢決定,以至於今天一整天她也沒有向遊函提起這些事,但她肯定遊函知道她在幹什麼。
在到達目的地之前,王子瓶回過神來,兩年來她總是如此,白天的任何事情都在她進入影鳶的那一刻拋在腦後,如同大多數人一樣,像是人格分裂一般,在需要的時候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等有了屬於自己的時間後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剛一推開門,便被回蕩在店內的歌聲吸引了注意力,太過青澀,音準也不到位,總體來說就是不夠專業,王子瓶望向舞台,隻見林雨雙手握住麥克風,神色緊張的樣子好像並不適應。
服務員見王子瓶來了,趕忙湊上前,她小聲說道:“瓶子,你快上台吧,自從你帶了這個小姑娘來咱們店,別的歌手都沒什麼機會登台了,店長恨不得讓她唱一晚上。”
“鍛煉鍛煉也好啊。”王子瓶回應,雖然店長的做法確實不對,但畢竟是店長。
“客人都開始投訴了,你看今天才坐了幾桌。”
王子瓶正要環視四周,卻被身後的人叫住了,“我擅自找你,不太禮貌,但我有許多故事,能聽我講講嗎?”王子瓶回過神來,隻見一名戴著口罩的女人坐在不遠處,她招了招手示意王子瓶過去。
“您好,請問我見過您嗎?”戴了口罩並不容易認出身份,王子瓶禮貌地問道。
女人摘下口罩,待王子瓶看清後迅速拉了上去,生怕別人認出來似的,“是我,孩子,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吧?我叫沈啟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