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過去 第二十章:把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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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蘇!是我啊!”都顏抬起手快速揮舞著,另一隻胳膊卻不方便行動,但是這難掩他激動的心情,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顧蘇!”
臉上僅有一絲喜悅,便又板著個臉,顧蘇低下頭隻顧著走路。
都顏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但是這並不會影響到都顏,他趴在大門上,等待顧蘇走出來,腳步不緊不慢,好像顧蘇並不急於見麵,但是都顏擁有足夠的耐心,人已經出現在眼前了,還有什麼好急的呢?
汽車在身後穿梭,時而傳來的喇叭聲好像無法穿透這場大雪,不遠處的大貨車,人們忙於卸貨,工作聲惹得路上的行人紛紛躲避,都顏好像全無察覺,他的耳朵聽不見聲音,那些與顧蘇無關的世界,已經被都顏拋到了腦後,他的眼睛像是定位器一樣,跟隨著顧蘇的身形,直到他走到都顏麵前。
“好久不見。”都顏笑眯眯地看著他,希望他的問候能讓顧蘇好受點,從他的表情上看,此行檢察院定是沒有收到什麼好消息。
“以後不要再聯係了。。。”
沒想到是這樣的回應,都顏看著顧蘇頹廢地走出大門,徑直從他身邊走過,一眼都不曾停留,都顏趕忙追上去,並肩走在他的左手邊,“所以你不接電話就是為了離開我嗎?”
“我們都沒有在一起過,哪來的離開呢?”顧蘇自嘲道,他的臉煞白,沒有一絲血色,他的嗓音亦不如從前那麼清脆,像是許久沒有吃過飯一樣,更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一般。
“你是不是好久沒有休息了?吃過飯了嗎?”都顏試圖拉顧蘇的手,卻被他躲開了,明白自己的行為有點不妥,都顏將手收了回來,“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你還不明白嗎?我不喜歡你了!”
突然激動的顧蘇讓都顏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顧蘇的雙眼,有些微紅,眉頭呈八字狀,臉上寫滿了委屈,“你我都明白的,不用刻意說出來。”
顧蘇坐了下來,正如之前都顏在門外等待的那樣,他也席地而坐,坐在路沿石上,將頭蒙在腿上,雙手護住臉,不讓都顏看到他的樣子。
都顏見狀,緊挨著他坐了下來,他盡可能地貼近顧蘇的身體,將手搭在顧蘇的肩上,幾番猶豫後還是用了點力,五指牢牢地扣在顧蘇的肩膀上,好讓自己的行為能夠起到些許安慰的作用。
約莫十分鍾後,顧蘇抬起了頭,頭發已經花白,都顏替他清理了頭上的雪,像是哭了一場,顧蘇紅著臉,眼睛也略有腫脹,顧蘇低著頭,始終不和都顏對視,“我配不上你。”
“傻瓜,你這是在學我嗎?”
“真的,我配不上你。。。”
“那你能說說為什麼嗎?”都顏不會哄人,他決定從問題的根源入手。
“我的父母是壞人,我跑斷了腿也無法為他們洗脫罪名,沒人肯幫我了。。。你走吧。。。”
“蠢蘇。。。我的養父都和你講過我的事了吧?”都顏也歎了口氣,將臉擺正,看著路上的車和奔波的人,“你覺得我配得上你嗎?”
許久沒有聽到回答,都顏正要扭頭時,顧蘇開口了,“他想我把你變回以前那樣,可我不想,我不想因為我而把你變成我喜歡的那樣,是因為你的全部,我都喜歡。”
“所以啊,我也喜歡你,過去的你,現在的你,還有將來的你。”
“你以前就喜歡我了嗎?”顧蘇終於敢正視都顏,兩人默契地看向對方,想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完整的自己。
“我啊。。。也曾覺得配不上你,初三那年,我獨自踏上尋親之旅,奔波了小半年,終於查到了一點線索,可查得越深就越失望,父母都是人渣,偷竊、搶劫、鬧事。。。可以說是無惡不作,後來父親沾上了那些東西,想把我賣給人販子,正在他倆即將交貨的時候,我的奶奶把我抱走了,為了給我爭取時間,隻好把我放在路口,回家便遭受了一頓毒打。”
“那她。。。為什麼不帶你一起走?”
“兒子再畜牲,也是她生下的肉,她是這麼對我說的。。。”
“你見到她了?”
“嗯,在我曾經生活過的‘家’。。。送走我的當晚,鄰居報了警,我的父母發了瘋似的到處傷人,最後,一個被當場擊斃,另一個在送往醫院的途中不治身亡,我的奶奶也不再找我了,怕跟著她活不下去,等到我長大了,再找到她,她已經快不行了。”
“然後呢?”
“隻有半年,我送走了她最後一程。。。”說罷,都顏將脖中的東西取出來,放在手心遞到顧蘇麵前。
“這不是。。。你的那塊兒玉嗎?”
“送你了。”不等顧蘇說話,都顏已經將它套進顧蘇的腦袋裏,“我奶奶說,這是送給孫媳婦的。”
“啊!”顧蘇趕忙取下來,卻被都顏製止了,“我不能戴!”
“我們的父母並不能決定我們成為什麼樣的人,腳下的路是要我們自己走的,喜歡誰應該由自己選。”
“明年一月就要開始審判了,資產也被凍結了,到時候有多少罰款也不確定,可對於我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
“這是在考驗我嗎?我不會離開你的。。。”
“學校裏被我欺負的那些人,肯定會報複我的。。。”
雪很大,大到遮擋了都顏的視線,他湊上前,看著他日思夜想的那張臉,雙手比作屋簷,支在顧蘇的額頭上,替他攔住雪,看向顧蘇的眼神,像是林中的泉,清澈而明亮,倒映著滿盈的月,月中的輝直達泉底,而問題從來都不是問題。
“換我來罩著你。”
嘴唇輕輕地觸碰,寒冬裏品嚐彼此的溫存,吻到熱烈時,都顏用舌頭撬開了顧蘇的牙關,攪動著,奪取對方肺中僅存的空氣,兩人並無經驗,牙齒總會不經意地弄疼對方,可誰都不願先敗下陣來,好像這一吻拖得太久,又太過不舍分離。
你膽敢再說一次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