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過去 第四章:我們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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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速很快,路邊的風景來不及多看一眼便被甩到腦後,王子瓶心煩意亂,她故意坐在車後座,婉拒了副駕駛這個視線更好的位置,她雖然看向車窗外,但是心卻不在於此,王子瓶的腦子很亂,她能感覺到遊玉時不時從後車鏡投來的熾熱目光,當初可是為了躲避路人的起哄才上了遊玉的車,可沒想到這車上的氣氛更尷尬。
“快到了啊!”
遊玉的一句話點醒了走神的王子瓶,“嗯。”她冷冷地回道。
“怎麼了?不高興?”遊玉好奇著,一路上她一直想問,可是不知道怎麼開頭。
“我可以做你女朋友。”
雲淡風輕的一句,驚的遊玉一個急刹車。
王子瓶沒能猜到這一出,她結結實實地撞到了前座上,她捂著頭剛想大罵,又是一個衝擊,她再一次和前座來了個親密接觸。接連的衝擊讓她腦袋發脹,眼冒金星,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遊玉深知自己闖了禍,她吐了吐舌頭,打開車門,一邊窺探著王子瓶,一邊向追尾的司機賠不是,“我全責我全責,對不起啊!拍了照我賠錢。”
處理好一切,遊玉回到了車上,她繼續開車,琢磨著怎樣哄好這個生悶氣的小姑娘,不出十分鍾到了王子瓶所說的目的地,她停好車轉動腦筋,想出一句萬全的開頭語:“你餓不餓?”
這話一說,王子瓶確實感覺有些餓了,她盤算著,若是都顏在家定是還沒下餐桌,這樣冒然造訪還是不妥,她看看周圍街景,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好像不曾有一處改變,“我帶你去個地方!”
“好。”遊玉應著,跟在王子瓶的後麵不敢多說話。
王子瓶一頭紮進巷口,在巷子裏七拐八拐的,遊玉險些跟丟,她想拉王子瓶的手,但是幾次嚐試未果,隻得放棄。巷子裏的人不多,但是這巷子的年齡可不小,石磚土牆,小攤窄道,路不好走,但是卻在這快節奏的城市裏獨有它的一番風味。吆喝聲,叫賣聲不斷,引得遊玉很想駐足瞧瞧,奈何這前麵的小姑娘,像是乘風一般穿梭於此。
“到了。”冷不丁的一句話,王子瓶已經停下了腳步。
遊玉差點撞了上去,她看了看王子瓶望著的小店,簡陋的棚子搭在路邊,棚下兩個小桌便是這家點僅有的布置了。
遊玉有些難以置信,“這。。。這兒能吃什麼?”
攤前的大爺聽到了,他抖了抖手上的大鍋,那熱氣頓時撲了出來,“燜麵,小夥子沒吃過吧?”
“大爺。。。我是個女的。。。”遊玉有些不悅。
“呦!”大爺一驚,扶正了鼻梁上的眼鏡,“沒看出來啊!聽了這聲音以後,倒是聽出來了。”
遊玉尷尬地笑了笑,這要是換作以前她早就掀攤子了,而現在她隻得乖乖坐下。
王子瓶拍了拍大爺,“王爺爺,您不認得我啦?”
大爺仔細一瞧,樂了,“瓶瓶啊!哎呦,你都多久沒來了!以為你出遠門了呢!”
王子瓶有些不好意思,自從上了高中與都顏斷了聯係,便一直沒再來過這裏,她想了個借口糊弄著,“學習太忙了,您看,我今天不是騰出空兒來看您了嘛!”
“快坐下快坐下,爺爺給你多盛些豆角,爺爺記得你愛吃這個!”說著,大爺利索地盛了一盤燜麵,碼齊後又蓋了一層豆角,他將盤子放到桌上,挨著王子瓶便坐了下來,“你這臉。。。怎麼回事兒啊?”
“她。。。”遊玉剛想插話便被王子瓶打斷了。
“讓貓兒抓的。”
“哎呦呦,這些個小畜牲,真是一點兒也不通人性,瓶瓶上藥了沒有啊,去沒去醫院打針啊?”
遊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小畜牲啊,明兒我收拾去。”
王子瓶白了遊玉一眼,她握著大爺蒼老的手,“別擔心,王爺爺,都沒事了。”
大爺倒是不樂意了,他緊皺著眉頭,衝著遊玉說著:“明天你帶我去,我把它抓了送社區,可不能讓它再到處惹禍。”
遊玉剛想搭話,突然感到腳上遭受一陣痛擊,疼得她趕緊縮了回去,但她臉上不敢表現出來,隻得樂嗬嗬地對大爺說著:“也給我盛一盤唄!”
王子瓶見狀嗬斥著:“禮貌呢?落車上了?”,說著,她抬起腳準備再來一下。
嚇得遊玉趕忙站起來一個深鞠躬,“謝謝您,王爺爺!”
午飯過後,與大爺道了別,王子瓶帶著遊玉四處轉了轉,一方麵是想買些東西,上門時不至於空手而來,另一方麵是想看看這巷子的種種,在記憶裏那樣熟悉的小巷,甚是想念。
“那棵樹,我小的時候爬得可快了,每次搶了都顏的東西,我就往上爬,他爬不過我,鼻涕眼淚一塊兒流。”
“李大嬸,好久沒來看您了!給我來塊棗糕唄!”
“張叔叔好,您中午還回家吃飯啊?離公司這麼遠多累啊!哦。。。老婆做的好吃啊!每次您都這麼說。”
“小晟,你又翹課,小心我告你媽去!啊?你都工作啦?童工不犯法嗎?又騙我!”
仿佛王子瓶就住在這裏似的,這巷子深處的每一個人她幾乎都認識,人們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似的,一陣寒暄。越是如此,遊玉心裏越不是個滋味,她兩手提著東西,跟在王子瓶的身後,看著她像是回家探親一樣,擔心自己比不過這名叫“都顏”的家夥。
“我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踏進這個巷子,我以為我已經永遠地失去他了。”王子瓶走到一個老式小樓前,她抬著頭望著那個一點也沒變的小窗。
“失去誰?”
“都顏。”
“那你。。。”你喜歡他嗎?這句話遊玉不敢說,她害怕聽到她不想聽到的回答。
“我以為自己擺脫了擁有他的過去,自以為高人一等,”王子瓶突然笑了,她回過頭看著一臉詫異的遊玉,眼眶裏滿是淚水,“未曾想過,是他的過去,給了我現在的未來。”
“那就上去吧。”遊玉心有不甘,她多想問問王子瓶車上那句話還算不算數,還是說因為這個“都顏”,她萌生悔意。“我也想看看他。”遊玉歎著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