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今夜相思如夢 第三十二回 情難得終歸瘋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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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大人名聲在外,大理寺少卿自然信得過。與秋水定下誘餌的計策,樸少卿卻忘了問他“餌”的事。可樸少卿再細想,覺得這事中透著些許古怪。樸少卿原本想掉轉方向再回宰相府與秋水商榷,思前想後,他夾起馬肚,火速趕往皇宮。
“籲——”
馬蹄停下,慢走於街。
“駕!駕駕!”
馬蹄又迅速掄起,“嘚嘚嘚嘚”地遠去。
……
舒應晚前一刻還似白鬼好飲,隻貪酒香;這一刻卻收起了醉意,坐在案頭認真地聽大理寺少卿的陳詞。他聽樸少卿說完,不緊不慢地笑道:“愛卿行事謹慎,卻不知已經成了宰相那誘餌的又一個餌了!”
樸少卿一點便透,他慚愧垂首:“若非陛下眼明心細,臣必定壞事。”
“此事倒也無妨,既是如此,”舒應晚思慮片刻,立刻下筆,寫了一個地方,交予樸少卿:“那便請愛卿替孤跑一趟卞外!”
“臣接旨!”
大理寺少卿接過紙條,會意點頭。陛下這一出“將計就計”,他定會好好唱。
大理寺少卿領了差事,立刻去辦了。
舒應晚擺在臉上的笑,漸漸消失……
當年兄長們替他辦了最後一件事,便帶著師兄弟們黯然退場,連舒應晚都不知道他們歸隱在何處。可有一點,舒應晚可以肯定,他們必不會離他這個弟弟太遠。
秋水想利用敕虎堂除去忠義幫,他的行事已經觸及舒應晚的底線,舒應晚不會輕易饒恕他。
曾經真摯好友,如今竟走到這步……
舒應晚很難不感慨,卻並不會因此而動搖。
人是會變的,心也會從柔軟變得堅硬。這麼多年來,舒應晚自知,誰都在改變……
舒應晚還在回首感歎,唐七就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唐七無端羞紅了臉,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向他訴說。
“到底怎麼回事?”唐七欲說還休,惹得舒應晚越發沒了耐心。
唐七咬牙,跺腳:“陛下,如歌、、他誤食了催情的藥、、、、不讓旁人碰、、、、”
舒應晚暗恨,這後宮人丁稀薄了多年,哪會有那種東西出現,偏偏還被他商春華誤食了。明明身子弱,竟然還想著巫山雲雨之事。他趕至東宮時,商春華正在榻上叫喚,腿間那處東西已經舉得老高。
舒應晚老臉一紅,吩咐唐七和一幹伺候的太醫退下。他手剛抬起來,就被商春華拉住,並順勢將他整個人拽到自己身上。
商春華氣息難平,拿他那雙含情而迷離的眼睛望著舒應晚,說:“應晚,幫幫我。”
舒應晚自知難以抵住誘惑,他伸手去夠商春華身下那處滾燙的所在,一麵為商春華降那處積攢的火,一麵回應商春華的吻。
當真是揚湯止沸。
情動之時,舒應晚已經坐到了商春華的身上,自覺地動了起來。而商春華吻著舒應晚左手的斷指,越發不舍。二人幹柴烈火,一時竟打得不可開交,難舍難分。
事後,舒應晚躺在商春華身側,難得心平氣和。
商春華將他擁在懷裏,說:“我騙你過來,並非隻為騙你身,還想騙你心。應晚,那天我說的都是氣話。其實,當時我想告訴你關於忠義幫的事。而且那封信已經在秋水手裏,我怕他會為了傷害我,而不顧及你,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
舒應晚怔怔地聽著從後背傳來的心跳,他開口:“我知道,我看到了那封信。隻是亡者為大,我又讓人重新放了回去。”然後,翻身下榻,又問:“雖說是氣話,可商春華,你敢說,你私心裏沒有一點這樣的念頭?”
舒應晚不等商春華回答,已經遠去,好像答案了然於心。
望著舒應晚離去的背影,商春華啞然。即便到了今日這般田地,他仍舊無法全心全意地愛舒應晚。或許,這就是舒應晚無法原諒他的原因吧……
可誰活在這世上,會沒有私心呢?
舒應晚,你不也有嗎?
為了你的父母,你的師兄,你不肯原諒我。可我為了你,寧願辜負整個忠義幫。你也該知道,對你的感情,我是多麼孤注一擲……
舒應晚,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這廂,樸少卿連家都沒回,路上買了些幹糧,就往城門口趕去。秋水的人跟蹤著大理寺少卿的行跡,也往那頭去了。他們按照宰相吩咐,不動聲色地追在樸少卿身後,直到找到敕虎堂的藏身之所。
當年舒應晚登基,他赦免了許多牢裏罪名可大可小的綠林好漢。他們中許多人,都在卞外安了家。舒應晚相信,這些他曾經網開一麵的朋友,會幫他解決掉這次麻煩。
舒應晚沒想傷害秋水,隻要秋水做得不過分,他甚至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他這一次。
可他沒想到,有時候,一步沒算計好,結局就天差地別。
秋水的手下被綠林好漢一路追擊,他們被逼回了宰相府,死的死,傷得傷。而忠義幫的人聞得此消息,誤以為是敕虎堂的人所為,立刻去了宰相府,綁了秋水的夫人做人質,逼問秋水敕虎堂的去向。
秋水這才明白自己中計,可他實在不知敕虎堂真正的歸隱之所,不敢隨意亂說。
見秋水不配合,忠義幫的人報仇心切,竟然將他的夫人生生嚇得流了產,一屍兩命。
樸少卿趕來救人時,秋水正抱著滿身是血的夫人的屍體,悲慟欲絕,他指天為誓,勢必要殺了商春華,為她和未出生的孩子報仇。
舒應晚聽到噩耗,嚇得丟了酒壺,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卻又無力坐倒在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