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可憐的安王(二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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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在外麵焦急地等了許久,太醫才出來,太子連忙上前問道:“太醫,安王傷勢如何了?”
    太醫戰戰兢兢地回到:“回太子殿下,安王背部的傷口極深,險些就傷及心脈,而且那匕首上有毒,在下才疏學淺,竟不知此毒為何物,如今隻能給安王開些方子,將心脈護住,至於那毒,下官無能,恐怕還得請太醫院的泰鬥劉太醫前來診斷一二再做定奪。”
    太子聽了連忙讓人去請劉太醫,他眼下最關心的問題還是宋洗戈到底會不會死。
    他神色擔憂地問太醫:“安王可有性命之憂?”
    太醫猶豫著答道:“這……安王的心脈下官已想法子護住了,隻能那毒若是不能解,怕是……”
    說到此處,眾人也就明白了,安王一時半會兒也是死不了的,現在看來那個毒就是關鍵的線索了,若是知道誰有那種毒,誰就跟此事脫不了幹係……
    眾人心中皆是快速地轉了一圈。
    很快,劉太醫也到了,他診斷之後,也說不知此毒為何物,他也表示要再去翻翻典籍,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讀之法,同時也表示安王暫時性命無憂,但也拖不了太久。
    既然知道了安王沒有性命之憂,眾皇子也就陸續回府了,他們還得好好安排一下,如何從此事中明哲保身。
    太子、四皇子和六皇子回去後都第一時間召見了自己的謀士,與此同時,也將自己府上上上下下查了個遍,看有沒有可疑之物被藏到了府上,安王遇刺一事明日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留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不多了,三人皆是與謀士在府上通宵達旦地商量對策。
    第二天一早,安王於生辰宴上遇刺的消息果然引起了轟動,聽聞安王至今未醒,之前安王手下的武臣坐不住了,一致強硬要求皇上徹查此事,給眾人一個交代,皇帝對於他們如此蠻橫的態度自是不滿,然而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敢真惹急了他們,而且民間也對此事相當看重,雖然此事涉及到他的太子甚至是他最喜愛的六皇子,他也隻能命人徹查。
    至於徹查此事的官員,他原本是想安排刑部侍郎李成來接手此事,但那些武官卻是不同意,誰不知道這刑部侍郎是太子一脈的,若是真讓他查,那結果說不定還會不利於安王,故而他們幾個武官一起聯合推薦從不黨爭的大理寺卿柳恭源來徹查此事,皇帝咬牙切齒地同意了。
    退朝後,皇帝將昨晚在場的太子等人叫去了禦書房問話,當時房中沒有其他任何人在場,誰也不知道皇帝與他們說了什麼,隻知道他們出來時表情都很嚴肅,卻也沒有了之前那般惶恐的模樣,眾臣私下唏噓不已,看來,此次皇帝也不會站在安王這邊了,可惜安王一心為國為民,卻被至親之人針鋒相對,果真是皇家無親情啊!
    大理寺卿受命後,即刻開始著手查理此案,而作為本案的重要人證,那名被活捉的此刻也被安王府配合地送了過來,柳恭源知道此人的重要性,便派了重兵看守此人,大理寺的牢獄是出了名的銅牆鐵壁,無論是誰都別想對此人動任何手腳。
    而安王那邊,皇上也將太醫院的太醫都派過來了,一群老頭商量了半天,也沒能想出解毒的方子,此毒毒性倒是不強,但是難解,若是遲遲找不到解毒之法,這安王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皇帝聽了倒也是真心著急了,眼下安王還不能死,否則若是周圍的大虞等國知道了,定會乘機來犯,而那幾個能帶兵打仗的好手又都是安王的舊部,若是安王此時出事,他們隻怕也會不安分,所以,這安王無論如何都得救回來!
    隻是這毒出自何人之手,目前仍毫無頭緒,關於此事,皇帝聽完幾位皇子的陳述之後,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隻是雖然他有了一些猜測,未能找出證據證實。
    太醫院對此毒束手無策,皇帝無奈也隻能貼皇榜,召集民間的名醫來試試看,另一方麵也隻能盡快找到此事的主謀,才能找出解藥。
    安王府如今氣氛沉重,方雪雅成日守候在宋洗戈床前,神色戚戚,而木微瀾也默默地在一旁守著,她心裏也是希望安王能夠醒來的,畢竟他之前待她也算不薄,若是他就這樣被小人算計得沒命了,她心裏也是難過的。
    雖然此事也讓她受到了一定的牽連,香辣傳奇因為是案發現場,如今已經被勒令停業,配合調查,不過目前她也隻是受到一些財物方麵的損失,倒也不打緊。
    她倒是不知道錢如海聽聞安王被刺之後有多麼擔心她,畢竟她是安王的側妃,安王若是真有什麼萬一,她的下場隻怕也不會太好。
    隻可惜他如今沒有辦法與木微瀾取得聯係,隻能在心裏幹著急,緊盯著事態的發展。
    就在安王昏迷的這段時間,穆君謙一身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他沒有等到木微瀾現身,便帶上了之前木微瀾留給他的銀票去發展自己的勢利,謀劃報仇一事了。
    大理寺卿動作不慢,很快便從當晚被安王一掌拍死的刺客身上順藤摸瓜地查到了四皇子身上,而活著的刺客在吃了不少苦頭之後,也終於鬆了口,供出背後之人乃是當朝太子!
    太子和四皇子自是連連喊冤,大理寺卿也拿了搜查令到他們府上去搜證,明明他們當晚徹底搜查過,確定府上沒有任何不利的東西,大理寺卿卻是實打實的翻出了一些直接的證據,而太子手下一名善於製藥的謀士方遠的府上,經過一番搜查,也確實找到了安王所中之毒,而那名謀士事先得了消息,已經潛逃。
    事態發展到如此地步,也已經有人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因為不管是太子還是四皇子方麵的證據都得到得太輕易了,按理來說,太子和四皇子不會如此不謹慎,然而不管眾人如何做想,這些證據都是實打實的,容不得他們不承認,看來此次太子和四皇子要倒黴了!
    太子和四皇子府外如今已經被大理寺的官兵把守,太子是萬萬沒想到,他千防萬防,仍然還是被這幕後之人給得手了!
    他此時仍是把不準是誰出的手,到底是安王自導自演,還是他其他的幾個弟弟借刀殺人,無論如何,他已經被牽連其中,若是想要徹底脫身已是不能,若想要損失降到最低,便隻能壯士斷臂,舍棄他的手下,隻是如此一來,倒也會失去一些人心。
    隻是眼下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無論幕後之人是誰,他都必須要保住這太子之位,否則,他若要再次複位,就難了!
    而四皇子那邊更是氣得跳腳!他此次可謂完全是無妄之災,他之前的打算都還未來得及實施,實際上他的安排是藏在他準備送出的賀禮之中,隻是誰想他還沒來得及送出,就出了此事!
    更讓他氣憤地事,他竟然還被人給算計了,他府上的證據件件都能讓他百口莫辯,而他竟然全然不知自己是被何人背叛!如今他已是籠中之鳥,想要徹查也力不從心了,雖然他之前因為賑災一事得了些名聲,此番隻怕也是要前功盡棄了……
    他還真是不甘心,明明他好不容易,才為自己爭取到一點點的支持……
    嗬,果然,他的兄弟還是看他不順眼了嗎……
    毒藥既已找到,解藥自然也有了,安王服了解藥後,第二日便醒了過來,隻是背後的傷口太深,仍需靜養,安王府持續關門謝客,一點消息都透不出來。
    三日後,大理寺定案,安王也帶傷上朝,被皇帝特準賜坐。柳恭源於朝堂之上,將所得證據樁樁件件當庭呈上。
    “啟稟皇上,臣手下之人在四皇子名下的別院中搜到被安王所擊殺的刺客的老母親和幼弟,他二人證實該刺客一直在為四皇子做事,並交出了四皇子的信物。而另一名刺客已經招供,他是奉太子之命行刺安王,毒藥也是太子手下謀士方遠交給他的,臣帶人前往方遠府上搜查,搜到了安王所中之毒及解藥,方遠本人仍然在逃,結合刺客招供,人證物證俱在,故而臣判定,此番安王被刺,乃是太子與四皇子所謂,其二人各自為謀,目的都是奪取安王的性命。”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眾臣沒想到太子和四皇子竟然就這樣被套住了,皇帝宋沅的臉色更是難看,他狠狠地盯著安王,目光帶著審視,而安王毫不回避地與他回視,麵上一片坦然。
    四皇子連連喊冤,卻無法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他隻能徒勞地說道:“父皇,兒臣冤枉啊,那名刺客兒臣從未見過,那一家子如何出現在兒臣別苑兒臣更是不知啊!”。
    四皇子此言沒有得到皇上的回應,反而得到了大臣們同情的眼光,他們都清楚,既然大理寺卿斷定他與此案有關,那麼關於他的那些證據定是毫無錯處可查的,即使皇上同意為他徹查,也會是同樣的結果,要怪,就隻能怪他自己不小心,被人呢鑽了空子吧,之前向他投誠的那些大臣,也都沉默不語,心中已然是放棄了他。
    而太子則是一臉愧疚地對安王致歉道:“安王,此事時本宮失察,那方遠之前確實提過一些不利於安王的建議,本王不願兄弟相殘,便給否決了,不想他竟一意孤行,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此事本宮雖然毫不知情,但無論如何本宮都難辭其咎,故而本宮願意全力配合捉拿方遠歸案,此外本宮也會以安王的名義向淮北災區捐獻黃金萬兩,權當為安王祈福,此外本宮於皇城郊外有一處別苑,環境清幽,景色宜人,為兄就將之贈與三弟,權當是賠罪了,還望三弟原諒為兄此番疏忽。”
    太子此番做法倒是符合他一貫的作風,麵子裏子他全都要!他此舉不僅將自己摘個幹幹淨淨不說,捐銀賑災一事,雖說是以安王的名義,但想必到時候他自會想法子讓人知道出錢的是他,所以這件事到最後,他也就最多損失點銀錢和一處宅子,說不定還會收獲一定的民心,果然不愧是東宮之主,這般被動之下仍能起死回生,心機不可小覷。
    其實若是皇上要深究的話,太子到也不會輕易脫身,隻是在場眾人都知道,皇上是不會幫安王的,所以,此番太子算是抱住了,安王不管是不是真的受害者,他這一刀也就最多折一個四皇子進去了。
    果然,皇上聽完後,也沒有提出異議。
    “太子此番確實治下不嚴,雖然安王如今無性命之憂,但到底也受了驚,太子願意主動補償自是不錯,不過你也不可不罰,朕就罰你禁足一月,以示警醒,之後眾位皇兒定要以此為鑒!”
    眾皇子連連應承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這時候皇帝看向四皇子,他皺眉道:“至於四皇子,就罰他三年俸祿,此外一年不得參與政務。”
    眾人聽後皆是麵露驚訝,隻是他們都將頭埋得低低的,不敢泄露自己的情緒,宋洗戈卻是露出了諷刺的笑容,皇帝對此直接視而不見。
    倒是大理寺卿柳恭源麵露猶豫之色,他想了想,還是堅定地說道:“皇上,四皇子意圖謀害朕王爺,按大宋律例應當……”
    “柳卿所言朕明白,隻是刺傷安王的刺客並非四皇子之人,乃是那方遠一人所為,而且安王如今也無性命之憂,故而此番四皇子雖有錯處,但也並非不可饒恕,至於此案的主謀方遠,即刻緝拿歸案,誅其九族另一名活著的刺客也同樣誅九族,定要這些膽敢觸犯皇威之人不敢再犯!”
    說完之後滿堂嘩然!
    想不到皇上對安王竟偏薄至此!主犯四皇子雖然不受重視,但皇上也將他保了下來,刺殺王爺是何等大的罪名,竟然隻是如此輕判!而那兩位此刻竟然重判誅九族之罪,就算安王是受害者,此舉隻怕也會有損他的名聲,同樣是皇子,還是有赫赫軍功在身的王爺,竟然被如此對待,就算不是安王一派的官員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慨一句,皇上果真是夠狠心的!不過雖然他們同情安王,卻也不會站出來為他發神,畢竟皇上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們犯不著引火燒身。
    皇帝此時倒是問了一下安王:“安王對於朕的處置可有異議?”
    安王早已料到皇上不會為他討個公道,此事會被重拿輕放全然在他的意料之中,至於失望什麼的情緒他全然沒有,因為他對他這個父皇從未有過期望,此次他本欲直接將太子扳倒,奈何太子府也是鐵板一塊,他的人並不能滲進去,故而隻能退而求其次,將他麾下那個善於製藥的能手給廢了,也算是給自己解決了一個麻煩。
    此次他本來也隻是將計就計,他從未主動去害過任何人,隻是他的父兄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過他,他也隻能反抗了……
    此事最大程度上也隻能落得這樣一個不輕不重的結果了,安王卻不願輕易放過此次機會。
    之間安王正了正身體本欲開口,卻似乎牽扯到了傷口,他低低的咳了一聲,他慘白的臉上已經沁出了些許汗珠,一看就是在經受著痛苦,但他還是強撐著接受了這一不公平的宣判,一個英雄人物如今如此弱勢,怎能讓人不唏噓!
    “父皇素來公證,兒臣自然無異議,隻是就如父皇所說,兒臣到底無性命之憂,那刺客雖死不足惜,倒也不必誅其九族,否則兒臣倒是心下難安了。”
    他這番話讓皇帝皺起了眉頭,他本欲反駁,宋洗戈卻在此時又猛咳了幾聲,朝臣們都紛紛偷看過來,皇帝想了想,還是沒有再堅持。
    隻是他才讓步了,宋洗戈卻沒有就此罷手,他繼續說道:“此外,另有一事,兒臣原本早該去往封地,但是父皇日理萬機想必是忘了安排,此番兒臣險些傷到心脈,太醫囑咐兒臣須得靜養一段時間,兒臣想既然在此期間兒臣也不能為父皇在公務上分憂,不如就前往封地修養,還望父皇成全!”
    皇帝沒想到他會借機索要封地,他之前一直拖著不給他封地就是怕他離了他的視線不好掌控,若是此番真讓他走了,怕是再難將他掌控在手了。
    察覺到皇帝的拒絕之意,宋洗戈不經意地看了太子一眼,太子注意到後,略一思考,便朝他的外祖父,當朝丞相徐懷遠使了個眼色。
    徐懷遠便上前說道:“啟稟皇上,安王此番遇刺確實需要好生修養,其手上的公務皇上還有其他優秀的皇子,也能為皇上分憂,不若就讓安王好生修養一段時間,日後也能更好地為我大宋抵禦外敵。”
    兵部侍郎,安王的準嶽父此時也站出來附議,出於一番考量,六皇子也暗示他的人附議。
    皇帝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了,但是他也沒有理由再強行將安王留在皇城,畢竟此番安王是受害者,他本就有些厚此薄彼,若是再拒絕安王的合理要求,隻怕也是說不過去了。
    無奈,皇帝也隻能咬牙切齒地同意了安王的請求,不過他的封地卻沒有給他安排得太遠而是毗鄰皇城的耀州,算不得什麼好地方,但也過得去,不至於拿不出手,距離也離皇城不遠,也不至於完全脫離掌控,安王苦笑了一下,他的父皇,看來是真的很忌憚他啊!
    

    作者閑話:

    親們,還有橄欖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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