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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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林玨玉不知道此時究竟該不該就這樣逃走。他猶豫著,身體像被定住了一般。
“沒有什麼可是的。關於狐族,關於林羽,還有很多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但隻要明羽還在,狐族就不會滅亡。你們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要找到玄女!你的身上有先天靈力,我沒有理由,但我相信你跟明羽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羈絆。我相信你,可以保護好他的,對嗎?“
這是木蘭第一次如此鄭重的請求自己。那雙眼裏閃著堅毅的光,那是林玨玉此生所見過的最讓人相信的眼神。
手心的印記還在發燙,林玨玉緊握著手。
“我知道了,木蘭大人。我們現在就走。”他說著便背起了昏睡著的明羽,跟著那風使,跑出了殿內。
祭典上的那棵古樹發出了一聲沉吟,聲音響徹了天地。林玨玉轉過頭,看著那古樹佇立在天地間。在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天地是這麼的廣闊,眼前的路又好迷茫,木蘭就這樣交給了一個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的任務。剛才那番話的意思,林玨玉懂。可能這一走,他便在也見不到木蘭,也見不到慈念了。也沒有人能夠在像她們那樣保護自己和明羽。從今往後,很長一段路,很多的敵人,都需要他們自己學會去戰勝,去保護自己了。
他的腳步越跑越快,緊緊跟隨著前方的風使。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古樹身上駭然燃起了火焰。
“老東西,你當真是不要命了!“瑾言的雙手燃著熊熊的赤金色烈火,發出的衝擊穿透了古樹的軀體。
慈念的秘術是以自己的靈力作為保護,使木質的身體不會被火點燃。但經過長時間的戰鬥,慈念體內的靈力已經快要殆盡了。
那閉著眼睛的七尾狐正在加速老化,嘴巴上已經長出了長長的根須,皮膚也變得褶皺不堪
它的枝葉間再次散發出光華,那光華喚醒了地底中沉睡的藤蔓,他們破土而出,瘋狂生長著,相互纏繞,最後彙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拳頭,擊向瑾言。
瑾言已經注意到了狼族的入侵,她隻想趕快結束眼前的戰鬥,奪回族長之位後,便立即驅逐入侵的狼族。
“既然你不要命,那就怪不得我狠了!”她雙手的火焰燃燒至最大化。她默念符咒,從那燃燒著的雙手掌心裏升起了一個耀眼的太陽。那太陽越來越大,形成了一道屏障,與那拳頭交鋒。
那太陽在被拳頭擊中的那一刻,噴發出了滾燙的熔岩,那熔岩侵蝕著藤蔓,最後燒到了樹的本體。那熔岩還在持續噴發著。古樹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半個軀體都被岩漿所侵蝕。
它倒了,枝葉散落,軀體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那七尾狐也倒在了地上,微微睜著眼睛,看不出究竟是否還活著。
滿地都是還在冒泡的熔岩,瑾言走到他麵前,看著虛弱的慈念。
“這就是與本宮作對的下場。”她發狠道,可是眼裏已經沒了怒氣,反而含著一絲本不該有的悲憫。
“你平常老是喜歡在本宮麵前擺架子,你現在總知道,本宮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你來管教的丫頭了。”
她說著,可慈念卻沒有回應她,她半張著嘴,像是在用盡最後一口力氣呼吸。七根尾巴垂在地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生氣。
“為什麼都老了,還喜歡逞強?為什麼都這樣了,還要保護那個廢物?那廢物到底有什麼好?其他人又有什麼好?本宮難道就不好了嗎?本宮也是你的女兒啊!你為什麼就不能順著本宮一次?非要與我作對?”她俯下了身子,將那七尾狐抱在了懷中,眼裏閃爍著淚花。
“放開她!“木蘭的聲音響起,一道烈風刮來,瑾言豎起尾巴,發出一顆火球,擋住了那烈風。
“我的好姐姐,你可終於來了。”
木蘭淩於空中,看著瑾言懷中的慈念本體,
“你把慈念大人怎麼了?”她的聲音了蘊含著怒氣,仿佛即可就要爆發出來。
“怎麼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她睡著了,安穩的睡了,從今往後,她便可以安心的享受她的天倫之樂,不用再多管閑事了。”
“你把她殺了!?”
“殺了?是死是活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她是我娘,就算我再恨她,我也定不會……”
就在這時,瑾言突然感到自己的腦中有根弦斷了,隱隱傳來了一陣琵琶聲,侵占了她的識海。
“三弦琴,崩。”
隻聽“噗“的一聲,瑾言感到自己的手上流著溫暖的液體。等她回過神來,看見的是自己的右手已經插入了慈念的心髒裏,沾滿了鮮血。
“你!“木蘭震驚了。瑾言居然就在自己麵前將慈念殺了。
瑾言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那懷裏的狐狸已經徹底停止了呼吸,體溫正在迅速流失。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責問著自己,像是瘋了一般。
狂風掠過,將她撞到了一邊。她被這猝不及防的攻擊擊中,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
木蘭抱著慈念的屍體,將手指探向的她的鼻尖,卻已經感受不到氣體的流動。
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緊咬著嘴唇。
“你這畜生,她是你娘,這一仗她打從一開始便想的是即使勝了也不會取你的性命,你為何卻下的去手?你還有一點良知嗎?”
“本宮沒有想殺她!本宮打從一開始便沒有想傷害她!是她自己不要命,動用秘術……”
“那她現在成了這樣又是誰幹的?!”
“本宮……”瑾言也感到很迷惑,剛才她的意識在一瞬間仿佛被一陣音樂的旋律入侵了一般,失去了對自我的控製,待她回過神來,慈念已經死在了自己的爪下。
她突然笑了,仿佛入了魔一般的瘋笑著。
“都這個時候了你究竟還在笑什麼?”
“本宮知道了。是你們,是你們自己演的戲!你們知道贏不了本宮,就想通過這麼一場戲來讓本宮自責,好令本宮放過明羽那小子。慈念根本就是假死!”她的眼裏再次燃燒起怒火,輕蔑的看著兩人。
“你瘋了嗎?!”木蘭萬萬想不到,都這個時候了,瑾言卻還會說出這番話。
“本宮沒瘋!本宮清醒著呢!看穿了你們的計謀,哼,你們以為裝死就可以換得本宮的同情嗎?本宮告訴你們,明羽那小子一日未死,本宮就一日不會放過他!他現在在哪兒,老實給本宮交代!“
“冥頑不靈。”她放下了慈念的屍體,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知道,瑾言已經徹底的被心魔入侵了。太大的野心,太過的狂妄,已經讓她分不清是非真相了。她知道,眼下最危險的或許還不是狼族,而是自己這個失了心瘋的妹妹。
“怎麼,慈念管不了了,難道你還想代替她來管教本宮?“她的周身再次爆發出赤金色烈火,燒的她那雙眼睛也變得通紅。
天空突然被黑雲所籠罩,空曠的祭台上,此時隻有她們兩個女人在對峙著。
瑾言的手中,升起了一朵赤紅色的花朵。
“來吧,姐姐,我們之間早晚會有這麼一戰。”那朵赤紅色花朵的花瓣綻放,從花心處,紅色的小火球不斷的從花心處升起,升入空中。
天色再次變化,不斷的閃著紅光,如同紅霞想要衝破黑雲一般。
終於,天幕崩塌,無數道紅光宛如一根根鐵柱一般從天空落下。木蘭控製著周身的氣流,以超音速躲閃著從天而降的攻擊。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那纖細的右手此時被靈氣包裹,甚至可以看見那靈氣所形成的巨大的淡藍色狐爪。她抓向了瑾言。瑾言升起一道火盾抵擋。卻被木蘭生生抓破,她往後倒退,胸口落下了一個巨大的爪印,鮮血正不斷地從中流出。
“哼。”她冷笑了一聲。
“不愧是姐姐。竟然直接攻破了我的火盾。”
“瑾言,你罪不可恕。”木蘭左手向下一揮。瑾言立即閃身躲開,隻聽“轟“的一聲,方才她所站的地方已經落下了一個巨大的手掌印。
“罪不可恕?本宮到底犯了什麼錯了?本宮隻不過是要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罷了!”
“無知者。”她從手心召出一道巨大的龍卷風,將它甩向了瑾言。瑾言則再次聚集靈力,召喚出一顆超大型的火球,撞向了那龍卷風。
龍卷風與火球相撞,竟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道烈焰龍卷。灼灼熱氣,在狂風的作用下,散步了整個皇宮。
林玨玉背著明羽,還未走出皇宮,明羽便醒了。
“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明羽的傷並未完全痊愈,他的腦袋一片昏沉,可立馬便被那火龍卷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他看見了在龍卷風兩邊,分別站著木蘭和瑾言兩個女人。
“姑姑!“明羽驚道。
他用力推開了林玨玉,轉身便要往祭台方向奔去!
“你不能去!"林玨玉拉著他的衣服,阻止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