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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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的大軍拔營後便直接改道往肅寒穀趕去,幾萬人的大軍浩浩蕩蕩地趕往大齊與北金的邊界。幾萬人的大軍畢竟不像幾十人的隊伍,行軍速度慢了許多,雖然李崇下了軍令命全軍日夜兼程加急趕路,但大軍還是花了三天時間才趕到肅寒穀。
李崇命大軍悄悄進穀,隨後將大軍安劄在穀內,又派出大量士兵出去打探消息,大軍進入肅寒穀一天後李崇便已經將龍麟軍與肅寒穀附近的情況都摸清楚了。
疆城外的龍麟軍原本正在等糧草供給,但卻隻等來了糧草被截的消息,主帥符宏立馬讓寬旗城再次集糧運往疆城,但每次派出去催糧的人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回應,眼看軍中糧草所剩不多,龍麟軍也隻剩下了撤軍這一條路,所以疆城外的龍麟軍已經好幾天沒有再攻過城了,而且糧草被截的消息在軍中擴散,龍麟軍上下這時已經是人心動蕩。
李崇聽到探子打探回來的關於龍麟軍的消息後當下心中一喜,知道龍麟軍撤軍就在這幾天,龍麟軍沒有糧草必定會加緊趕往寬旗城,這樣一來肅寒穀就會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至於寬旗城那邊,派出去的探子卻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因為寬旗城在半月前就突然關閉了城門,探子進不了城,隻能在城外遠遠看著,從城外看,寬旗城一切如常,倒並沒有什麼異常。
李崇領兵多年,心知在戰場上,越是正常的事就越不正常,心下頓時生出了一陣疑惑,但也僅僅是疑惑,如今大軍已經駐紮進了肅寒穀,擺在他們麵前的也隻有一條路了。
肅寒穀占地地勢廣闊,李崇這五萬人的軍隊進入穀中後也僅僅占據了穀內一半的位置。再次回到肅寒穀,蘇瀧的心境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肅寒穀內的一切都沒有變,幾天之前他們燒毀的糧草的殘骸還留在穀內的大道上。
李崇進入山穀後先是親自帶領一眾將領在穀內巡視了一遍,將肅寒穀內的地形完全摸清楚後才回到營帳中開始製定埋伏計劃,這其中楊煜給了他很大幫助。
除了幾個和李崇商議過此次計劃的將領外,軍中知道他們此次進入肅寒穀的目的是為了阻截撤退的龍麟軍的就隻有楊煜和蘇瀧兩人,雖然進入肅寒穀是李崇親自下的軍令,但在軍中還是有不少人對此感到疑惑,畢竟進入北金境內的一個山穀內駐軍可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
“小瀧,你說大將此次讓我們到這來到底有什麼目的,如今龍麟軍沒了軍糧支援,在疆城外撐不了多久了,我們此時難道不應該立刻去支援疆城為疆城解圍嗎?”肖奚站在山穀內,看著山穀在山穀內駐紮的大軍說道。
蘇瀧雖然知道內情,但也知道李崇沒有向全軍公開就說明此事現在還需要保密,所以便對消奚說道:“不管大將有什麼目的,我們都應該全力支持,況且我相信大將絕對不會輕易讓我們步入險地的,如果不是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的話!”
肖奚點了點頭,他是李崇親衛隊隊長,除了在戰時要拚盡全力保護李崇的安全外,對李崇的任何命令他都要無條件相信,之所以會對這次命令產生疑惑,一是因為此次進入北金境內冒險,不像李崇往日的行事風格,二是他在軍中聽到不少士兵議論此時,漸漸地才會對李崇的這個命令產生的疑惑,但蘇瀧的一番話立馬讓他想通了。先不說李崇會不會帶他們去冒不必要的險,李崇作為一軍將領,即使是下令讓他們赴死,他們也應該要絕對服從沒有任何疑慮才是。
兩人在山穀中站了一會兒便回到了中帳,中帳的位置依舊是在全軍的中央,因為穀內地勢奇特,中帳的位置又恰好處於高地,所以在中帳外能夠看到營地的大部分。肖奚和蘇瀧走到中帳外,隱約聽見帳內有說話聲,肖奚便對在帳外守衛的士兵問道:“大將是否正和幾位都統大人在裏邊?”
那士兵聽了立馬回道:“回肖隊長,大將正和幾位都統大人在內議事,並且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打擾。”
肖奚點了點頭,和蘇瀧走到一旁,其實有一件事蘇瀧幾天前就想問了,現在剛好有機會,他便對肖奚問道:“肖奚哥,這次大將率兵支援疆城,身邊為何隻有幾位都統大人,不見其他副將大人?”
“你是說與我們一同前去收複失地的兩位副將大人,他們兩人一位被大將安排在吳城守城,畢竟吳城獻城汴城好不容易才收了回來,可不能再出差池,另一位則被大將派去管城了,管城外的東勾軍撤軍後,管城內的守軍需要重新安排,所以大將便讓另一位副將大人去了管城!”肖奚看著蘇瀧說道。
蘇瀧聽了頓時明白了過來,肖奚隨後又說道:“如今北境局勢已經安定了一半,就隻剩下疆城外的龍麟軍了,而且龍麟軍撤軍在即,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回陵都了!”
蘇瀧聽了點了點頭,到北境將近兩個月,他現在無比期望能夠和李承勳一同回陵都,經過此次的戰事,他才發現,和進軍營比起來,他更希望自己能夠在侯府當一個下人,他並不懼怕戰爭和死亡,但他卻怕李承勳因為戰爭受到傷害,也怕自己再也見不到李承勳,所以前幾天晚上,在他大腦最脆弱的時候才會做那樣一個夢,因為在他大腦深處,他最懼怕的就隻有這一件事。
李崇與幾位都統在中帳內一直議事議到天色將黑,之後幾位都統才中帳內走了出來,隨後李崇便把肖奚叫進了中帳,沒過多久肖奚有走了出來,將蘇瀧叫進了中帳。
蘇瀧走進帳內,李崇正站在帳內等他,蘇瀧一見到他便行禮叫道:“大將,不知大將找我何事?”
李崇走到蘇瀧麵前,扶起了他說道:“小瀧,現下沒有外人在,就不必多禮了,我叫你進來隻是想問問承勳的近況。”
蘇瀧聽了忙說道:“少爺很好,分軍時病了一場,後來到了疆城找大夫看了,調養了一個月就漸漸好了,我出疆城之前已經無恙了,出城當晚他還在城牆上為我們送了行!”
李崇看著蘇瀧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你們兩個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是我的孩子,你也是。隻要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
蘇瀧看著李崇又說道:“大將從小教我習武,對小瀧來說,您就一直像父親一樣重要。少爺更是小瀧心裏最重要的人。”
李崇聽了看著蘇瀧說道:“這場戰事突如其來,原本讓你進軍營是想讓你先鍛煉一段時日,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要你上戰場親身經曆戰事,更沒想到承勳竟然會向陛下要求一同北上。幸好你們都安然無恙,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還能立下大功,與一眾將士截下敵軍糧草,解了疆城之圍。”
李崇的語氣中充滿了喜悅與自豪,蘇瀧聽了臉上露出一陣笑意說道:“都是少爺謀劃的好,在疆城守城的時候,少爺也出了幾個守城之計,敵軍才一直沒有攻進城內。”
李崇點頭說道:“承勳這孩子就是身子差了些不適合領兵打戰,但他的將帥之才卻是怎麼都是掩蓋不住的。”
蘇瀧聽了心中也是一陣欣喜,雖然李崇語氣中帶著些惋惜,在蘇瀧心裏,這樣的李承勳已經是最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