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靜好  第三十一章 蓮子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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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蓮子吃多了也是會飽的。吃了一肚子蓮子的二人,在酒樓又聽了許久說書,天色漸黑之時,才從酒樓出來。
    街上人流都彙向信陽城西北方向,那裏有座“賽音台”,是為這一年一度的“賽音會”而搭建。
    “喂,什麼是‘賽音會’?”自從那晚以後,阿昭對秋雲矜的稱呼就由“秋公子”,變成了“喂”,他覺得隻有這樣才能表達他的不滿。
    可這麼著,秋雲矜不滿了,“你可以叫我哥哥、雲矜哥再不然,叫我秋郎更好。要是再沒禮貌,我可要回去教訓你了!”
    阿昭一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所謂的教訓是什麼?不是那天晚上做的事吧,算了,一個稱呼而已,也少不了塊肉,立刻改口道,“雲矜,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麼?”叫了,又後悔了,唉,自己也太軟弱了些吧?
    越靠近“賽音台”人流越多,怕被人流衝散,秋雲矜緊緊拉著他,“先秦的琴師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彈琴,樵夫鍾子期竟能從琴曲中聽出峨峨兮若泰山和洋洋兮若江河的意境來。伯牙驚道:‘善哉,子之心而與吾心同’。鍾子期死後,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絕弦,終身不彈,故有‘高山流水’絕唱。相傳這裏便是伯牙摔琴絕弦之處,故以每年八月初八都舉辦一場“賽音會”來紀念伯牙子期之誼。因伯牙子期皆是男子,所以這賽會隻允許男子參加。”
    阿昭一隻手任由他牽著,為了在人群熙攘中能聽清他的話,把身子貼近他,另一隻手還極其自然地攀住了他的手臂,“那‘賽音會’都做些什麼?”
    秋雲矜感覺著他隔著衣衫的體溫,心中甚是歡喜,“就是擅長器樂之人上台比拚罷了。”
    人流向兩邊分開,現出一座一人高的圓形木台。四周飾以紅色紗縵,台上台下各點了數不清的紅色氣死風燈,每盞風燈有一人環抱那麼大,照得舞台亮如白晝,卻比白晝還多了一層朦朧和雅意。
    二人手牽手站在人堆裏,貼得緊緊的。凝視傾聽,一個聲若洪鍾的老者在介紹賽製:所有參賽者可自由上台兩兩比試,下一個參賽者挑戰上一個勝者,直到選出最後勝者,勝負由台下坐著的七位精通音律的老者裁決;獎品是一支翡翠發簪,目力所及,看不太清,隻覺得通體瑩綠,水色流轉,應該價格不菲。
    比賽很快開始了,參加的人不少,進行得很快,越往後越是技藝高超之人。
    終於最後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上台之後,用長簫吹奏一曲之後,台下叫好聲不絕於耳,評判的老者們都讚許地微微點頭。
    台下人群裏有人說,“不愧是信陽最好的樂師,果然精通音律,今天真是不虛此行了。”
    他旁邊的人說,“可不,這風情曾是京城最大的教坊‘月衡春’的首席樂師,在京城就頗負盛名,聽說隻在信陽樂坊教習一年,現在教期已滿,馬上就要離開了。”
    另一人道,“可惜了,以後難得再聽到如此天籟之音了。”
    秋雲矜轉頭看阿昭,見他緊盯台上,雙眸之亮堪比星子,覺得他神色有些過於凝重了,不禁輕聲問道,“怎麼了?”
    阿昭目光未轉,仍盯著台上,“我想要那支發簪?想上台去試一試。”
    秋雲矜知道他隨身攜帶一支玉簫,應是懂得音律的,隻是不知功力如何。
    “去吧”,說罷使勁握了握他的手又鬆開。
    阿昭分開人群,走上木台,向那風情遙遙一禮,“區區不才,願意一試”。
    台下眾人立刻沸騰了,台上兩名男子,年齡相仿,卻都英俊不凡,玉樹臨風,往那兒一站,紅縵飛舞間,像一幅靈動的畫卷,賞心悅目到了極致。
    風情躬身施禮,“在下風情,敢問閣下尊名?”
    阿昭還禮道,“在下阿昭。”
    台下的秋雲矜心頭泛起一片疑雲:阿昭從未說過他自己的姓氏和家鄉,對自己如此,對方信如此,今天又是如此。他為什麼要隱瞞呢?
    風情微微一笑,並不介意,“我方才已吹奏過一曲,不知阿昭公子用何樂器。”
    阿昭道,“我也奉上簫曲一首,請風兄雅正。”說罷,解下腰間長簫,放至唇邊。
    台下鴉雀無聲,眾人靜聲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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