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碟亂 第十九章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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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熠最關心的是如何能治好淩建宇的眼睛,直接到了健康救治服務終端前,依提示輸入相關信息:治療眼睛,非本人,是否現在預約?是。請現在到救治中心進行等候,目前排隊人數為零。救治中心距此七個街區,請乘飛行器前往。
刁熠拉著淩建宇扭身離開,廣場上隻有那架飛碟停駐,二人近前,飛碟自動騰空,刁熠淩建宇雙雙升空。目標:救治中心。飛碟隻維持在略高於地表建築的高度,眨眼間抵達。連十字標誌都一樣,看來不是地球上的“國際”定義,應該是宇宙間的定義。救治中心前一樣是不見其它飛碟停留,更不見人影流動。刁熠淩建宇落地後,直奔最醒目的那棟建築的大門,掃描進入。空無一人。刁熠在一台終端機前再次通過掃描眼睛,提示音告知:歡迎你的到來,請病人到47號診室就診,此次治療預計花費你的生活幣30000,完成全部治療後,請及時查閱生活幣消耗情況。
長長的走廊,靜得出奇。刁熠搜尋著,終於在拐過一個彎後才找到。掃描通過。眼前人略比刁熠淩建宇矮些,與那日五架飛碟“劫持”自己時的人的容貌相似,聽聲音應該是女性:“請病人摘掉眼鏡,脫掉所有衣服,坐到這裏,先要進行全身檢查,家屬請到外麵等候區。”
淩建宇有些猶豫:治眼睛還用脫掉衣服啊。終還是脫得精光,刁熠一件件接過他的衣服。
“第一天就在你麵前曝光,等我眼睛好了,你得還回來。”淩建宇小聲說。
“以為誰願意看你啊,別自作多情啦。”刁熠不想讓他緊張:“你不用擔心,睡一覺就全好啦,我在外麵等你。”
淩建宇正麵朝著刁熠的方向:“反正我在你麵前一點秘密都沒有,我的後半輩子就交給你,鞍前馬後憑你差遣。”
刁熠其實特欣賞他樂觀的生活態度,在他跟前想不笑都難:“誰敢差遣你啊,我們各自獨立就好。”
“獨立不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咱倆跟一個人差不多。”淩建宇難得抓住這樣與刁熠坦誠相近的機會。
“好啦,他們也聽得懂咱的話。”刁熠拍拍他的肩,退出診療室。
淩建宇被一雙冰涼的手牽至一處座椅上,然後是麵部貼在一處金屬裝置前,似乎在進行著相關測量與檢查。隨後被扶置在一處床上,被移至房間另一端,似乎有水霧圍浸在周身,想側耳聽清身邊所有的聲音。如同啟動了機器的工作程序,身體被多隻手揉捏,瞬間被固定住。以為上了案板,即將進入宰割程序,淩建宇心跳在加速。
“身體各項指標正常,可以進行手術。”係統提示音。
淩建宇腦袋越發沉重,想打起精神,卻已不再能受自己控製。
刁熠始終一個人坐在等候區,各種疑問:這麼大的救治中心,難道沒有人來看病?還是,在他們的星球上人類已進化到再無疾病?要真是如此,救治中心豈不是專門為外星人準備的?想不到自己也有一天會成為別人眼中的“處星人”,一次消耗掉三分之一生活幣,看來如果確實不返回地球的話,真的該思考如何在這裏生存下去啦。與淩建宇生活下去?刁熠從來沒想過這個結局,眼下已真真實實地擺在眼前。如果真的是一場夢該有多好,就不要醒來。
刁熠已覺餓意,那麼此刻是否相當於地球白天的中午時分?為何剛才急匆匆地未見到太陽啊?誰知道淩建宇是否需要在這住些日子,刁熠起身在走廊中溜達著,太想遇到一個可以講話的人,就算這裏需要安靜,未免也太安靜了吧。再次回到椅子上枕著淩建宇的衣服躺直身子……
“請病人家屬到47號診室接待病人!請病人家屬到47號診室接待病人!”當廣播裏傳出呼叫時,刁熠已沉睡多時,近乎鯉魚打挺般直起身,懵懵懂懂地跑到診室門前。
還是先前那個醫護人員:“讓你久等,病人已經完全康複,請為他穿好衣服,然後確認診療內容後,可離開。”她指指一扇門內。刁熠推門而入,隻見淩建宇仍然躺在床上,仔細打量著屋裏的陳設,一見刁熠猛地坐起身。
“刁熠,我真的好啦?這是真的吧?”滑落的織物堆在腰間,光滑緊致的身材晃著刁熠的眼睛。
“你都看到了我,當然好啦,讓我細看看。”刁熠把衣服放到他腿上,托起他的下巴,似乎在看到他眼睛的最深處,“隻換了角膜,還是換了兩個全新的眼睛?感覺比以前顏色淺啦?洋氣十足,不錯。”
淩建宇一把抓住刁熠的手:“你比以前還好看!我也說不好他怎麼做的,一直睡著,剛醒過來,你就進來了。眼睛變成什麼顏色都不要緊,隻要你喜歡就好。”
刁熠打開他的手:“你的眼睛,憑什麼讓我喜歡。穿衣服,既然不用住這,咱得趕緊走,要找吃飯的地方睡覺的地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搞清楚。”
“好吧。”淩建宇乖乖地抬起雙臂。
“幹嘛?還用我伺候你穿啊,真成少爺啦?”刁熠想不管他,還是拿起衣服。
“我可以自己穿。”一把撩開蓋在身上的織物就要下地,刁熠抓過織物攔在他腰間。
“坐著穿不行啊?”刁熠懷疑他有意在向自己展現身體。
“要不你也沒機會欣賞,秀色。”淩建宇邪魅的眼神。
刁熠套著他的針織衫,摑了他一下:“幹脆還是送你回地球做你的輔導員去吧,在學生眼前也這樣下流?”
淩建宇嘿嘿一笑:“怎麼可能,老正經啦,好歹也得為人師表啊。”再次當著刁熠的麵穿好內衣,他就沒有任何避諱的表示,“不是說不回去了嗎,現在那幫學生估計都快70歲了吧,我要真回去,還不得把他們嚇壞,整個一天山童叟。”
“好啦,可惜了年輕的帥哥要在這裏打光棍,替你不值。”刁熠已離開這個房間。
“是說你自己吧,我有你,就夠啦。”淩建宇緊跟在他身後出來。
刁熠與那位醫護人員進行了確認:雙眼再造、右前臂疤痕修複、淺表性胃炎,累計消耗生活幣30451。
醫護人員提醒道:“請到太陽係接待中心完成對新人的檔案設置,以便保證今後的正常生活。
淩建宇審視著新奇的世界,卻見近前竟然是那架徹底改變自己與刁熠命運的龐大飛碟:“倒是回到家啦,它都不用隱身。你說今天是晴天,還是多雲?怎麼沒有太陽?奇怪。”
轉眼,二人便回到太陽係接待中心。此次,在門口直接掃描的是淩建宇:“歡迎來自於太陽係地球的陌生人,如果需要在亞彌爾星上生活,請進入接待中心完成身份注冊,並了解相關信息,祝你在亞彌爾星生活愉快。”淩建宇確認後,拉著刁熠雙雙再次出現在接待中心大廳中。
淩建宇徑直到了1號終端機前靠近眼睛,機器迅即提示:“你好,先生,你在亞彌爾星上的身份數字序列號已經生成,請輸入您的姓名。”
淩建宇毫不猶豫地輸入姓名。
係統繼續提示:“你好,淩建宇先生,你現在擁有的生活幣是7500,可以維持在亞彌爾星生活15天,如果想獲得生活幣,必須選擇在你擅長、或者喜歡的領域裏進行勞動,你的勞動回報會折算成生活幣計入你的身份數字序列號中。目前所擁有的生活幣是暫借,需要用今後的勞動收入償還。本接待中心提供的所有查詢服務均免費。請在2號終端完成檔案操作。”
淩建宇有些不解地看看刁熠:“為什麼我才7500個生活幣,你就那麼多?你在這裏有親戚?”
刁熠搖搖頭:“我是地地道道的地球人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啊?”
“好吧,反正你不用償還,我什麼還沒幹呢,先欠了37951個生活幣,看來接下來得趕緊找工作換生活幣。”淩建宇摟著刁熠的肩,感覺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放鬆過,仿佛這眼前的世界隻屬於他們二人。
“我的又不用你還,隻欠7500個。剛才係統裏說是勞動,不是工作。也不知道他們這的工作強度報酬都怎樣。”刁熠可沒有淩建宇那種輕鬆的心理。
“不用我還可以,除非現在咱就進行婚姻登記注冊,你答應嗎?”淩建宇跳到刁熠麵前,沒有不安的心思。
刁熠嚇得後退兩步:“不要胡說,誰知道這裏有沒有監控錄音啥的,我這輩子單身,你要受不了可以選擇回地球。”
“好吧好吧,我陪你單身,反正我們現在是一條滕上的螞蚱,誰也不許拋棄誰。”淩建宇拽住刁熠,生怕他跑了似的。
2號終端機前,淩建宇繼續著操作,一係列操作後,終於看到刁熠向自己提到的問題,回頭拉過刁熠,讓刁熠看著自己填寫:同性。伴侶:刁熠。刁熠想阻止他,隻見係統提示:請核實您填寫的伴侶信息。對方的信息中沒有你的名字。刁熠有些小慶幸,看著淩建宇皺皺眉,隻見淩建宇在“刁熠”兩個字後添加完兩個字“寶貝”後,便順利保存。刁熠傻眼。
“隻要不是係統中出現過的名字,就可以保存。如果係統有的名字,必須兩者信息相互匹配。應該是這樣。”淩建宇得意地看看有些不高興的刁熠,“以後你就是我的寶貝。”
“惡心。”刁熠走到下一個終端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