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碟舞 第四十章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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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未最後一天恰是周日。上午觀看完教育影片後,刁熠王端平唐誌剛被韓主任請到會議室。一進門被一張麵部微黑眼睛晶亮的年輕戰士吸引了目光,似曾相識的感覺。向姚政委韓主任敬禮後,姚政委開口道:“還記得他嗎,你們專程到拉薩載他遊覽班公湖天安門長城。”
“單真曲批!”刁熠唐誌剛幾乎異口同聲,二人繞過長長的會議室,到他近前,小夥子已站得筆挺鄭重其事地向刁熠敬了軍禮。
“你好啦?真的可以回部隊啦?”刁熠回過禮後,不由得握住他的雙手。
小夥子一把抱住刁熠:“我好啦,謝謝你!”激動的單真曲批似乎還有話說,流下兩行熱淚之後,便隻剩哽咽。
刁熠扶他坐好:“是首長們的安排,我隻是執行任務,要謝也得謝部隊這個集體,好好幹!”
單真曲批使勁點點頭。
“好啦,見也見過了,現在我要宣布一項決定,經首長批準,從今日起調王端平回原崗位,由單真曲批與唐誌剛共同負責刁熠的安全保衛及生活協助工作。涉及刁熠的外出則另行配備相關安保人員與車輛,每次外出要提前報備,原則上減少外出,所有人要加強安全防範意識。接下來,將對大家進行更為專業嚴格的安全防範培訓。日常工作安排仍由韓主任直接負責。”姚政委放下手中的紙張,“下午各自安置好,晚上7點在娛樂室有茶話會,明天一切訓練照舊,散會吧。”
史上最簡短的通報會。
單真曲批隻有一個簡單的行囊,跟在三人身後,目光不敢肆意觀瞧。
刁熠心裏是五味雜陳:看來王端平不是專職監控啊,對他的防備或許是因自己太神經質。“謝謝王中隊長這三個多月的照顧,教會了我很多專業知識,像個大哥一樣照顧我,一直沒來得及感謝。說調走就調走,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刁熠真希望眼前回宿舍的路長些再長些。
“當兵一天就得服從指揮,我的任務完成了,當然就得回到原崗位,再與你呆在一起,真成吃閑飯的了。我的職責是開著飛機在藍天上飛翔捍衛我們國家的天空,我很慶幸在當兵生涯中還能接觸到飛碟,太科幻啦。一生都不會忘記。”王端平拍拍刁熠的肩膀,“我的東西早就收拾好了,回到宿舍拿起包就走。以後見你一麵可不容易,兩個貼身侍衛,好加夥,我可打不過他們。”
“讓王中隊長笑話,其實在部隊是裏不必如此,太過了。”刁熠不想接受這樣的安排。
“領導自有苦心,我們每個人都做好自己,就是對領導最大的支持。我們在一起剛好120天,真快。”王端平仍然記得第一天陪著韓主任去天津福利院接刁熠的場景,那樣一個陽光少年般的大男孩居然是飛碟的操控者,縱然有種種疑惑,當時哪敢問啊,如今一切都已釋然,卻已到分開時。
明明還在一個院子裏,隻是因為崗位的不同而分開,又不是永別,刁熠依然心情沉重,隻是表麵強裝鎮定。
默默回到宿舍中。
看著王端平背起背包最後一次環視整個單元時,刁熠叫住王端平:“王大哥!”
王端平的笑難得如此溫暖,立在門前,看看每一張年輕的臉。
刁熠慢慢走到王端平跟前:“我們彼此間已敬過無數個軍禮,現在我想擁抱你一下,可以嗎?”
王端平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伸出雙臂。刁熠緊緊摟住他的肩:“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部隊,告訴我一聲,我去送你。”
王端平使勁點點頭:“嗯。”隨即,王端平推開刁熠扭身離去。
唐誌剛扶著刁熠坐回沙發上,遞過他的杯子。
“你幫著單真曲批整理一下房間,是不是把王端平用過的東西都換一下,新人新氣象。”刁熠壓抑住內心的波瀾。
“都已經換過了,你放心吧。”
單真曲批以為是自己的到來引得刁熠傷心,一直站在客廳當中,這樣的居住環境遠在他意料之外。
唐誌剛領著單真曲批介紹著家用電器的使用方法、注意事項。
“這是部隊宿舍啊,怎麼像高級賓館似的?還一人一個房間,你的房間還有電腦?等有空你教我電腦吧。”單真曲批驚得嘴巴就沒合攏過。
“別忘了刁中尉的身份,連一號首長都經常接見他呢。”唐誌剛小聲說,“在他麵前,我們不能亂說話,想法逗他開心就好,他總是心事重重的。剛與王中隊長熟悉了,就把他調走啦,能不傷心嘛。”
“還有你啊,你跟刁中尉在一起多久啦?”單真曲批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刁熠。
“10月5號開始吧,不到三個月,王大哥比刁中尉大兩歲,我才20,你呢?”唐誌剛盯著單直曲批比自己還單純的臉問道。
“我19。”單真曲批不解地看看唐誌剛。
“我們都比刁中尉小,以後有事都得刁中尉自己拿主意,咱倆隻要保護好他的安全就行。”唐誌剛灌輸著涉及刁熠日常及外出安全的所有注意事項,單真曲批再一次嘬舌。
等單真曲批安置好了,刁熠想起什麼似的進入單真曲批的房間,唐誌剛還在講述著什麼,二人都起身麵對刁熠。
“你們坐,我想問一下單真,你真的好啦,這麼快?又讓醫生檢查了嗎?”刁熠在會議室中當著兩位領導未敢太直白地詢問。
單真曲批複又站起身:“報告領導,我真的好啦,醫生說我身體條件好,所以會出現奇跡,我以為自己活不到這個年底呢。領導帶我來北京,我以為隻是做身體檢查,檢查完又問我想不想留在北京,我當然得聽領導安排,然後就到了這裏。安排現在的崗位,我會幹好。其實我明白,是你救了我的命。我阿爸阿媽告訴我,飛碟就是上古年間的神靈,你是與神靈同在的人,與你在一起就是與神在一起。我阿爸阿媽要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會高興壞的。”
刁熠被他的言論驚呆,與唐誌剛麵麵相覷:“以後再也不許說這樣的話,這話隻能在這屋裏說,飛碟與神靈無關。”
“我聽你的,以後再也不說啦。本來我也以為是自己身體條件好,是一個護士小姐姐說她的病也莫名其妙地好啦,她陪我一起進入過飛碟。我們都相信是飛碟把我們治好了,部隊領導醫院領導都找我們談過話,不許再與任何人提起飛碟。”單真曲批看上去要比唐誌剛壯實些。
見到刁熠的興奮還未退卻,有人敲響了房門。
鮑立國的出現,讓刁熠想起今晚承諾過要演唱一首流行歌曲,此刻連娛樂室的門口朝哪邊開,還不知道呢:“走吧,我可是經過韓主任特批的,專門來請你過去練練,這個點沒人打擾。”
“好吧。小唐跟我去,單真曲批先休息吧,晚飯後再跟我們去就可以。”刁熠穿好衣服。
“我也去,你在哪,我們就在哪。”單真曲批迅速整理好裝束。
娛樂室,其實就是供飛行員們茶餘飯後放鬆的地方,角落裏有一架鋼琴,懸在另一個角落處的電視下方有放映影碟的機器及電腦,音箱分布在多個位置。方桌被重新拚搭後,已經布好幹鮮果品。
“有演唱任務的都練過了,就差你,我現在放音樂,你試一下,起碼到了部隊這幾個月沒怎麼玩了吧。”鮑立國打開電腦,迅速調整到備播狀態。
江南。風到這裏就是粘,粘住過客的思念。雨到了這裏纏成線,纏著我們流連人世間。你在身邊就是緣,緣分寫在三生石上麵。愛在萬分之一甜,寧願我就葬在這一天……不懂愛恨情愁煎熬的我們,都以為相愛就像風雲的善變。相信愛一天,抵過永遠,在這一刹那凍結了時間。不懂怎麼表現溫柔的我們,還以為殉情隻是古老的傳言。離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濃,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心碎了才懂。
久未吟唱的刁熠,跟著旋律哼唱了兩遍便找到了感覺。這首讓他癡迷了多年的歌啊,是歌詞中營造出的意境迷惑了他,每次唱都難抑淚光點點,仿佛與高空中看著自己的父母進行一場心靈上的對話,明明知道沒有任何回應。那天對鮑立國隨口說出這首歌的名字,確有些後悔,畢竟不想再進入這樣傷感的情境,總該忘記些什麼,才叫成長。
三人已聽癡,還是由鮑立國先開言:“我去,好聽,真是深藏不露啊。你最後一個唱,沒意見吧?”
刁熠搖搖頭:“一年沒唱了,有些生疏。”曾經代表李修明的部門在年會上驚豔了一次,惹得李修明被多灌了好幾杯,記憶為何總是這樣連綿?
“我這回有底了,你們可以在這玩會兒,晚飯後7點準時到場。”鮑立國指指布置好的現場。
刁熠示意那二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