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現 第十八章 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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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中電話驟然響起,李修明納悶之際抓過手機,是秦莎莎。半夜三更的,什麼事啊:“喂,怎麼啦?”
秦莎莎的哭腔從電話中傳來:“你在哪?”
“怎麼啦?別著急,我在公司宿舍,今晚沒回家。”李修明與前女友秦莎莎相處了近五年,終未修成正果。主要原因是其父秦玉博希望未來的女婿能接管他與妻子一手創辦的業務遍及全國範圍的物流公司,而秦莎莎愈發顯現出的支使欲,實在讓他隻能逡巡於婚姻殿堂之外。他麵對秦家龐大的資產,總會心生一種恐懼。尤其是秦伯母,總是持一種居高臨下的心態對待公司的員工,對員工待遇上的提升總是持一種施舍的姿態。他接受不了這種管理理念,更何況聽秦伯母的意思是將來女兒的新家應安在秦家那棟寬敞豪華的別墅中。曾經在學生時代不曾考慮的問題突然有一天就這樣擺在麵前,李修明感覺自己喪失了方向。大學時,李修明沒少勸秦莎莎不要過分張揚,終究無法改變她業已形成的生活習慣。那幾年,她從不吝惜為李修明花錢,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幾乎都是她一手操辦,動輒上千的衣服鞋子,他穿在身上,就是感覺不自在。都說是李修明高大硬朗的外形迷住了秦莎莎。
“華隆帶著六位員工去青海旅遊,昨天到的,今天第一天遊玩,住在黑馬河,10點多有人打電話說他突然昏迷。我爸爸不停地打電話。最快明天下午4點飛回天津,還要中轉西安,直飛的晚上才有,到天津也得10點。隻能在青海的醫院先看看再說,問題是現在在路上已經顛簸了兩個小時,離醫院還好遠。我害怕,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跟誰說。”秦莎莎已哭出了聲音。
“別急,你有孕在身,不能太傷心。華隆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突然昏迷?”李修明下了地,胡亂穿著衣服,又怕吵醒刁熠。
在經過與秦莎莎的長談後,二人和平分手,隻當是兄妹是最好的朋友。然後,邱華隆走進了秦莎莎的生活,一位山西留津的大學生。他與好幾個大學同學參加了他們盛大奢華的婚禮。婚禮現場讓眾人瞠目的是,新娘竟然將手捧花交給了當晚最帥氣的男生:李修明!她說:他是我的男閨蜜,希望他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一切都已成為過去,如今她就要生育第二個寶寶了。
“他一直血壓高,家庭遺傳性的,每天都陪著爸爸應酬業務,幾乎沒有一天不喝酒。”幾年來,秦莎莎一直當李修明是哥哥般的存在,在他麵前任意哭笑,從來不做作。
“我馬上開車回去,一小時後到你家。”李修明雖覺著不方便於淩晨時分走進秦家別墅,可他能怎麼辦?
“不不不,你睡吧,我跟你說說心裏好受些,天亮有了消息,我再告訴你。”秦莎莎情緒比剛才穩定好多。
李修明左右為難。
“你把電話掛了吧,我有話說。”刁熠早已坐起身,被李修明踱來踱去的身影牽著視線。
李修明似乎已經忘記刁熠的存在,猛一回頭嚇了一跳:“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去外麵說吧。”
刁熠起身攔住他。
“宿舍裏還有別人?”秦莎莎以為他自己住。
“是,兩人間,同事。”李修明揉捏著額頭。
“先掛了吧,著急也沒用,聽天由命吧。”秦莎莎掩飾住抽泣。
李修明聽著對方的忙音,僵了好一會兒,卻見刁熠開始穿衣服。
“你幹嘛去,不睡覺。”李修明扳過他的身子。
“你也穿衣服,我陪你救那個人。今晚——無論發生什麼,你必須保證隻當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你現在發誓!”刁熠已然下了決心。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去救誰?怎麼救?你跟我?”李修明亂了頭緒。
“對,莎莎應該還沒有睡,讓她發那個人的位置,是華隆的位置。”刁熠一副泰然之勢。
“秦莎莎,我妹妹,邱華隆是我妹夫。可是我們怎麼去救,這都1點了好不好!”李修明麵對刁熠雙手扶住他的肩,竟然看不出一點慌亂與不安,清澈的眼睛一如平日,瞬間能剔除你周身的狂躁。
刁熠就要幫他整理衣服。
“真走?去外頭打車?”李修明以為他在開玩笑。
“不要再耽誤時間,你現在聽我的。其實我自己去也可以,隻是為了節省時間,你必須陪著我。告訴你妹妹,安排家人在環湖醫院急診處接人,不會超過一小時!”刁熠不敢直視李修明的眼睛。
“你把我搞糊塗啦!”李修明用力抓著的肩膀。
“你幹嘛這麼抓我,別耽誤時間了,好不好!”刁熠狠勁掰開他的大手,“你再不動,我就自己走,大不了多拖延幾分鍾。”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奔赴千裏之外去救人!”李修明摸摸刁熠冰涼的額頭:沒發燒啊。胡亂係了兩個扣子,跟在他身後出了房間。
一出公寓門口,刁熠手中魔術般的呈現在他眼前一條藍色脖套式防曬遮臉罩,嚇了李修明一跳:“這是幹嘛?”
“遮住你的眼睛。有些東西不該你看到,今晚你必須聽我的,你保證。”刁熠有些焦急。
李修明真想捏他一把:“好吧,你還是刁熠嗎?我懷疑。”任憑刁熠套住自己的臉,盲人似的被他牽著手。先拐出大門,一直朝南,走啊走。兩聲擊掌的聲音。頭頂上有了不易察覺的嗡嗡聲。“怎麼啦?”人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到半空,他剛想拉下臉罩,被刁熠打開手,隻得順勢摟住刁熠,別摔下去吧。腳下又似踩在地板上,然後上升,如乘坐在電梯中。兩層,最多三四層,刁熠牽著他走出電梯。他在猶豫是否拽下臉罩,似乎走進一處房間。
“好了,可以摘下臉罩了。”是刁熠的聲音。
李修明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明明是刁熠,他為何又穿了件風衣?為何臉上多了件遮去半張臉的銀色麵具?這是哪裏?迎麵都是顯示屏,各種數字與影像,近前三把並排相距不到兩米的銀色類似不鏽鋼材質的椅子,摸上去又不像。如果是操控室,為何不見各種儀表按扭手柄之類的設置?飛機?火車?汽車?都不像!而仰臉角度望去,三扇圓形窗外分明已是夜空如幕。
“你明明是刁熠,為什麼要偽裝成這樣?你告訴我,我們這是在哪?”李修明扭身一把抓住刁熠,另一隻手想去摘除他臉上的麵具。
刁熠別過臉去:“不要問!你必須馬上得到邱華隆他們的準確定位,趕緊聯係秦莎莎。”
李修明意識到了什麼,迅速掏出手機:“這裏有信號?”
刁熠點點頭。
李修明撥通秦莎莎的電話:“還沒睡啊,你現在趕緊聯係華隆身邊的人,把他們現在的位置發過來,越快越好!”
“你也沒睡啊,你有辦法接他們回來?”秦莎莎朦朧之中再無睡意。
“我正好有朋友在那邊,也許可以借用當地直升機。”李修明信口敷衍道。
秦莎莎趕緊現身客廳,讓秦玉博迅速聯係邱華隆的隨行人員。
位置信息旋即傳至刁熠眼前,飛碟便鎖定地麵目標,那是移動中的綠色光點。李修明刁熠盯著正中顯示屏,目標愈來愈清晰。
“通知秦莎莎安排家人火速前往環湖醫院,十分鍾後,我們在那裏等他們,你剛才忘了說了,他們沒我們快!”刁熠看也不看驚大了眼睛的李修明。
李修明的電話再次打來,著實讓秦莎莎嚇了一跳:“你說什麼?我不懂?”
“把電話給秦伯伯,我直接跟他說。”李修明也擔心孕婦的承受能力,不好過多解釋。
“您好,秦伯伯,現在趕緊派人到環湖醫院,大概十分鍾後,我們會把華隆送到那。有話得空再說,現在救人要緊。您不用太著急,我們等您的人到了才會離開。”李修明盡量控製著語速。
“華隆在青海,你說十分鍾後到哪個環湖醫院?”秦玉博一時沒反應過來,提高了嗓音。
“天津環湖醫院啊,他在西寧也不方便家人照顧。”李修明意識到已身在傳說了好久的飛碟中,與刁熠一起,極力抑製著自己的興奮。
“這是哪跟哪啊,十分鍾他人都到不了西寧,怎麼能到天津?你別搗亂了,簡直開國際玩笑!”秦玉博憤怒中掛了電話。
李修明未曾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看看戴著麵具有些怪異的刁熠:“怎麼辦?”
“一會兒讓華隆身邊的人給他打電話吧,他們這幾個是都回天津,還是部分回,必須當機立斷,眼下救人為先,你一會兒與他們交涉,不要多說與飛碟相關的。飛碟馬上降落,你做好落地準備。”刁熠指指升降梯。
“謝謝你相信我,謝謝你出手相救,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帶人上來,謝謝!”李修明拉過刁熠,深深地擁抱著他,幾乎貼著他的耳朵,“為什麼當著我的麵還戴麵具,我是外人嗎?”
“戴上麵具,我才心安。趕緊上升降梯,飛碟已現身。”刁熠拍拍他厚實的肩。
李修明衝他點點頭。
刁熠迅速脫下風衣:“帶上,給華隆。他們已經看到了飛碟,車在減速。你小心!”
升降梯的門迅速隔斷了二人交織在一起的視線。
刁熠返回操控間。
通身閃亮的飛碟懸在正在減速的轎車正前方,副駕駛位置的小丁驚呼一聲指著前方耀眼的碟形飛行物:“快看,飛碟!”
司機馬師傅下意識地開始減速。邱華隆的手機響起,小丁看到一串陌生號碼:“你好,哪位?”
“我是邱華隆的哥哥,我在飛碟上,是專程來救他回天津的,請你們靠邊停車。你們要麼陪華隆一起回天津,要麼繼續你們的旅行,趕緊做決定。”李修明嚴肅地口吻。
小丁:“車上隻來了兩個人,那四個還在黑馬河呢。”
李修明:“好吧,我馬上落地。”
車已停在路邊。當空的飛碟緩緩移至近前,底艙開啟,一位身材挺拔的男人徐徐而落,著地的瞬間幾步跨到車前:“華隆怎麼樣了?”
小丁已趨於冷靜:“叫不醒,一陣陣手腳抽搐。”
後排座上一直抱著邱華隆的年輕男子小錢像是見了救星似的竟然落下淚來。
李修明與小丁一起慢慢移出車裏的邱華隆,小錢抱著邱華隆的雙肩轉移到李修明懷中。
“讓司機師傅把車開走,飛碟馬上靠近。你們怎麼著?一起走,還是回黑馬河?”李修明注視著半空中的飛碟,那明亮的燈光似乎就是時刻在注視著他的刁熠的眼睛。
“回天津吧,邱總這樣,我們哪還有心思玩。那幾個人收拾東西讓他們明天坐火車回
吧。”小丁迅速在電話中做了交待,一並與司機馬師傅結清車錢。
汽車隻在前方幾百米處停下,馬師傅似乎被眼前發生的一幕吸了精神,呆呆地看著飛碟同時把那四人吸入艙中。光束暗淡的瞬間,飛碟直入高空,眨眼間不見了蹤影。萬籟俱寂的夜空裏,似乎什麼都不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