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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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烈帶著蘇黎到了一家客棧,客棧在這荒郊野外顯得格外凸出。客棧在羊腸小道的岔口,另一條路便是通往地都的官道。
南風烈抱著蘇黎下馬闖進客棧,店小二急忙上前相迎,南風烈把銀子扔到掌櫃麵前,“一間上好的雅間。”
店小二帶著南風烈上樓,打開房門,客氣的說:“公子有何盡管說,小的隨叫隨到。”
南風烈讓店小二出去,店小二關了門便退下了。客棧裏本來就是人來人往的地方,更何況是在這種地理位置上,許多的行人和遷客在這裏休息。對於南風烈抱著一個大活人而且還是個男的,自然是頗有看法。況且南風烈本身就惹眼,經一些江湖之士傳聞可就熱鬧起來了。
不過南風烈卻不在乎,他幫蘇黎蓋好被子,把手輕輕的放在蘇黎的額頭上。他對著蘇黎柔情的說:“蘇黎,你知道嗎,你是本王這一生最大的遺憾,本王不能給你一個好的開始,但盡本王餘生陪你往後餘光。”
蘇黎是聽不到的,他睡的不好,置身於夢魘之中。他夢到了南風烈看著他,他卻無能為力的在水中掙紮。他忘了自己對南風烈是恨多一點,還是渴望他對自己多一份柔情。
蘇黎一個翻身“啪”的一聲,掉下了床。南風烈走了,留下他一人,這次他誰也靠不上了。蘇黎下了樓,樓下的客人都散了,依稀點了蠟燭映出陳舊的桌椅。
客棧的掌櫃在打著算盤,店小二忙著收拾桌子。蘇黎身上沒帶錢,他肚子有些餓,失落的看著外麵昏沉的天空。
蘇黎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碗水,大口的喝完。心裏怒罵著:改死,他怎麼就碰上這種事啊。一遇到那個淫賊自己就倒黴不斷,唉,老天呐,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蘇黎起身,慢悠悠的回到房間裏,店小二幫蘇黎點燃了蠟燭。蘇黎就坐在窗邊發呆,靜靜的看月亮爬上樹梢。
蘇黎很無聊,覺得困頓了,打了個嗬欠。他竟一點也想不起來他為什麼會對南風烈那麼討厭,人生在世,哪有多少恩怨情仇,罷了,就當過去了吧。
從窗外飛進一枚石子,蘇黎探向窗外,淩風在一棵樹上站著。蘇黎跟淩風相處也有一段時間,對於淩風算是熟絡了。再者那石子上還有淡淡藥味,蘇黎敢肯定那就是淩風。
蘇黎決定出去找淩風,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從窗子爬了出去,小心翼翼的踩在瓦片上。淩風有些不耐煩,以蘇黎的龜速怕是要等好久。淩風躍過樹梢,輕點屋簷,抱起蘇黎就離開了客棧。
客棧裏可是好多人等著看戲呢,南風烈來遲了一步。他沒有想到淩風來了,而且還把蘇黎給拐跑了。南風烈打開房門,蘇黎正在屋頂上,南風烈沒有追上去,隻是看著蘇黎漸行漸遠。也許這就是緣份吧,他們之間錯過了便是錯過了,誰都無法回頭。
淩風是換了一身衣服,由於跟南風烈動手,之前的衣服已經穿不了。蘇黎和淩風走在路上,蘇黎一時無法開口,他不知要如何說起。
淩風拿出一個已經冷掉的饅頭遞給蘇黎,“想問什麼,不必跟我客氣。”
蘇黎兩三下就解決了,拿過淩風遞過來的水袋喝水。他看了淩風一眼,又轉過頭去,“楚掌櫃說讓我帶你走,楚掌櫃他……”
淩風接了蘇黎的話:“他死了,染坊上下幾十口人都死了,地契和他留下的錢財是你的了,這是按照之前答應你的條件給你的報酬。”淩風拿出另一半的地契和一疊厚厚的銀票交到蘇黎手裏,“從今以後,我們兩清了。我不欠你什麼,你也沒有必要歉疚。”
蘇黎停住,“你要走了嗎,我知道楚掌櫃對你來說是一個重要的人,但是我不想你繼續這樣下去,難道你就沒有自己的夢想嗎?”
淩風戲謔道:“夢想?哼,我已經苟延殘喘,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了。”淩風用悲傷的眼神看著蘇黎,“你知道嗎,活著就是一種煎熬,我渴求的、愛過的都被毀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可以值得我留戀的。從踏進這江湖的那一刻起,便沒有回旋的餘地。”
“你在說謊,你如果沒有盼頭為什麼還要在都城這麼多年。你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我,為什麼還對我手下留情。”蘇黎拉過淩風,與他對視。
淩風苦笑:“看來你早就知道了。”
蘇黎:“我不知道,今日我在染坊看到了一個東西,跟你身上帶著的很像。今日也便是你讓人來刺殺我的,可惜沒有成功。但我對你恨不起來,你救過我,這次就扯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