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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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教室基本坐滿了學生,大多數人臉上一副“周末歡愉未盡興”的表情。其實,到了高三這個時候,絕大多數學生的周末幾乎都在各種補課班間奔走,又何談歡愉。可是人這種動物嘛,再怎麼樣也無法忍受全然沒有娛樂的生活,因此不少學生在百忙之中也會想辦法找點樂子,比如,邊寫作業便手機淘寶,或是在被子裏麵躲著看小說,更甚者,晚上待父母睡下後,偷偷溜進電腦房在網遊世界裏暢遊一兩個鍾頭。於是乎,周一來到學校,絕大多數人都是一臉悲苦,哀歎假日時光如梭,轉眼又回到課堂。
早自習與第一節課中間隙十分鍾,學生忙著交作業,各科課代表忙著收作業。
第四列第三排,穆雪一邊聽著身旁的浩明潔講述每周日晚上播放的音樂選秀節目,一邊時不時往後兩排的座位瞅去。
“怎麼還沒有來呢?”穆雪小聲嘀咕了句。
“那個Rap組合實在是…”浩明潔說到一半打住了,他直直看著穆雪明媚的雙眸,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穆雪看向近在咫尺的男生,腦袋朝一邊肩頭略微偏去,彎起唇角,露出一排整齊白淨的牙齒,道:“沒什麼。我就是說以那個組合實力,再怎麼樣也可以進前三。”
雖然沒有聽清穆雪剛才的自言自語,可顯然對方沒有說那麼多。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在浩明潔腦海中一閃而過。看著眼前女孩恬靜的笑顏,浩明潔突然感到一股不明由來的熱流在腹部周圍竄動。他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突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個女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尷尬。
浩明潔和穆雪都朝聲源處望去,見黃翼單手叉腰,站在一個空著的座位旁邊,座位前的課桌上堆著一摞練習冊。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剛才也不過是出於好意關心下你同桌怎麼缺席?”黃翼煞有介事地道。
像往常一樣高高紮著一個馬尾辮的張淑穎仰頭看向黃翼,聲音也毫不輸氣勢地答道:“我的態度怎麼啦?一,我不是他家長,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不來上課?二,無論是作為班長還是語文科代表,你都沒有權利這樣來質問我吧!”其實,在張淑穎內心深處,早就將安齊這樣的學生列入了黑名單。高中幾年來,功課上她一直十分努力,幾乎每次大小測試成績不落全年級前二十。像安齊這樣會因為學習問題被叫到班主任辦公室的學生,從來都是她不惜顧忌的。可是,班上其他的差生都很有自知之明地一副差等生態度,不是上課睡覺,就是經常缺勤。可這個叫做安齊的新轉學生平時都認真做筆記,而且還是全用英文寫的——英語可是她張淑穎很自以為豪的一門功課——卻時常在作業本上留下大篇空白,叫她十分不解。這人笨嗎?不是。這人不努力嗎?似乎也不是。今天,這個新轉學來的同桌終於做了件理應差等生做的事情——缺勤。這叫張淑穎的心情不知名地好了幾分。可哪知黃翼莫名其妙地詢問她,為什麼安齊沒來上早自習,她回複不知道,黃翼尚不罷休,還追問為何她不多關心一下新轉來的同學。張淑穎的火氣騰騰竄上心頭。於是,二人就杠上了。
黃翼自從成為班長以來,和同學發生口角乃是司空見慣,而今,她遇上張淑穎,一項獨來獨往、孤傲的張淑穎,與其說大家驚歎為何二人會因為這麼點小事爭執,還不如說眾人都有些驚訝這兩個人怎麼在同一片屋簷下和平共處至今才鬧起來。
正當班級裏兩名女生因為他的事情了起了口角,安齊此時此刻坐在電動馬桶上,繼續忍受著腹部的絞痛。在廁所裏奮戰十多分鍾後,他才拖著有些酥軟的肢體慢慢走回臥室,整個軀體直直倒在席夢思上。他深深吐了口氣,肚子很是合拍地又呻吟了兩聲。因為窗簾遮光性強,室內又沒有開燈,安齊就在這暗黑的氛圍下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敲門聲。安齊直起身子,步履艱難地走到臥室門口,打開了門。
頂著一頭亂發的顧辰逸,一邊打了個哈欠,一邊手拿一盒藥劑,有些睡眼惺忪地看著安齊,道:“我看茶幾上放著這個。你是不是腸胃不舒服?”
安齊點了點頭。
“你現在覺得好點沒?怎麼搞得?”顧辰逸正了正神,語氣略帶嚴肅的問道。
“好些了。可能是昨晚吃壞肚子了。”安齊平靜地答道。是不是真的好些了,隻有他心裏最清楚,他昨夜淩晨被疼醒,往廁所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直到肚腩空空如也,才消停了幾個小時,可今早起來後,又覺得腹痛。
“你昨晚上吃什麼了?”顧辰逸皺起眉頭問道。
“小龍蝦。”安齊道。
“小龍蝦?!”顧辰逸語氣不掩驚訝地重複了一邊,不是他覺得安齊不應該吃小龍蝦,而是他有些驚訝安齊竟然回想著去吃小龍蝦。他這個連蝦殼都不會剝的表弟呀~他繼續道:“你上哪吃的?”
“A大旁邊。”安齊道。
A大周邊餐館的圖景在顧辰逸腦子裏轉了一圈。“你該不是去那旁邊的大排檔了吧?”
安齊回想了下昨晚用餐的餐館環境,以及餐館外沿街叫賣的攤販,猜想那應該就是所謂的大排檔了吧。他點了點頭。
“那些地方食物多半不幹淨,以後別去那種地方吃。”說完,頓了頓,顧辰逸補充道:“哎,以後就盡量少去餐館,還是家裏做的幹淨放心,我吩咐鍾點阿姨每天幫你做好飯菜後再走。”
安齊“嗯”了一聲。
“那我幫你請半天假,你好好休息?”顧辰逸問道。
安齊又“嗯”了一聲。
“我一會兒去公司,你要是哪兒又覺得不舒服了,打電話給我,知道嗎?”顧辰逸囑咐道。
安齊再次“嗯”了一聲。他平時的確不愛多說,可是對像顧辰逸這樣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人,他通常不會吝惜多幾句言辭。隻是眼下他的身體實在感到虛弱,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像一床鵝絨被,靜靜地躺在床單上,沒有人來打擾,也無需應對別人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