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曉雨被他突然一問弄懵了有點不知所措，愣愣地說，“我不是說在書上看到的嗎……”
    晏離雪意識到自己失言，蹙眉沉默，斟酌了片刻，又恢複了沉靜的語調：“……幻丞相因何故離世？”
    “這個……”謝曉雨麵露難色，“我還真不知道，小說裏好像隻提到過一句，可能寫到了吧，反正我忘了……嗨呀這種人死就死唄！”少女一臉怨憤地回憶起那丞相裝模作樣的提親之景，不免一陣惡寒。
    “姑娘似乎對丞相頗有怨念。”阿雪好看的眉眼仿佛浸著若幹種交織的複雜情緒，一時無法一一分辨。
    神經大條謝曉雨若隻道兀自滔滔不絕地發表自己的看法：“那當然了，在小說裏幻山河就是一個反麵人物，我之前就很討厭他的……”
    一絲慶幸之色從阿雪眸中一掠而過，不捉絲毫痕跡，故謝曉雨沒有發現。
    “未曾想謝姑娘是這般嫉惡如仇。”阿雪淡淡地說了一句，聽起來像是讚賞，謝曉雨卻怎麼回味怎麼覺得詭異，但由於實在情商略低，分辨不出其中意味，隻好作罷。
    適時她眸中一閃，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其實，對於謝莞齡，阿雪根本不需費力“讀心”，她的表情心理全都明明白白地表現在臉上，直率得無以複加。
    “我說，咱們初雪那天一起出去玩吧？”謝曉雨興致勃勃地邀請阿雪。
    晏離雪其實很想回絕，因為雖然他的名字裏含有“雪”這一個字，但事實上，對於真實世界的雪，他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樣的複雜情愫，因為他至少經曆過兩次，在漫天飛雪之中，徹頭徹尾的絕望，即便這是一種自然雕砌的奇景。
    看到阿雪像是要拒絕的模樣，謝曉雨不樂意了，她撅起嘴，堂堂一個新世紀的大學生居然如同一個鬧別扭的小孩，說穿了和豆豆很是相似：“去嘛，下雪多好玩啊，我們幾個人還可以堆雪人、打雪仗……總比你一直悶在家裏強吧。”
    晏離雪心道我何時總是悶在家裏了，下一秒，他忽的就想到了一直臥在床上的莫小憐——如若她能出去透透氣，那倒也好，隻是……他麵露難色：
    “不知初雪是什麼時候。”
    “這個好辦吖。”謝曉雨見他話語鬆動，便覺得有機可乘了，“我知道，就是在這個月十五！”
    “！”晏離雪一驚，他倒真不是因為謝曉雨的所謂“預言”，但覺時間巧合得詭異——十五，那不正是憐兒每月醒來的時日嗎？
    謝曉雨自是不明了阿雪心中所想，以為他是驚訝於自己如何知曉，於是頗為得意的補充一句，“嗨呀不要太震驚嘛，我也不是天氣預報，隻是之前在小說中看到過，加上我這學霸的腦子，一下子就記住了唄。”純粹扯淡，事實上是與太子陶若殤有關的一切故事情節她都會特別留意，原因嘛……
    “好吧。”阿雪輕輕應了一聲，也許偶爾放鬆一下也無傷大雅，加上可以讓憐兒見見北笙，畢竟已經闊別多年，縱然這裏聚集了太多讓人肝腸寸斷的往事，可若是說不思念故土，那隻怕也是妄言。
    而謝曉雨卻當是接了聖旨一般，高興得上躥下跳，幾乎要撲過去抱住阿雪，前有豆豆的不羈行止在先，阿雪也沒有覺得過於突兀，隻是用手輕輕隔開這個不知矜持為何物的現代少女，嘴角浮現一抹淺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