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瞪了眼田晨希，吸吸鼻子，捂住嘴。
    “嘿嘿。”田晨希在屁股後麵甩甩手，笑道：“一天沒拉，有點味兒。”
    姬茗指著後院，說：“廁所在那。”
    田晨希說：“我現在還不想拉。”
    道長抽了兩口煙，打斷兩人，對姬茗說：“從你回來我就聞到了，一身的土腥子味。”道長語重心長，說：“沒錢就沒錢，沒錢也不能去盜墓！你看看那些盜墓掘墳的，有哪個有好下場！”
    姬茗愣了愣，說：“我沒盜墓……不，不不。”姬茗摸了摸腦袋，點頭說：“對，我下去了，但我不是去盜墓的。”
    道長打量著姬茗，見姬茗不像再撒謊，點頭說：“別在寄錢回來了，你這麼大了，該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姬茗嗯了聲，說：“師父，趕緊把房子都翻修了，不然沒法住人了，錢你不用存著。”
    道長昂了昂頭，說：“錢都給下麵的村子修路了。”
    姬茗嘖了聲，溫怒道：“給他們幹什麼，他們又不是不會賺錢，你給他們有什麼好處，真特麼……哎。”
    “凡是都想要報答。”道長拿著旱煙敲了下姬茗的腦袋，教訓道：“都忘記我怎麼教你的了。”
    姬茗揉了揉腦袋，顯得很煩躁。
    田晨希打量著兩人，默默坐到姬茗旁邊。
    道長吸了口旱煙，看著姬茗，歎氣道：“你也不用替我操心，知道吧。”
    姬茗搖頭，說：“我昨天又給你賬上打了一百多萬。”姬茗幾乎是央求的語氣，說：“你別再給他們了，先把這個破嘰霸道觀修修，都特麼快漏雨了。”
    “嗯！”這時，一個八九歲的小道士提著暖水瓶走過來，噘著嘴說：“大師兄快說說師父，我那個房間早就開始漏雨了。”
    姬茗揉著額頭，連連歎氣，說：“你聽聽，師父，自己過不下去，還怎麼救人。”
    “對對。”小道士把暖水瓶放下，坐到姬茗腿上，摟住姬茗的脖子，親了親他。
    田晨希擦了擦姬茗的臉。小道士眨巴著眼睛，抬頭看著田晨希。
    姬茗又道：“師父你想想，好不容易教出這些個徒弟，道觀倒閉了，誰來繼承你的衣缽，到時候師弟們都散了，不再這呆著，村下那些人找誰看病去。”
    小道士點頭：“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小米說的對。”姬茗低頭看了眼小道士，問：“什麼意思？”
    小道士說：“就是給他們錢，不如教他們怎麼賺錢。”
    姬茗捏捏小道士的臉，問：“這跟獸人有什麼關係？”
    “不是獸人的獸。”小道士拿起姬茗的手，在姬茗的手掌上一筆一劃寫出“授”字。
    道長沒說話，喝了口茶，擺擺手，說：“行行行，知道了，你先帶你朋友去後麵泡泡，泡完再回來找我。”
    “……好吧。”
    姬茗還想再說什麼，但見道長不想再說下去，隻能作罷。他鬆開小米，讓小米去看書，推著田晨希去了道觀的後頭。
    道觀後院有個石頭壘出來的池子，池子裏麵的水往外冒著熱氣。
    田晨希問：“這是溫泉水？”
    “嗯，脫衣服，下去。”姬茗說著，自己先脫了衣服，鑽進水裏。
    田晨希跟著下去，抱住姬茗，說：“我兩這是露水鴛鴦浴麼。”
    姬茗皺眉推開他說：“別在這跟我動手動腳的。”
    “哦。”田晨希鬆開姬茗，悶悶不樂，嘟囔道：“啪啪啪的時候可比現在溫柔多了。”
    姬茗無奈，說：“別讓我師父看見了。”
    “哦。”田晨希洗了把臉，說：“我說你怎麼這麼缺錢呢，敢情你的師弟都靠你來養著。”
    “沒。”姬茗說：“他們有時候也會下山。”
    “哦。”田晨希盯著姬茗嚴肅的臉，上前親了親他，說：“這裏有溫泉，其實可以開發成溫泉度假村什麼的。”
    姬茗瞥了他一眼，沒發火，反倒在水下拉住他的手，勉強笑了笑，說：“想的倒是美，誰投資。”
    這時候一個小胖子拿著個籃子見來了，看到姬茗，喊了聲大師兄，便蹲下去，把籃子裏的草藥灑在池子裏。
    田晨希聞了聞，問那胖子：“這是什麼？”
    胖子看了眼田晨希，說：“這是什麼？”
    田晨希歪著腦袋：“我問你呢，小胖胖，這是什麼？”
    胖子：“我問你呢，小胖胖，這是什麼？”
    田晨希：“？？？”
    姬茗道：“他腦子不好，不會說話。”
    田晨希問：“那他怎麼不學你說話？”
    胖子：“那他怎麼不學你說話？”
    “熟了，他還是我帶大的。”姬茗道：“小順，來，給哥笑一個。”
    胖子抬頭，咧嘴對著姬茗笑。
    田晨希哇了聲，道：“小順，也給哥笑一個。”
    胖子：“小順，也給哥笑一個。”
    田晨希：“……”
    小順把籃子裏的所有草藥都倒進池子裏，跑出去，又抱來一個大瓶子。
    田晨希看著小順，嘴角一勾，笑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小順：“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田晨希：“八百標兵奔北坡，北坡炮兵並排跑，炮兵怕把標兵碰，標兵怕碰炮兵炮。”
    小順：“八百標兵奔北坡，北坡炮兵並排跑，炮兵怕把標兵碰，標兵怕碰炮兵炮。”
    姬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