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藥，叫十裏香。”
    夏方圓在這一天把客人都接待完了之後回到房裏，在樓裏呆得最久，資曆也最長的柳敘叼著煙杆兒給他上課。
    “十裏香，拿來幹嘛的？”夏方圓說，拿了根毛筆非常拙劣的做筆記。
    “十裏香，是催情用的，男女都能用，在房裏點的。”柳敘從木盒裏拿出朱紅的一根香，在他麵前比劃：“就是助興，你明白吧？增加情調，藥性平和，你要做這行生意，這些藥你都得知道。”
    “嗯……呃呃呃。”夏方圓皺眉說，用準備高考的勁頭努力做筆記：“還有什麼？”
    “回春丸，這個是內用的。”柳敘說，又拿出一個桃紅色的小藥丸：“你知道什麼叫內用吧？就是從身體裏塞……這個會化開，然後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夏方圓十分羞色說，撓撓頭發：“還有別的什麼藥不？”
    “我們樓裏主要常用的就這兩種助興藥，冷門一些的，還有銷魂散，縱情飄飄丸什麼的。”
    “那個……那個什麼飄飄丸是什麼玩意兒。”夏方圓黑線說。
    “這個是口服的，倒不一定是用在床事方麵。”柳敘皺眉訓斥說：“老板，臉皮不能這麼薄，我都沒認真往下講功效，你就麵紅耳赤不聽了，既然幹了這一行，就要做一行愛一行，這種學習態度怎麼行？”
    “……對不起，我一定好好學習。我非常佩服你這種專業態度。”夏方圓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飄飄丸的功效是什麼？”
    “吃下去讓人飄飄欲仙，放鬆身心，休閑用的，讓人縱情自我，跟微醺的感覺差不多，就是容易上癮，所以朝廷查得嚴，很多樓裏都不再明麵上賣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夏方圓拿著毛筆，寫了一大堆醜字，總算是記好了筆記。
    “所以你那時看到的那個小公子，真在經營這座青樓？”
    夏方圓卻不知道，在這一瞬間在月滿樓外，卻有幾個行蹤可疑，一身黑衣勁裝的男人在一起交頭接耳，為首的一個男子身形高挑修長，卻眉關皺得很緊。
    “沒錯，都給您打聽清楚了，羅非少主！您看上的那個小公子，就是陸白川，陸家的小兒子，目前在這月滿樓掌樓呢！”有個彪形大漢說。
    “真有意思，我聽說陸白川曾經說給青家老大當男妾，婚事不知道怎麼黃了，如今竟然跑來開青樓了？長得也不差，何苦過得這麼累。”羅非笑道，一揚唇邪邪一笑：“讓本大爺去會會他。”
    “奇怪了，咱們家少主是什麼時候見過陸白川的？”
    身後另一個黑衣人看著自家少主走進月滿樓，滿頭霧水問同事說。
    “別說了，少主昨天難得起個大早，是昨天剛好看到那小少爺出門買燒餅，一下眼睛就放光。門主給他相親那麼多良家閨女呢！沒瞧上，非得喜歡這個！”
    “老板，老板！有個貴客上門，點名要來見你。”
    這邊夏方圓正在努力學習青樓常見的十種藥品之餘，小倌玉蛇笑眯眯過來，趴著門看他，一臉唯恐天下不亂。
    “你去接待，這不是你拿手好戲？”夏方圓頭都沒抬：“你們別太過分啊！一個青樓，讓老板親自去接客算什麼事兒！”
    “我倒是想接，人家不要，非得見您。”玉蛇軟軟說，把夏方圓肩膀一抱，往他膝蓋上坐，撥拉他毛筆說：“您可學得真認真，是不是要把咱們這兒經營成方圓百裏最厲害最大的青樓啊？”
    “是是是，捧你當個大花魁。”夏方圓本來不喜歡男人貼著自己，不過玉蛇這種小嬌美人軟蠕蠕的，男性特征不明顯，他也不把這些身嬌肉貴的倌當男人了。
    “我知道你對我好啦。”玉蛇說：“可是外麵那個大貴客還在等你，我是認真告訴您，可別得罪他！得罪他，他能扳倒月滿樓的！”
    “……誰啊，這麼牛逼。”夏方圓終於抬起頭：“又是皇親國戚？”
    “不，是飛花門的人。”玉蛇笑道：“是飛花門的少主，羅非。”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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