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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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鄉情更怯,說的就是蕭平旌。
他賴在王府的回廊,說什麼也不肯再走了。
平章好笑地看著神色鬱結地做著思想鬥爭的弟弟,溫聲安慰,“好啦,父王要是動手,大哥幫你擋著。”
平章如願地看到自家弟弟露出的一雙狗狗眼。
兄弟二人進到屋裏,老王爺蕭庭生正端坐在幾案後,臉黑的像鍋底。
平旌眼觀鼻,鼻觀心,規規矩矩地撩袍跪下,雙手疊放在額前拜下去,“孩兒久未歸家,惹父王擔心了,還望父王原諒。”
老王爺連睬都未睬平旌一眼,隻看向平章,“你是如何管教弟弟的?不察他插手馬場之事,還放任他離家出走?”
未料父王突然向自己發難,平章慌忙跪下請罪,“父王息怒,平章知錯。”
這下平旌跪不住了。原已準備好承受父王的雷霆之怒,豈料父王非但不理他,還遷怒大哥。他急急開口道,“父王,一切都是孩兒的錯,與大哥無關。”
“本來就是你的錯!”老王爺騰地站了起來,甩袖咆哮道。
平旌嚇得一縮,老狐狸這次的火氣可真夠大的,連一向疼愛的大哥都殃及池魚,自身難保。
“平章,你重傷初愈,需要多將養,先回去歇著吧。”
“父王,平旌。。。。。。”平章擔心地瞥了一眼平旌,若是弟弟單獨落在父王手裏。。。。。。
老王爺揮了揮袖打斷他,“去吧。”
“。。。。。。”
“平章告退。”平章給平旌遞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弟弟你。。。。。。自求多福。
平章前腳方關上門出去,老王爺就抄了花瓶裏的雞毛撣子直奔平旌而來。
平旌嚇得一抖,一時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父、父王,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
“沒好利索?”老王爺一字一頓地喝道,照著平旌的身後就是一撣子,“來,那讓父王看看傷處。”
“嘶。。。”平旌抽了口涼氣,老爹的手勁果然夠酸爽,大哥那和風細雨的兩下是不能比的。“父王啊。。。。。。您輕點。。。。。。”
“傷在哪裏?”
“這兒,這兒還是這兒?”老王爺手裏的撣子上下翻飛,雨點般落在平旌的肩膀,胳膊,後背,腿。
“父王,爹!爹啊。。。。。。”平旌一時疼得緊了,一疊聲地喊老王爺。“爹,我錯了爹。。。。。。我好利索了,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唔,啊!爹啊,疼!”
老王爺這才停了手,“爹不疼。”
見小兒子跪的歪歪斜斜,隨手照著小兒子後臀又是一下,“跪好!”
平旌不敢再賣乖討巧,愁苦著一張小臉,齜牙咧嘴地跪直。
蕭庭生回到案幾後坐下,把雞毛撣子拍在桌子上,喝了句,“手。”
平旌一張愁雲慘淡的小臉更是白了幾分。他已經20歲,不是小孩子了,父王如何還要教訓小孩子這般打他。平旌睜著一雙小鹿眼哀求地瞅著自家老爹,眼裏汪了一汪池水。“父王。。。。。。”
老王爺絲毫不為所動。自家小兒子挨打的時候總是無比乖巧,傷還沒好徹底就又蹦躂著出去闖禍了,因此老王爺對這副招人疼的模樣早已免疫,練就了一顆鐵打的心髒。
平旌在父王一雙虎目的注視下早已投降,終究不敢忤逆,乖乖地伸出兩隻細白的手。
蕭家小少爺自小受父兄庇護,嫂嫂疼愛,十指不沾陽春水,一雙手端的是白皙纖長,掌心細嫩。
“二公子,說說吧,錯哪了?”老王爺拎起雞毛撣子。
平旌委屈地鼓起臉嘀咕,“大哥都教訓過我了,一錯不二罰。。。。。。”
“哼,你大哥能舍得?怕是有教沒有訓吧。”老王爺一聲冷哼。
求教,被父王吃的死死的怎麼辦?在線等,急!
“我不該不聽大哥的告誡,背著大哥插手馬場的事。”
“就算想做也要知會大哥一聲。”
“啪”細嫩的掌心上一道紅色的棱子浮起。平旌痛的條件反射想要抽回手,迫於父王的淫威,愣生生忍住了沒動。
“你插手馬場的事父王沒意見,做事的時候能不能謹慎穩重一些,人家給你設了套你就往裏鑽。”
“是。”
“還有呢?”
“啪”又是一下,挨著上一道棱子腫了起來。
“我不該輕敵,去追段桐州,害父王和大哥擔心。”
“啪”
平旌感覺到這一下打的格外重,額上沁出點點汗珠。
“我不該。。。”平旌偷偷看他父王,有些心虛,“為了逃打躲去琅琊山三個月不回來,惹父王和大哥記掛。”
老王爺聽了這話,胡子氣得都翹了起來,刷刷刷就是狠厲的三下。長林王一生戎馬,何曾曉得收著手勁,一下敲在平旌的指節上,痛的平旌霎時白了臉,險些咬破嘴唇才忍住了將要逸出口的痛呼。
平旌覺得自己的手要端不住了,卻因心下愧疚,不願開口向父王求情,兀自苦苦支撐。
老王爺終是察覺到小兒子的異樣,這小猴兒,平時打他的時候叫嚷的歡實,真打疼了反而一聲不吭。
當下扔下雞毛撣子,關切地拍了拍小兒子的臉頰,“旌兒?”
平旌喘息了半晌,道“爹,我沒事。”
老王爺見小兒子痛的小臉煞白,唇無血色,心中揪著疼,後悔自己打狠了,忙上前扶起小兒子,“旌兒,去找你大哥給你上藥吧。”
平旌看到爹爹眼中的心疼之色,一時酸楚,勉力叩拜下去,“爹,孩兒知錯了,孩兒再也不敢做讓爹和大哥擔心的事了。”
老王爺拍了拍小兒子的頭,笑的慈愛,“諒你也不敢有下次了。”
“一會去求你大嫂下廚,給你做些好吃的。”
“謝謝爹。”
“沒規矩,叫父王。”
“爹。”
平旌趁著老狐狸還沒發作,一溜煙奔他大哥那屋去了。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