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頭頭見狀，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攀住秦封的刀鋒，向他求饒道：「我說這位公子，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不行嗎？非要舞刀弄槍才行嗎？」
    山貓還在醉生夢死間徘徊，忽而感到脖子後麵多出了一條冷冷的刀鋒，一時間還沒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回頭看了秦封一眼，不解地皺起了眉頭：「你們兩個……打哪兒來的？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秦封反抓刀柄，一把揪住山貓的衣領將他提到自己麵前，向他逼問道：「玉佛在哪兒？」
    「嗝……」山貓惑道，「玉佛？什麼玉佛？」
    秦封怒道：「少在這裏給我裝神弄鬼，今日你從一個孩童身上摸去的玉佛，藏在哪兒了？」
    乞丐頭頭也在一旁幹著急，拽著山貓的胳膊向他急道：「對啊，山貓，你就把那個玉佛還給人家不就完了？」
    經過秦封這麼一提醒，山貓倒是記起了一些片段，他翻著眼睛想了半晌，忽而展顏一笑，笑著摸向了自己口袋：「哦，你說那個大寶貝兒啊，這不是在我……在我……在我這兒……哎？我的大寶貝兒呢？哪兒去了？我明明放在這裏的，怎麼不見了……」
    山貓醉醺醺地在口袋裏摸了半晌，愣是連一個銅板都沒能摸出來。他納悶地揉了揉腦袋，自己也不知道那個玉佛到底去了哪裏。
    秦封拽開山貓的手，親自探進他的口袋摸索了片刻，果然什麼也沒有。他怒氣衝衝地甩開山貓的衣領，抽回自己的佩刀，頭也不回地出了乞丐窟。
    尋夜瞪了山貓一眼，也跟著秦封一起出了那件破敗不堪的民居。走在由東向西的路上，尋夜不解地向秦封問道：「世子，這好像不是回侯府的路罷？」
    秦封頓住腳步：「誰說我要回侯府了？」
    尋夜不解道：「那……」
    「方才那個乞丐口中唱的分明是醉仙樓的新曲，像他這樣囊中羞澀的乞丐，怎麼會有錢到醉仙樓那種地方揮霍，想來定是拿了歡言的玉佛到那裏逞一時之快。我們現在追到醉仙樓去，玉佛一定還在。」
    「原來如此。」尋夜了然地點了點頭，佩服地抱拳說道，「世子明察秋毫，屬下佩服。」
    兩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醉仙樓，翻身下馬來到店前。
    醉仙樓地處冀州當地數一數二的花街柳巷，這裏的姑娘都是自小長在醉仙樓裏，經教書先生多方提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美人胚子。就連端茶遞水打掃衛生的丫鬟，也都是百裏挑一的人精。
    來醉仙樓享受人生的通常不是王侯將相就是達官貴人，他們大多都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揮金如土，毫不憐惜。
    在這種地方呆的久了，眼尖的夥計一眼就能看出來客身上帶著多少銀錢，資曆更深一些的媽媽甚至還能看得出來這些銀錢最後會留在醉仙樓多少。
    根據這些初步測算，她們會給來客安排不同的姑娘，盡量讓他們興盡而來，滿意而歸，最後還不覺得自己花的錢多。
    當然，這需要一定的技巧，沒有十年八年的曆練，輕易是看不出來的。劉媽媽作為醉仙樓的中流砥柱，自然能夠做到以上幾點。
    所以當秦封和尋夜氣勢洶洶地來到醉仙樓門前的時候，劉媽媽就已經暗中遞了手勢給身後的姑娘，讓她提防著點兒，隨時準備叫人。
    「呦，二位客官，看著麵生呐，是不是頭一回來我們醉仙樓啊？喜歡什麼樣兒的姑娘，你們隻管說，咱們這兒什麼樣兒的都有，保管挑到讓您稱心如意的。」
    秦封冷冷地掃了一眼笑逐顏開的劉媽媽，開門見山地向她問道：「方才可有一個乞丐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