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孝好老攻 第三七回.非要學個兔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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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閑話一路,又行了幾日打發了幾波劫鏢的,總算到了洛陽。
洛陽城,位於洛水之北,水之北乃謂“陽”,故名洛陽。西靠秦嶺,東臨嵩嶽,北依王屋山,又據黃河之險,南望伏牛山,自古便有“八關都邑,八麵環山,五水繞洛城”的說法。洛陽城地肥物美,當中最有名的,當屬花中王者,牡丹。
是謂“有此傾城好顏色,天教晚發賽諸花”,諸多風雅詩人對牡丹讚美不斷,洛陽城內也是處處可見。這文人一多,連同這裏走動的江湖人也似乎雅了許多。四人一行進來,來回都見到許多穿絲著履的文人打扮翩翩公子哥。
不過可惜這已是六月天,他們剛好錯過了牡丹花期。
既是已經走漏消息,四人也不避諱,牽馬向著城內走去,見了“悅來客棧”的招子也就拐了進去,可剛到門口就被店小二攔住了:
“喲,四位客官,不好意思,這幾日咱客棧被貴人包圓了,麻煩您老幾位前麵看看!”
走在前麵的洛尋簫和雷震霆對視了一眼,洛尋簫又轉眼打量了一下這空蕩蕩的客棧大廳,冷哼了一句:“怎麼的,怕爺兒幾個住不起你悅來客棧還是怕咱們給不起銀子麼?你們悅來客棧的大東家東大掌櫃的若是見著我家雷哥哥還要給三分薄麵呢,你這小二哥二話不說就先要趕人出門是怎麼做生意的?!”
店小二被洛尋簫唬得一愣,臉上也是為難,上下打量了洛尋簫身邊的雷震霆一番,趕忙連作了兩個揖:“哎喲,二位客官這是說哪裏的話啊!真個不是小人胡扯,咱家客棧還真是住滿人了,這不都在後廳裏麵練嗓子呢麼,您聽聽這動靜可是小人胡亂說話了!”大廳簾子外還真的傳來幾聲戲班吆喝,看來這店小二的話也並不假。
“福來,這是在吵吵什麼……”身後忽然一個甜糯的女聲響起,聽來幾分耳熟。
二人轉頭一看,對方妖妖桃麵,穿個蜜合色牡丹紋曲裾長裙,瞧見雷震霆的模樣就笑開來,兩手低下道了萬福:“呀,雷公子!雁玉給您請安了!”
卻原來是之前來送衣裳的顧之槐的侍女雁玉。
雷震霆不曾答話,雁玉已經轉身向著客棧外停著的一頂銀花鑲珠花寶頂轎子,笑道:“少主,您快來看看,這可是誰?是雷震霆雷公子呀!”
雁玉一語剛落地,那轎子簾子就被一雙素手撩起,露出的那張俊臉正是顧之槐。見了雷震霆笑著趕了兩步走出來:“雷兄!別來無恙!怎麼突然到了洛陽來?來了也不來招呼小可一聲,可是見外了見外了!”邊說著又向著雲無瑕和嶽長風拱手作禮,轉眼稍微打量了洛尋簫一眼,“哎,看小可這高興的,怎麼叫貴客外麵站著受風吹,失禮失禮!來來來,裏麵坐著說話!”
看這些人是顧之槐的客人,店小二哪裏還敢多話,趕緊點頭哈腰迎進門坐好了又忙著切茶倒水,剛端過來就被雁玉接了過去:
“你這手粗的,這邊我來伺候著,你快去收拾三間天字號上房好叫雷公子他們歇著。”
聽到雁玉的話,雷震霆先接了話茬:“不必了,我們隻是休息一宿,這裏既然客滿了我們到別處去就好……”
“別別別,雷兄,”顧之槐忙阻止他,“因為家母六十大壽,所以小可請了戲班子來給家母祝賀,這莊上客人多,怕戲班子嘈鬧不好叫休息,所以才包圓了這客棧叫戲班子的人歇著。沒想正好你們也到了洛陽,哪能叫你們換地方。本應當請各位到莊上住著,現在隻能讓諸位在這客棧委屈,小可已經是失禮之極慚愧難當,雷兄可千萬別再推辭,可叫小可實在無顏見雷兄與二位了!”
聽對方如是說了,雷震霆也不便再推辭,看了看嶽長風,才點了點頭:“顧兄言重了,既然如此,那雷某也不再客氣,暫且住下。麻煩小二哥準備一下客房吧。”
“哎,是是是,趕緊去收拾一下。”顧之槐喝退了店小二,轉頭繼續道,“晚些時候小可再叫人送些絨被來,這雖然是大熱的天,晚上入夜卻是風涼,可別叫二位佳人受夜涼。”顧之槐淡笑著看看雲無瑕和嶽長風,又轉頭看看洛尋簫,“對了,雷兄還未介紹,這位少俠是?”
洛尋簫卻是嗤嗤一笑,眼神流轉,蘭花指一翹拱手道:“奴家洛尋簫,這位哥哥是雷哥哥什麼人啊?”
洛尋簫?!
顧之槐聽了名字臉色微微一變,本是坐著忍不住微微彈起,自覺失禮又才坐定了,麵色卻是不好看,勉強笑笑帶過去:“久仰大名!小可,”萬閑山莊”顧之槐。”卻無下話,轉頭尷尬對著雷震霆笑了笑,“雷兄真是結交廣闊,小可佩服佩服。”
洛尋簫看他反應如常人倒是覺得無趣,笑吟吟轉向雷震霆正要開口說話,客棧外麵卻忽然又進來三個人。
為首的一位少俠穿著寶藍配鸚哥綠金袞外裳,腰佩白玉,一雙濃密劍眉,杏眼微微上翹,看年紀不過二十,麵色卻是嚴肅。進門站定以後,這少俠雙手背在腰後目中無人地將四下幾人掃了一眼,眼神卻停留在雲無瑕臉上,眉毛微挑一副驚豔之色,怕是自覺露骨失態,趕緊清咳了兩聲。
他身後兩人都是青衣仆從打扮,神情也是肅然,左邊一位略微高瘦,勾鼻鼠目,見著中間的少俠略微點頭,才展手一揮開口道;聲音也是幹澀難聽:
“嶽長風嶽少俠是哪位?”
雷震霆幾人圍了個八仙桌坐著,雷震霆自己與雲無瑕並坐一邊,他二人與顧之槐左右相鄰,二人左手邊是洛尋簫,二人對麵是嶽長風,這會兒問話的人正好看不到嶽長風的臉麵。不過桌上的五人聽到這說話人趾高氣昂妄自尊大都沒搭腔,隻有洛尋簫眼神微微瞄了一眼嶽長風,嘴角似笑非笑端了茶水慢慢喝著。
問話的人看桌上人沒有反應,又一哼鼻,眼神卻是看向他正麵的雷震霆:“”揚威鏢局”的嶽長風嶽少總鏢主是哪位?”
這裏畢竟是自己地頭上,顧之槐看其他幾人不答話氣氛有些僵住,忙起身一拱手:“小可顧之槐,未請教三位名號,失禮失禮!”
對麵三人交頭接耳了一番,那杏眼少俠才清清嗓子,眼神卻是不住地往雲無瑕身上飄:“原來是”萬閑山莊”的顧大公子,久仰。在下,”話到一半卻是頓了一頓,“雷萬鈞。”
看眾人不語,雷萬鈞才又嘴角微揚:“先父,雷笑天。”
“!!”
桌上幾人不禁都麵露驚色,微微一動。原本就已起身的顧之槐更是眉頭一緊,不著聲色地悄悄看了雷震霆一眼,又看看嶽長風,神色複雜心下揣測著。
“看來各位已知道在下身份,那麼在下的來意各位也自然該明白,那在下便也不再多說廢話。有請嶽少總鏢主將我家傳寶物交還於在下,我歸雲宗與揚威鏢局世代交好。”看在座眾人不語,雷萬鈞也不客氣,直接開口要東西。
雷震霆這邊雖然吃驚,不過更覺得有趣,之前才聽了洛尋簫講這些江湖故事,這會兒卻見到真人?可比說書還要巧了去了。
洛尋簫看了雷震霆的臉色心中暗笑雷哥哥孩子心性,不過畢竟雷震霆對二十年前的事並不了解好奇也是應當;他又轉頭看了看顧之槐的臉色,看來這個人倒是年紀輕輕閱曆不淺似乎是了解實情的,兩人正好以對視,交換了個眼神。
“這位雷萬鈞雷兄弟,怕是有什麼誤會,小可兄弟幾人不過這裏吃茶……”顧之槐笑著想要帶過去,卻被對方直接打斷:
“顧大公子說笑了,在下若非成竹在胸何以在洛陽守候多日?”雷萬鈞撇撇嘴皮笑肉不笑,“還請嶽少總鏢主出來說話!”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嶽長風微微皺眉起身轉過來微微拱手作禮:“在下,揚威鏢局,嶽長風。”
對方似乎有點驚訝,打量了一下麵前這位俊俏丹鳳眼少俠,又瞄了一眼穩坐不動的雷震霆,低眼想了想才笑著道:“嶽少總鏢主,嶽少當家,這明人不說暗話,大家都是江湖兒女,這江湖規矩咱也就不必多說了。世人都知道這”鳴鴻刀”是我”歸雲宗”雷家的傳家寶,二十年前丟失在外,如今落入你鏢局之手,自然應該物歸原主。還請少總鏢主成全。他日待我”歸雲宗”重振旗鼓定當上門重酬!你我兩家自然也是世代交好!”
嶽長風不曾接話,洛尋簫卻是嗤嗤笑出了聲:“哎呀呀,你這個什麼雷萬鈞雷公子這話說的怎麼那麼逗人?這走鏢的人哪個不是刀口舔血的營生,哪有半路跑出來一個人說,”這鏢物是我家的”,然後就乖乖說”好”,然後拿給你的道理?”
“哼!這”鳴鴻刀”本來就是我雷家之物!江湖中哪個不知誰人不曉?!不管你們是誰押鏢又要將鏢送到哪裏,這刀都是我雷家的!你們不還也得還!”
“好大口氣!”洛尋簫拍案而起,“你說你是雷家後人就是雷家後人?!江湖人誰不知道二十年前雷家滿門全滅,說什麼雷家後人,雷姓之人何其多?你說你是你便是?那奴家我還說自己是觀世音如來佛呢!”
對方竟然也不惱,隻是冷笑了一聲,睨了一眼洛尋簫:“在下若拿出證據來又如何?閣下又安能分辨?”
洛尋簫倒是一愣,看到對麵的顧之槐也皺了皺眉頭:確實,當時傳聞歸雲宗全滅,如今倒是要叫他們如何辨別真偽?
看幾人無言以對,雷萬鈞臉色稍作緩和:“在下也並非為難各位,我”歸雲宗”做事也斷然不會亂來。不過這話既然已說至此,看來在下也非要拿出證據來,隻是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能耐,夠不夠有見識了!”
他話音落了,卻是從客棧之外忽然又跳進一人。看來人年紀當五十有餘,穿一身絳色麻衣藏青纏腰,頭上裹了黑紗帶,黑紗從頭頂落下掩了半張臉,露出的半張臉也是傷痕累累,幾乎不見好肉,卻是雙眼如炬炯炯有神。進門落定以後,隻是冷眼掃了堂上幾人一眼並不開口說話。
幾人不明所以卻忽然見這人從腰後一抹,手中多了一對彎刀,看他兩手反握彎刀刀柄對接就化作一柄圓月彎刀,顧之槐看及此臉色已變。就見到對方將那玉色圓月彎刀在手中耍了一套刀花,末了收到入鞘之際刀背銀光一閃,那人對麵的眾人右手的牆上留下一圈圓月刀痕,圓月當中還有幾處裂痕形成了一個什麼圖案。
“”樹棲鴉”!”洛尋簫脫口而出,“你是”玉龍範遙”範七爺?!”
顧之槐也是臉色一凜,雷震霆三人聞言細看了牆上痕跡果然仿佛圓月當中一隻寒鴉棲在枝頭!
雷萬鈞輕輕冷笑,範遙卻是收刀默默走到雷萬鈞身邊做了個禮立在一旁,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可,不可能啊,當年……”洛尋簫看著那範遙卻是狐疑,顧自低言,“傳聞範遙範七爺是那”歸雲宗”宗主雷笑天生死刎頸的結拜義兄,事必身先士卒鞠躬盡瘁,這雷家全滅了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說完卻是看了看顧之槐,顧之槐也是不解地看看他又再看了看那蒙麵男子:“這”樹棲鴉”確實不假,這圓月刀也並非常見兵器,這江湖中怕是除了範七爺沒有人能用這圓月刀使出這招來,隻是……”後話卻沒有出口,他的心裏可是比麵上動搖更多。
“哼!”雷萬鈞卻不理會二人的疑問,隻又冷哼一聲,“各位,既然認出我大伯,其他話也不必再多說了吧!嶽少總鏢主,請將”鳴鴻刀”還與我雷家!”
“雷公子,”嶽長風在一旁看著,低眼想了想,又看洛尋簫和顧之槐臉色,也大概明白他們的顧忌,稍作拱手道,“恕嶽某直言。嶽某年少不知天高地厚,這位範遙範七爺或許真是當年”歸雲宗”宗主雷笑天的義兄,而雷公子或許正是雷笑天大俠的遺世子,可我”揚威鏢局”走鏢數十年先輩刀口舔血創下了名號,我嶽某既然是押鏢在身,豈有半路相讓的道理!就算這鏢物確實是你雷家寶物,嶽某也定不能交還,隻能送到這押鏢人手裏!若然中途有半點閃失,我”揚威鏢局”的名號何存?!以後如何有臉麵在江湖立足?!”
“哼!為了你”揚威鏢局”的臉麵,卻要叫我雷家寶物拱手相讓?!”雷萬鈞雙目一虛,“勸嶽少總鏢主識時務者為俊傑!在下也是先禮後兵,莫要叫我大伯出手傷了我兩家和氣!”
“雷公子不要欺人太甚!”
“嶽少總鏢主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雷萬鈞金剛怒目冷喝一句,身邊兩個侍從就飛身舉刀打來,一左一右,刀光直逼嶽長風!
嶽長風還沒拔劍相接,在他左右的洛尋簫和顧之槐卻是取了兵器一人撥開一個人:
“別在小可的地頭上如此大膽放肆!”
“別欺負少總鏢主叫我雷哥哥生氣!”
對麵那兩位侍從被接了招式自然就與二人打起來,雷萬鈞也不急,他身邊的範遙卻是看他臉色,腰上一抹,一雙圓月彎刀寒光逼人直攻過來。
嶽長風見過方才對方的手段,這當年範遙的傳聞他自然也是耳熟能詳,雖然還不敢百分百肯定對方的身份,可手中不敢絲毫怠慢,趕緊橫劍相擋。
鏗一聲響兩劍相碰卻不是他的劍,而是他身後的雷震霆合劍相抵。這一劍來的角度蹊蹺,是從嶽長風腋下刺出,卻剛好將對方的雙刀抵住,對方也是一驚,立刻退了兩步。
之前嶽長風起身站立,正好將身後的雷震霆擋住了,雷震霆從始至終也不曾開口說話,故而範遙並沒有注意。誰料對方卻這樣又快又準從一個刁鑽角度接了他一招,範遙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不過他臉上傷痕太多,叫旁人看不出。
“什麼人?!”問話的卻是雷萬鈞。
雷震霆接了這一招,手也有些吃麻,手指撥動,將劍收到腰上,輕身跳出來站在嶽長風身邊,低眼想了想才學著之前洛尋簫和顧之槐的樣開口說:
“別當我揚威鏢局沒人就隨便出手!”
說完自己覺得有趣,不禁低聲笑了笑,一雙桃花又做月牙。
“你是什麼人?”
“區區雷震霆,”揚威鏢局”一位小小鏢師。”雷震霆稍稍上前一步,將嶽長風護在身後,“說那麼多廢話搞那麼多花頭也不過是搶鏢的,想動手便動手,放那麼多屁做什麼。”
“放肆!”
“放五放六也是這話!”雷震霆做了個掏耳朵的動作,在心口擦了擦,“我少總鏢主是金貴人,打架什麼的衝著我一個人來就好了!”
“找死!”雷萬鈞戟指怒目,轉眼看向範遙,“你還等什麼?!還不動手!”
範遙卻是聽到雷萬鈞喝斥了一聲才驚醒了一般,看了看雷萬鈞又轉頭看看雷震霆,卻忍不住猶豫了一下。
他這一頓,雷震霆又笑了開口:“這位,範七爺是吧,剛才那一招什麼烏鴉可再耍耍,叫我學去討我家小五歡心可好?”
他這話一出,旁邊接招的洛尋簫和顧之槐二人臉色各異,一個忍俊一個皺眉,雲無瑕倒是聽著咯咯笑出了聲:“那我要霆哥畫個兔兔!”
“噗嗤……”
這回先笑出聲的,卻是一直在雲無瑕身後聽候吩咐的雁玉,怕是姑娘家笑出聲又麵燥,深深低下頭去。
範遙未曾說話,雷萬鈞卻是臉做豬肝,揚眉瞬目,隻手袖口一抹,兩枚暗器打向雲無瑕和雁玉兩人。
鏗鏗兩聲響,雷震霆手腕轉劍接下兩枚暗器,笑臉已換殺氣,手中劍也出鞘,被他眼神一盯,雷萬鈞倒是嚇了一跳。
他事無妨若是對他家小五出手,雷震霆可不會多半個字,劍鋒一轉就向著雷萬鈞喉口刺來。
接招的卻是在一旁愣住好一會兒的範遙,一對彎刀仿若一輪圓月將雷震霆的招式接下,轉手將他的劍一勾,帶到另外一邊,回手又是刀花飛舞。雷震霆感覺眼前銀光亂閃,連忙退開兩步避開鋒芒,退開之時又趁勢推出一掌。對方也沒怠慢,單手相接,兩掌相對一聲巨響,兩人都被彼此內力震開來。
看到範遙與人對掌竟然不敵,雷萬鈞大吃一驚,而另外兩個隨從也被洛尋簫和顧之槐打退在地,臉色更為難看,剛要再發難,範遙卻拉住了他:
“少主!”那聲音聽起來粗糙幹啞,似乎喉口被撕裂而強硬發出來的聲音,格外難聽,
“不要衝動,此事當從長計議!”
被他這樣一說,雷萬鈞雖然皺眉卻是壓下了火氣,怒目充血瞪著雷震霆,又怒目掃視其他幾人,最後才忿忿一甩袖:“暫且留你們性命!”
說完,甩開拉住他的範遙,轉身離開。
範遙跟隨在後,卻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被他推坐在另外一桌上的雷震霆,眼神複雜十分。
待幾人走遠了,雷震霆才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剛才和範遙一對掌就知道對方並非之前自己遇到的其他俠客,到這會兒心口依然被震得悶悶發疼。
“霆哥,沒事吧?”雲無瑕趕緊過來給他揉心口。
“沒事沒事,”雷震霆淡笑,看看其他幾人也無事才放下心。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