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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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有雲: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在登上高樓時,憑欄遠眺,視野何其開闊。江山如畫,大河東流,南雁北飛,一覽無餘。這一層樓,除了宮玨與她,別無一人。
風有些大,衣服被吹的鼓鼓的,但是很涼爽。宮玨側頭看了眼墨兮,見她還那麼有興致看風景,不禁鬱結於心。
他還沒說什麼,墨兮倒是先問了:“宮玨,你怎麼會來這裏?還成了……東平王?”
他怎麼會來這裏?你說他怎麼回來這裏?宮玨拽著墨兮坐下,手卻沒鬆開她的爪子。
“新皇登基,封了我為東平王。”宮玨漫不經心道。
他說的簡單,事實卻不盡然。
早在先皇活著時,東平王就數次想讓位給他,但他都沒同意。直到墨兮不告而別。他派人去找,但也隻從漁夫那裏打聽到她買了漁船的消息,便知道她是走水路的。
可怪異的是,這滿江的船都搜遍了,唯獨找不見墨兮的那隻。想到墨兮那些怪招數,宮玨便深覺無力,他認真思量之後,覺得有一個地方,墨兮是一定回去的。
鎬京,摘星樓。
根據他對墨兮的了解,若真走水路,這個地方,她是一定會去的。正因如此,他才接受敕封,來這閔州地界,做了東平王。隻是他等的實在太久,京都到鎬京隻七日路程,墨兮卻足足過了兩個月後才來。
天知道,他等的有多怕。他甚至怕墨兮已經徹底離開了,去了那個他觸及不到的世界。
當終於等到墨兮消息時,他又是生氣,又是慶幸。慶幸,還可以見到……這一次,他會好好的……
隻是他的心,墨兮全然不知。她還在懊惱著:“你說過要帶我參加新皇登基大典的,可我竟然錯過了!”
宮玨稍稍移轉了眸子,抿了口茶,道:“我也錯過了。”
“你也錯過了?”墨兮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她曾以為宮玨是最有可能成為皇帝的人選,可當時看宮玨的意思,那新皇不是他,而現在,他成了東平王,這其間都發生了些什麼?
“為了尋你,我錯過了登基大典。為了尋你,我與皇位失之交臂。為了尋你,我這一輩子,隻能屈居在這小小的鎬京,做一個東平王。墨兮,你說,你該如何補償於我?”
宮玨湊近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啞聲問道。
他這話裏麵,百分之七十都是在虛張誇大,可他就是故意要讓墨兮對他產生愧疚感,等日後再想逃跑的時候……好好思量一番!
墨兮果然便信了。在她看來,那皇位確實是該屬於宮玨的,難道,真的是因為找她,宮玨才放棄皇位的?她很難相信。畢竟從史書上看,沒有哪個皇子是不想做皇帝的。宮玨曾為此爭得頭破血流,可現在,居然這麼輕易便放棄了。
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墨兮都對宮玨產生了濃濃的愧疚感。她再次低聲道歉,說:“對不起……”
“嗬,傻瓜……”宮玨輕笑一聲,撫了下墨兮的臉。墨兮呆滯了兩秒,宮玨又接著說:“墨兮,以後,不要再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我,好嗎?”
他的目光中飽含著乞求,和諸多墨兮看不懂的情緒。墨兮連忙往後退了退身子,避開宮玨放在她臉上的手,目光閃爍著點了點頭,道:“那我以後會和你說一聲……”
宮玨的手在半空停滯了兩秒,而後慢慢放了下去,恢複了往日神色,道:“餓了麼?”
“嗯。”
宮玨讓人上了摘星樓的招牌菜,讓墨兮飽餐了一頓。接著把她帶去了東平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