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 饕餮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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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梗著脖子在前頭悶頭走著,何年在楚白身後跟著,一臉的生無可戀。平日裏張揚的笑容此時也沒了。此刻就像一個霜打了的茄子,蔫得很徹底。
楚白隻顧著走路也不理何年。兩人之間的氣氛詭異異常。
大概走了一條街,就看到了源息城最大的花樓。
秦月坊。
今月曾經照古人。時間不多,及時行樂。
何年在心底狠狠鄙視了一下這個名字。
秦月坊門口的姑娘看著那個幹淨的公子呆呆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樣子不禁好笑。
於是一大群人湧了過去。
楚白懵懵懂懂地被人拽了進去。何年撫了撫額頭,輕歎一聲。隻怪小祖宗涉世不深,不懂這其間的事情。
罷了,現在還得他親自出馬去營救這個呆子。
何年用折扇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有姑娘注意到何年,便趕緊湊上去。
“公子一個人啊?進來看看吧。公子今個好福氣,今晚有饕餮之宴。”那姑娘身材豐腴,甚是美豔。
何年鎮定地點了點頭,然後躲開姑娘的狼爪子便進去找楚白。那姑娘愣了愣,嘴角抽搐。
老娘明明是風韻猶存好嘛,你這麼躲著我幹嘛!
秦月坊今日有饕餮之宴,每個人都要戴著麵具。這些麵具無一不猙獰恐怖。有山海經裏的怪物,有民間的傳說。有黃泉地府鬼差。
何年恰巧抽到地府那一簽。黑白無常,閻王判官,地獄小鬼,孟婆魂差。
何年拿到的是白無常的麵具。
眉心一點朱砂,慘白的臉,修長的眉,上挑極盡風流。但是眼下的紅色血淚實在是讓人接受不了。
感覺就像一張還算看得下去的臉生生塗了兩個紅臉蛋。
何年認命地戴上麵具,進了大廳。
中間是圓形的台子,台中央垂著好多細絲線。
此時台上沒人,台下熱鬧非凡。處處歌舞。
姑娘們三五成群地跳著舞,唱著歌。有的和來客一起劃拳喝酒,有的則是和來客聊起了家常。秦月坊請來了不少會變戲法的師傅,他們分散在人群裏一會變出來一些花,一會變出來幾隻鴿子。那些鴿子繞著大廳飛了許久,最後從二樓銜下一個小香囊。變戲法的師傅眯著眼睛,唰地從香囊裏又撈出來一隻鴿子。
眾人驚歎不已,師傅笑著向旁邊的姑娘討酒喝。
“咕咕——咕——”那鴿子被嚇了一跳,撲棱著翅膀快速飛走。然後糞便好巧不巧就落在了那個戲法師傅的頭發上。
二樓的姑娘見狀,紛紛笑了起來。她們拎著籃子往樓下大廳裏撒著花瓣,花瓣雨裏姑娘們旋轉這歡快的舞步,琴師拉著曲子。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金杯玉盞,絲織地毯,美酒佳釀,絕代佳人。
到處是晃眼的金環玉佩。燭火明亮,就好似白日。
如此的奢靡鋪張,如此的錦繡無雙。
這就是人們追求的人間極樂麼?
醉生夢死,溫柔富貴。
何年低聲笑了笑,目光清冽。
一個美嬌娘婀娜走來,路過桌子的時候,隨手順起一杯酒。
“公子一個人?咱倆喝一杯?”姑娘笑著向何年行了行禮,然後把酒徑自喝掉,一手攬著何年的腰,一手輕輕撫上何年的手臂。她輕佻地笑了笑,慢慢靠近何年。
何年挑著眉靜靜地看著這姑娘,指腹輕輕擦過她的下巴。明明很輕佻的動作,但是放在何年身上,竟出奇的有深情的感覺。
“公,公子——”那姑娘臉頰緋紅,低著頭想把臉埋在何年肩上。
何年悶悶地笑了兩聲,用胳膊隔開了那姑娘。
“姑娘,你臉上的粉有些厚了。而且以後莫要用鉛粉,白得有點駭人,況且對身子又不好,容易中毒。”何年搓掉手上沾的那點脂粉。
姑娘被這一席話說得發懵。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得不行。
何年說完倒是有些愧疚了,畢竟他拆台拆得有點太徹底了。
最後,何年就坐在一旁給那姑娘講起了美容駐顏之事。雖然那姑娘聽那些藥材聽得一頭霧水,但還是聽懂了不少。
話說楚白那邊熱鬧得打緊了。
他知道花樓是風塵之地,但他沒去過。雖然心裏有了點準備,但還是有點低估這裏了。
幾個姑娘簇擁著他,把他推進了這個大廳了。幾個人圍一個圈,把楚白困得死死的。一會這個問問楚白是哪裏人,一會那個問問楚白多大年紀。開始的時候問題都無關痛癢。
後來那些姑娘膽子大了起來,玩心也大了起來。
“公子娶妻了沒有呀?”一個姑娘打趣問道。
“小公子,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哎。”另一個人指著楚白的紅臉哈哈大笑。
“哎哎哎,你皮膚怎麼這麼好呀!”一隻手戳了戳楚白的臉,聲音裏滿是羨慕。
“小公子來這裏是做什麼的呀?”
“對呀,一看你這就不是來玩樂的。”
“對對對,你看看像那種人,才是來著找樂子的。”一個姑娘笑嗬嗬地指著另一邊笑道。
那些男子左邊抱一個右邊摟一個,灌著酒,聽著小曲,吃著果子。和那些姑娘打情罵俏,笑得醉眼朦朧。
“小公子,我們幾個服侍你呀。”一個姑娘哈哈笑了起來。其他姐妹聽了一致讚同,亂哄哄地笑作一團。
作者閑話:
何年,你家小祖宗被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