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深呼一口氣，把楚白緊緊抱在懷裏，手掌捂住楚白的眼睛。
    “你們夫人從沒有讓別人踏入這裏半步麼？”何年問向身旁那幾個已經嚇傻的小姑娘。
    “沒，沒有啊。夫人自發了瘋就再也不出門了。平日也不讓我們進屋。連飯都是放在門口。”一個小丫鬟哆哆嗦嗦地說道。
    “你們認識這些人麼？”何年指了指院中的屍首。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沒看見啊。啊——”一個小姑娘突然瘋狂喊起來。
    何年轉頭看過去，小姑娘卻已經倒地身亡，眉心紮了一枚細細的繡花針。
    “啊——死人啦！快來人啊——”其他幾個大喊起來，嚇得抱在一起。
    何年知道事情遠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了。
    三夫人氣息微弱，就像是借了旁人的陽氣才殘喘至今。三夫人究竟為何發瘋？發瘋後為何要開始鑄劍，而且以人血喂劍？被殺的人又都是誰？鑄好的劍去了哪裏？而這一切是誰在背後操控著？
    而且這個人，不，這個操控者是人是鬼？
    被殺害的小姑娘究竟看到了什麼，又知道些什麼？
    尖叫聲引來了許多人，一傳十，十傳百。最後盧家的主子都現了身。大夫人一身的珠光寶氣，搖搖曳曳走來。待看到屍體時猛的僵住了。
    “老老爺，這，這這怎麼回事！阿黃和阿紫怎麼會——”大夫人嚇得癱軟在地。
    “公子啊，這怎麼回事啊？”盧坡也哆哆嗦嗦問著。
    “失血致死，這兩人沒死多久。還有兩個人隻剩骨架了，身份和死因都不明確。”何年用手絹捂住口鼻，也抵不住那陣陣屍臭和空氣裏濃重的血腥味。
    “放血？”
    “對，放血，以人血來喂劍。”何年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幾人的表情。每人臉上除了迷茫就是迷茫，除了——二夫人一臉平靜。
    “諸位看，以人血喂劍的意思就是鑄好劍後，把劍放入劍槽裏，用人血浸潤。”何年解釋完，大夫人已經嚇得昏了過去。
    “來來人，把這些人埋了。去城東的荒郊埋了。公子，你能做場法事麼？讓他們不要纏著我盧家了，我盧家沒做過虧心事啊！老天待盧某不公啊！”盧坡說到最後，竟伏地大哭起來。
    “好啊，我先去準備準備。”何年倒是大大方方地應了下來。
    路過二夫人身邊時，楚白突然尖利地叫了一聲，就像長指甲刮搔過耳膜一樣。然後突然就撲向了二夫人的臉。何年忙擋在二夫人前麵，接住楚白後又安撫一通。
    “二夫人，這小祖宗脾氣不好。你別跟它計較。估計是您身上的香料味太重了，它一時發了瘋。”何年笑吟吟地說道。
    二夫人仍是一臉平靜，隻是勉強扯了扯嘴角，臉色鐵青。緩緩說道：“無事。”
    然後扶著一旁的丫鬟撐傘離去。
    何年看了看地上二夫人踩過的的一小塊糕點，除了沾了些土，沒有一點損壞。
    何年笑著抱楚白離開這裏，隨著盧家的下人去了城東荒郊。回去的途中，何年開始和那些人套近乎。
    “聽說有兩個是大夫人的奴婢？”
    “哎呦，可不是嘛。那兩個丫鬟我還見過呢，可凶了！上回老爺去外地做生意，大夫人足足叫下人打了三夫人一天。中間暈過去就拿酒潑醒，繼續打。”
    “你要是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兩個丫鬟是不是常打三夫人來著？”
    “好像還真是，每次都能看見她倆。”
    “那另外那兩個呢？”何年試探著問道。
    那些人卻都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何年心下微惑，這兩人究竟是誰呢？

    作者閑話：

    猜猜人是誰殺的？
    a。三夫人
    b。盧老爺
    c。二夫人
    d。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