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春夏秋冬 五十三章 有時候我們需要一些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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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自從傅雲歌表明自己的心意後,楚悅就覺得,自己像是泡在了傅雲歌最喜歡的草莓味奶茶裏,無時無刻不是甜的。
然而,大概是這兩年經曆的事情太多,大概是薛林筠帶給他的傷害太深,再次遇到愛情,他第一反應不是像當初追薛林筠那般勇敢迎上去,而是逃避,甚至挑傅雲歌的錯處,拒絕愛情帶來的甜美體驗。
他明明知道他是甜的,卻再不敢伸出舌尖去嚐一口。
他明明答應過傅雲歌試一試,他好不容易走出了那一步,又畏畏縮縮地退了半步。
好在,他可以欺騙自己,欺騙所有人,唯獨騙不了傅雲歌。或者說,是不管他什麼態度,傅雲歌都有一顆堅定的心,和真摯的愛,支撐他們一直往前走。
他可以忘記當初他窮途末路時傅雲歌朝他伸出的手,也可以忽視地震時他們的那個擁抱,甚至可以忘卻他們在小樽度過的那段非常美好的冬日時光。
可是他無法抵抗傅雲歌這深情的一眼,合著低沉的歌聲,含情脈脈地告訴你,任時光匆匆流去,我隻在乎你。
那一眼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彷徨無助,看到了他們未來即將一起度過的許多年,那眼睛在堅定地告訴他,不管你在怕什麼,不管我們會遇到什麼,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是天生一對。
“所以我,求求你,別忘我離開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這悠長的一首歌唱完了,尾聲漸漸消失,包廂裏鴉雀無聲,傅雲歌摘下了茶幾上插在花瓶裏的玫瑰,掏出一塊灰色手帕將根部的水擦幹淨,然後把它遞到了楚悅麵前。
如此高調示愛,眾人的臉色可以說是精彩紛呈。
不過楚悅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他伸手接過花,然後給了傅雲歌一個擁抱。
片刻的沉寂後,包廂裏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許凝竟是看哭了,抹著眼淚鼓著掌。
浮華三千看盡,突然看到這單純又誠摯的告白,這些光鮮亮麗的男那女女,心裏多多少少也有些感觸,由衷地鼓起掌來。
隻有一個人,拿起了包和大衣,悄悄離開了。
楚悅眼光餘光瞄到房婷婷的離去,在傅雲歌耳邊小聲說了句:“不去追?”
傅雲歌彎了彎嘴角,“吃醋了?”
“切。”
“這些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他把楚悅拉起起來,“我和楚總還有事,就先走了,今天這裏我請了,大家玩得盡興啊。”
還有人吹了口哨。
許凝送他們到了酒店門口,裙子下兩條小細腿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楚悅抱了她一下,“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問,也有很多話要說,改天請你吃飯告訴你。快進去吧,別凍壞了。”
她笑了笑,“好吧。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楚悅潔白如玉的臉頰上泛起一絲紅暈。
傅雲歌已經開車過來了,看見他們還在黏糊,打了個喇叭,不耐地催促。楚悅目送許凝進了酒店,才慢吞吞地挪進車裏。
暖氣撲麵而來,他摘下了手套,傅雲歌的手伸過來包住了他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傅雲歌問:“這回想好了?”
楚悅重重點頭,“嗯!”
“那好。那你就是進了我們老傅家的門,我們可要約法三章了。”傅雲歌一邊倒車,一邊笑著,“第一條就是,以後除了我,你不能抱任何人,許凝也不行……”
“不對,怎麼是我進你們老傅家的門?”
“那你同意我進你們老楚家的門?”
“嗯……”楚悅居然還認真地想了想,“算了,我爺爺不喜歡你這樣的。”
“我這樣怎麼了?”傅雲歌瞪大了眼睛,“行吧,那還是你進我家的門,我爸媽肯定很喜歡你。”
“所以……現在我們去哪?”楚悅看著前方茫茫的夜色和車海,笑著問。
“我是很想帶你去我家的,但是傅雲霓那個臭丫頭正在準備期末考試,你去了她又不肯看書了。”
傅雲歌轉著方向盤,看了一眼路況。
“所以,今天我們還是去你家吧。”
“行吧。”楚悅縮在椅子裏懶懶地回道,“你對妮妮的學習真的很上心。”
“雖然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學曆隻是點綴。但我還是希望她在這個年紀,好好念書,再考個好大學。女孩子,多讀點書不是壞事……”
對於親妹妹,雖然傅雲歌表麵上各種嫌棄,其實關心得不得了。提到傅雲霓,他也有些喋喋不休。
剛才的晚宴,楚悅被灌了不少酒,此刻後勁兒上來了。車子平穩地行駛著,車窗外是寧謐的夜色,耳邊是傅雲歌低沉醇厚的嗓音,聽著聽著他就有點昏昏欲睡。
等傅雲歌一番關於青少年學習教育的發言完畢,一扭頭,就看見楚悅像個冬眠的鬆鼠一般縮成一團,睡得正香。
他的心也軟成棉花糖般,甜得笑意都掩不住,一圈圈蕩漾開來。
薛為晚上有飯局。嬌妻的逝去好像並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依舊夜夜笙歌,紙醉金迷。至於那些撫著舊照心悸難平的不眠之夜,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他走後不久,薛林筠就從自己房裏走了出來。他還穿著睡衣,右手攥成拳好像握了什麼東西。他下了樓梯,先去廚房倒了杯水。
他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好像在觀察什麼,又好像在等待什麼。
菲傭打掃了一樓的衛生間,拎著吸塵器出來,看見他微微躬身示意。
他點了點頭,繼續喝水,並打開了客廳的電視。
菲傭又把客廳收拾了一番,一天的工作總算完成了,心滿意足地回房間休息去了。
他看著電視,裏麵的法治節目好像很吸引他。
那邊的傭人房漸漸沒了聲響,燈光也滅了,一切歸於寂靜,整個客廳隻有電視裏的女主持人悅耳動聽的聲音。
他靜坐著,空杯子放在了茶幾上,仿佛一座雕像安在了沙發上。
那個法治節目結束了,進入了廣告,他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二樓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他剛邁出的腿又收了回來,抬眼一看,隻見薛楓韻背著包匆匆忙忙地往下跑。
她看見他也愣住了,腳步刹住了,甚至往後退了一步。
“你還沒睡啊?”她瑟縮著問。
他麵無表情地打量著她,直把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才緩緩吐出一個字:“嗯。”
她咬了咬下唇,“我有事,出去一趟。”
“嗯。”他好像並不在意,又坐回了沙發,把目光又轉回了電視。
她幾乎是衝出了這個屋子,大衣都是拿了到外麵才穿的。
大門合上,腳步聲漸遠,他才轉過去看了一眼,眸光晦澀不明。過了一會兒,他又站了起來,握緊了右手往旁邊一個房間走去。
那是他父親薛為的臥室。
楚悅是昏睡著被傅雲歌從車裏抱下來的。
傅總日理萬機,不過也不疏於健身,抱著楚悅還能空出手按一下遙控鑰匙鎖住車門。
他抱著楚悅進了電梯,楚悅才醒過來,眯縫著眼瞧了他很久。
電梯上的數字一點點攀升。
楚悅好像還沒徹底清醒,抱著他的脖子,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嘶——”被啃了一下巴的口水,傅雲歌佯怒瞪了他一眼,“你屬狗的?”
楚悅軟綿綿地靠著他,“是啊,你屬貓嘛?”
“哼。”傅雲歌嗤笑一聲,“我不屬貓,我屬狼。”
楚悅還沒有反應過來,電梯門就“叮”得一聲朝兩邊打開,他被傅雲歌橫抱著帶進了屋,關上門抵在門板上就是一陣猛親。
他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兩頰更是酡紅一片,好像一下喝了一整瓶烈酒一般,直到傅雲歌放開他,他還有些昏沉。
傅雲歌緊盯著他渾濁的眸子,“還沒醒?”
他迷茫地看著他。
傅雲歌噗嗤一笑,又啄了一下他的唇,“你這個樣子,我倒是真的想化身色狼,把你吃掉。——不過我們今晚有正事。”
“正事?”他喘了口氣,推開了傅雲歌,鬆了鬆領帶。
傅雲歌賓至如歸地換了拖鞋,按亮了燈,並打開了空調。
“楚悅,你想讓薛為生不如死嗎?”
提到這個名字,被空調裏暖氣一點點充盈的房間也變得有些寒冷起來。
楚悅脫下大衣掛在一旁的架子上,縮著脖子走進裏間,裹著毯子窩在了沙發裏。
傅雲歌在廚房裏鼓搗著,不一會兒走了出來,帶出了兩杯咖啡。
他看著傅雲歌,認真地點了頭,“想。”
傅雲歌把咖啡放在了茶幾上,他想去拿一杯,卻被一手拍開。
傅雲歌像一個嚴厲又操心的老媽子,一本正經地對他說:
“你不準喝。你本來最近睡眠就不好。”
他看著那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以及托盤上誘人的糖塊和牛奶,委屈地嘟著嘴。
“那你還煮兩杯!”
傅雲歌看了看手表,“這杯又不是給你的。是給客人的。”
與此同時,門鈴響了。
傅雲歌神秘一笑,“有時候我們需要一些盟友。”說著便去開門了。
看來聰慧過人的傅總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打擊敵人的方法,也找到了最堅定的盟友。
作者閑話:
沒有評論,沒有動力……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