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拍的是男主和女主的戲，不過許凝留下來沒走。她一直很認真，經常自己的戲拍完，還坐在導演旁邊聽取經驗。他一走進來，許凝就發現了他，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們都沒有發現，傅雲歌在後麵擰了眉，但很快又笑逐顏開，讓助理把他買的夜宵分發給大家。他顯然經常來探班，大家都跟他很熟的樣子，還有人大膽地直接調笑：“傅總，這麼早就來了，婷婷還沒收工呢。”
    正在背台詞的房婷婷臉一紅，怔怔地看向傅雲歌。
    傅雲歌則把目光投向了楚悅，楚悅正和許凝聊得熱鬧，並沒有注意他這邊，他臉色微變，拿了一杯熱咖啡朝房婷婷走去。
    陳導看兩個財主來了，便道：“大家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一會兒繼續！”
    許凝拉著楚悅去看之前拍的一些片段，陳導也親切地在一旁講解。楚悅看著有些恍惚，又有些懷念。
    許凝在他耳邊輕聲問：“真的不拍戲了嗎？”
    他們在戲劇學院時就是同班同學，後來一起合作了兩部電影，還代言了不少情侶廣告。是最好的搭檔，也是摯友。他退出這個圈子，其實許凝也是很難過的。
    他愣了一下，回道：“你也是知道的，我現在有多忙，哪有空拍戲。”
    “小悅，其實當年那件事，真的沒關係的。很多人都支持你，還有很多粉絲在等你。你真的不用在意……”
    “主要是我現在心境變了。我想我大概不適合這一行。”他又看了一眼鏡頭，無限懷念，“雖然我確實很喜歡，不過我真的，回不去了。”
    許凝輕歎了一聲，舉起了手裏的速溶咖啡，“為了那些好時光，幹一杯吧。”
    兩個咖啡紙杯輕輕一碰，笑容隨著咖啡的苦澀味道一起漾開，他附和道：“為了那些好時光。”
    ——“那時我們有夢，關於文學，關於愛情，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或許是為了能早點收工和傅雲歌約會，房婷婷今天的效率出奇的高，幾乎所有鏡頭都是一遍過。導演對她讚譽有加，還笑問傅總對她是不是有BUFF加成。她低頭羞赧一笑，明眸皓齒，眼角眉梢盡是靈動。楚悅本來不太喜歡她，對她的印象就是一個走後門的花瓶，這樣一看，竟然也領略到了她的美。
    傅雲歌見他盯著房婷婷看，問道：“她好看嗎？”
    他由衷地點頭，“好看，演技也不錯，凝凝這次輸得也不算虧。”
    他這一句話讓傅雲歌聽出了兩層意思：一，他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女人和傅雲歌的關係，甚至開始產生了讚賞之情；二，他還對傅雲歌支持這個女人搶走許凝角色的事耿耿於懷。
    傅雲歌黑了臉。楚悅也感覺到了他的怒氣，不過他一直搞不懂這個人為什麼老是莫名其妙生氣，索性裝看不見，低頭吃起蛋糕來。
    房婷婷走過來，傅雲歌又換上一副笑臉，讓她挽了胳膊。
    “楚總，我這邊還有事，先失陪了。”他笑得十分得體，黑曜石般的眸子卻緊緊鎖在楚悅臉上，噼裏啪啦帶閃電般，要在那張白淨俊秀的臉上灼個窟窿。
    楚悅曼斯條理地將最後一口蛋糕吞下去，用紙巾擦了擦嘴，抬頭對傅雲歌一笑，又對房婷婷露出親切的笑意。
    “好的。你們慢走，路上小心。”